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咫尺天涯路

2012-12-04 21:31 | 作者:遗忘漫漫 | 散文吧首发

愿望是半个生命,淡漠是半个死亡”。

——题记

黎巴嫩阿拉伯“艺术天才”纪伯伦曾说过:“愿望是半个生命,淡漠是半个死亡。”人若没有理想,没有愿望,没有追求,那恐怕其只能说是具行尸走肉般的傀儡。就像一个人若少了失落,没有过绝望的心境,那他就感受不到在绝处逢生处被救赎的美好幸福。仰望文坛墨客,有那么多的执着者在不断演绎着追求理想的段,即使那种诠释是带着血和泪的疼痛的。

理想成空,就与孤独为伍的生活,张玲或许别人都会觉得张爱玲是个安静、淡泊、悲愁到无欲无求的女子,就因她那句“我很低很低,低到尘土里。”可是我却从她的《倾城之恋》和《金锁记》里读懂了她。她的情感里有一种啼血的悲哀与苍凉。可是我想问,是谁铸就了她的悲哀与苍凉呢?走进她的世界,读了她的作品,我才明白,她是一个完美主义者,世俗人情的一丝瑕疵都足以把她伤的体无完肤。高贵的灵魂陷在孤独里,却隔在俗世的纷扰之外。在她眼中,人情太过冷淡,俗世太过肮脏,清高的她将自己尘封在孤独的世界里。因为她明白在那个时代,那样的社会里,她近乎疯狂的理想早已成了海上泡沫。所以她心甘情愿的选择了凡人无法忍受的孤独大境界。她说:“缘分就是这样,不早一步,不晚一步,就在那一瞬间,遇上了就是美,错过了就是悲。”她渗透了命运,可为何渗透不了自己?其实理想和现实可以被自己调整的不那么冲突的。也许换一种思维,让理想适得其所,幸福就不会每每与她擦肩而过。

夸父逐日的价值。梵高,麦田里的朝圣者梵高,在1890年,法国普罗斯旺阿尔乡下一个寂静的黄昏里用手枪结束了自己,没有言语,没有眼泪,他的眼神如此空洞,空洞的装不下任何对生存的渴望,浩渺的心空在召唤着他,生命中孜孜追求着太阳以纵横的姿态接纳了他。梵高倒下了,一个在痛苦中无限沉沦的天才以近乎疯狂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梵高死了,但他对生命的热情,对阳光的渴望却饱饱实实塞满进了他那副《向日葵》的画中。确实,梵高是疯狂的。他一生穷困潦倒,世人不理解他内心对生命、对艺术的狂热,甚至认为他是个疯子。他一生中只卖出过一幅画,可就是这幅画震惊了整个世界。凡是见过那幅画的人都被他浸染着的生命热情的景物所震撼,那是一种来自心灵最深处的共鸣。

他笔下的《向日葵》溢满了蓬勃向上的生命力,可谁又了解这充满生命力背后是在挣扎着怎样苦难的命运呢?从此以后,向日葵成了梵高的象征,他像夸父一样用生命去追求他顶礼膜拜的太阳。在他心中,阳光的味道总是芳香的,阳光的色彩永远是热烈的。一位英国评论家说:“他用全部的精力追求了一件世上最简单、最普通的东西,这就是太阳。”世界为梵高关上了一道又一道的大门,可是,在梵高眼中,世界的浑浊永远抵不过内心的清纯。他用纯粹的眼睛来观看这个世界,可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张开怀抱接纳他。

当向日葵终于开满整个世界的时候,我们才恍然大悟。上帝只给了梵高苦难,梵高却用它染红了整个麦田。梵高是欧洲乃至世界的伟大灵魂,他的生命绽放成热烈的向日葵。那燃烧着的生命震撼了无数的生命。就像泰戈尔所说的:“炙热的火焰对自己说,这是我的死亡,也是我的花朵 。”

陨落。记得《阿飞正传》中有这么一段旁白“世界上有一种没有脚的小,它的一生只能一直飞翔,飞累了就睡在风中,这种鸟一辈子才回落地一次,那就是死亡来临的时刻”。也许张国荣从此就躲进了影片中,化成了那只无脚鸟。为了他追求的艺术理想,忘了自我的一直飞翔,直到死亡让他落地。

愚人节的中,隔空传来张国荣坠楼的消息,愚人节的戏谑成分即被悲壮所掩盖。他的情结也许并不是所有人都赞同,但他不在乎,依然故我的追寻着自己的理想。仅凭这一点就足以打动所有真正崇尚个性的人了,毕竟现在能坚持自己的信念和理想的人已经不多了。

“人的生命恰似一部小说,其价值在于完善而不在于篇幅的长中不断。”只有在理想中不断创造自己活着的价值,那他的生命才是活着的,才是在活生活,而不是被生活活着。与我而言,给我一个世纪碌碌无为的长寿,还不如给我五十载秋的夺目光辉。高尔基也说过“让整个一生都在追求中度过吧,那么在这一生里必定会有许许多多顶顶美好的时刻”。

也许他们都有一个凡人无法理解,无法触及的第三世界,那个世界有无尽的热情,有无限的力量,强烈的欲望。正因为他们的第三世界无人能懂,所以他们少了伯乐,只能选择与清灯作伴,与孤独为伍。但即使这样,他们在我眼中能为其理想陨落,也还是幸福的。

对人而言,幸福是人活着的氧气,我几近疯狂的希望她幸福。人是应该有份执着,可执着过了度便成了倔强。也许当初,她能卸下一份清高,为自己开启一扇窗,也许她的理想会还她一线生机,而她的生活也就不会成了凄凄惨惨切切的样子,但似乎我能明白她,当理想成空,选择与孤独为伍的无奈

梵高的身影太过高大,他的世界是我这庸人无可探究的,但我知道生命是如此珍贵的事,就算不为了自己,活着也是一种责任

没有喝彩,掌声也是孤独的。也许以身撞击俯仰的大地,在自然的温度中急速滑坠,然后死去,然后可以一无所知,可以不用再看人们脸上的疑问和震惊,也不用再听任何的闲言碎语。可是山顶的日出还未升起,你又怎么可以因没有踏脚的乱石,十里长廊般荆棘路而缴械投降呢?

突然想起张爱玲《迟暮》中那段文字:苍苍者天,极易给予人们的生命,赋予人们创造社会的青红,怎么又吝啬只给我们仅仅十余年最可贵的稍纵即逝的创造时代呢?这样看起来,反而是朝生暮死的蝴蝶为渴慕了。它们在短短的一生里尽情的酣足的花间飞舞,一旦春尽花残,便爽爽快快的询着春光化去,好像它们一生只是为了酣舞与享乐而来的,倒要痛快些。像人类呢,青春如流水一般的长逝之后,数十载风雨绵绵的灰色生活又将怎样度过?

有此见,生命的价值不在于长度,而在于深度,而价值的实现少不了理想,人如果少了理想,就会像渴死的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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