南方以南,步履蹒跚

2011-04-28 12:50 | 作者:郁翎骋 | 散文吧首发

南方,南方,

南方以南还是南方

南方,

南方,南方

归时在何方?

南方,南方,

南方以南还是南方

南方,

南方,南方

归人在何方?

文/郁翎骋QQ:370027444

远方传来的腥味,作用着我的腹腔,不由的翻江倒海。我努力克制着,硬着头皮走向海边。

天边一弯残月,在浪潮的起伏中时隐时现。深了,海水却依旧澎湃,不时的拍打着海岸发出哗哗的响声。从没有想过,会在这样的心情,这样的环境下看见这博大与浩瀚。远方的灯塔依旧发出暗淡却足以予远航者指引的光芒。三三两两的房舍依旧怀揣着一份等待,也许有着丰盛的晚餐,和一颗悬着的心。

手机显示2008年7月31日23:25。我找了一块大石坐下,点一支烟,反胃的感觉才慢慢的减缓。

走出行驶了足足三十个小时的火车,我左手提着行李袋,右手提着电脑包。在人海茫茫中寻找标榜着自己大名的天空。环顾着四周,直到所有西装革履的人们都渐渐的散场。远远的望见一个穿着沙滩裤,人字拖,灰色T恤,举着五粮液纸牌正在四处张望的人。慢慢的走过去,扑鼻的大蒜味一阵阵袭来。看见我走来他指着歪歪扭扭的写着我的名字的纸牌满脸期待的问:“你是小郁吗?”

他替我提过行李袋,看了我一眼笔记本略带轻蔑的说:“这个恐怕用不上。”我满脸狐疑,“没网线?不过没事,我可以用无线。”他依旧摇摇头,用一种不置可否的语气说“恐怕连信号也很难找到!”然后转身指向远处有些破旧的三轮摩托车说,“走,车在那边。”

“我叫李阳,不过我可不会英语。”他用很浓的广东味让我听起来有一些吃力“我也大不了你几岁,你就叫我小李吧!”“别别,你比我大。还是叫你李哥,以后就是兄弟了,还希望李哥多多照顾呢!”

他把我的行李放到车上,指着为我准备的小板凳说,“就委屈一下坐那里吧。肚了饿了吧?先坚持一下。不远,很快就到了。”“不饿,我在火车上吃东西了”“火车上的东西哪能吃呀,坐了那么久的火车,不饿就怪了。”

我嘿嘿的笑着不再反驳。他麻利的启动,加速。“你叔本来是要来接你的,临时有事走不开,所以要我来了。”

我望着车上还残留的鱼鳞,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有些惨淡的光……

二叔提着二锅头端着盘卤味走了过来。我忙起身叫了声“二叔”他把东西放在石凳上示意我坐下。“本来说好去接你的,临时有事,你看现在才回来,真不好意思呀”“来,离近点,让叔好好看看,呦,一年多不见就成大人了”他眯着眼睛认真的看了我一下,然后坐在我对面,边倒酒边说,“今天我们叔侄俩要好好喝一下!”

得知高考成绩的那一天,我很晚才回家。父亲坐在门坎上抽着烟。远远的月光突显了他背驼的程度。“明年再考一次吧?”

二叔二婶前年节回家的时候拍着胸脯对我说“小郁呀,好好读呀。争取考个好大学!上大学了叔供你,读几年读几年。只要叔还活着。万一落榜也没事,我的大酒店正好缺个经理,如果不嫌弃的话叔一直给你留着……”

又是这样的夜,又是这样的月。我提着半瓶老窖,不由自主的踉跄到海边。风很大,浪也开始咆哮。残月像一仙翁乘着风浪从天边向我驶来。我艰难的爬上对我来说似天之涯的巨石。举杯邀明月,“能饮一杯无?”我大声的对着天边的仙者呐喊道。仰头,而尽。然后颓然的,趴下。胸中似击起了万层浪,汹涌澎湃。

离开二叔家的那天,他一直送我上大巴。“离开了渔村,如果在外碰壁了。一定要回到叔这来,叔这就是你的第二家。怎么着也饿不着你,累不着你。”他一边往我怀里揣钱一边说,“你也在叔这帮了这么几个月的忙,这些就当你的报酬吧。”

我努力的爬起身,坐起来。却怎么也克制不住心中的难受。

出来三年了,我从十七走到了二十。在广东诺大个省份漂泊、奔波。早已习惯了颠沛流离,早已适应了居无定所。

我常常站在十字路口看着红灯变绿灯,看着诺大的城市,流光溢彩、霓虹闪烁。我就像一个流浪汉,迷茫、彷徨,不知该何去何从。

终于抑制不住,一泻千里,心中的难受方才缓解了一大半。我高举着酒瓶,拼命的投向远方“MD,混不好我TM的就不回去了!!!”风很大,没有高山,更没有回音,一吹就没了踪影。

时间定格在2011年4月5日23:50。十分钟后我就正式告别了双十年华。

点一支烟,步履蹒跚的走在阒无人声的大街上,“……就不回去了……就不回去了……”的呐喊依旧在脑海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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