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如梦,撒哈拉

2012-07-29 21:53 | 作者:静水流深 | 散文吧首发

第一次在老师的口中听到“三毛”这个名字时,我脑海里的第一反映就是孩提时代的小人书及动画片《三毛流浪记》里的头顶三根毛的流浪小子。待老师娓娓道出她的不凡的人生经历及其脍炙人口的作品,言语间尽是对她的赞许和由衷的敬佩时,我笑自己的无知,并暗暗下决心要拜读她的大作,走进她的内心世界,走进那些发生在撒哈拉的事儿。

书的封面留有这样一句话:生命,在这荒僻落后而贫苦的沙漠,一样欣欣向荣地滋长着。默默看着这不足三十个字一分钟后,耳边似乎就起了呼呼的风声,呼吸中嗅到了沙土的特有的干燥气息,脑海里也是漫漫黄沙带来的一望无垠的遐想,还有眼前的近似炊烟的袅袅上升的不乏光泽的缕缕热浪,以及那夕阳中的蜃楼。当身处沙漠的情景逼真的不能再逼真时,我迫不及待的着手翻起书皮扉页照片里席地而坐的三毛,坦然而淡定,略带笑意,虽然肤色和装扮是印第安少女模样,但是神态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吉普赛,于我都是震撼的心动。

母亲的一封信作书的代序,信中母亲的言辞矛盾却也欣慰。虽说因担心三毛难以适应沙漠的生活,怕她吃苦,怕她寂寞而心无一日安静,但是三毛家信中一直高昂的情绪,满满的信心愉快心情硬是让她忍泪应下来。知女莫若母,母亲深知她为了自己的志趣和追求新生活的尝试所付出的艰辛,同时毫无异议的接受她的情人——-醇厚的荷西。这一切源于三毛自己说的,她说:“我不是个特别喜欢旅行的人,因为很累,我不‘景’,我爱‘人’,这是真的。”

我就是佩服她的淡然磨难,追逐梦想,从台湾到香港,从马德里到伦敦,再入撒哈拉,换作我绝没有她的那份可以毅然离开父母的庇护的勇气,也不会有下定决心要实现心中的梦的恒心。尽管她也会发出如是的感慨:给我生命养我长大,不变的爱护着我的双亲,是避风的港湾,在这个港湾里,我完全的释放自己,尽情的享受我在外得不着的温暖和情爱。审视自己,真的是缺乏这份魄力,一读再读,就是希望自己可以从中学到一点三毛的不凡。

人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每个人都需要时间,这两个很平常的字是三毛自己的解释,因为她就是用十年的时间,从一个当年被父母亲友看作是问题孩子的二毛成长为一个对凡事有爱有信有望的女人。就像经历长久的沙漠生活,让她学到一个好处,即任何一点点现实生活上的享受,都附带的使心灵得到无限的满足和升华。即使沙漠生活再荒凉再单调,即使物质再缺乏体力再透支,她还是可以在简陋的小屋获得幸福,一切只因陪伴身边的人是荷西。

她的慈母不但要她为了他们在仍有寒意的天的晚多披上一件衣服,珍重复珍重,而且还空运大批粉丝紫菜等食品接济他们的生活,“中国饭店”就是在母亲的接济下开张的。第一道菜是“粉丝煮鸡汤”,没去过台湾的荷西边吃边称赞中国的细面可口,还沉浸在初为人妇的幸福中的三毛着实的调皮,心血来潮随她高兴,用筷子挑起一根粉丝说:“这个啊,叫‘’,是春天下的第一场雨,下在高山上,被一根根冻住了,山胞扎好了背到山下来一束一束卖了换米酒喝。”这样天马行空的解释荷西只是呆呆的研究性的看着三毛说他不信,但很长一段时间他确也不知道经常能吃到的春雨是什么东西做的。诸如此类的事书中还有很多,像第二次吃粉丝,三毛告诉荷西那是他钓鱼的尼龙线,中国人加工成白白软软的食物。第三次吃粉丝,荷西又误以为是鲨鱼的翅膀,还有把猪肉干当成治咳嗽的中药的,把包饭的紫菜当成是印蓝纸复写纸的……我深知即使读她再多的文章,也不能知道她在漫漫黄沙中的全部传奇,但我着实在字里行间感受到了她的快乐,于作品中聆听到的都是她和荷西共同生活愉悦的心声及对人生的由衷的笑。

她曾说过:“虽然预知死期是我喜欢的一种生命结束的方式,但我仍然拒绝死亡。”可是她却和我们爽约了,没有荷西的生活让她选择了死亡,用一双丝袜便将自己的生命永远停留在48岁那一年,之后全是无尽的空白。她自杀,是她完全了解人生,是她完成了她活着贡献的那一份艺术,还是她太孤单?我相信是后者,因为她活得那么辛苦,奢侈的爱着荷西,却独独对自己节俭到苛刻。就像那次,她原本不打算回来,一方面是情绪上好不容易安定住,马上换环境难免会激动,另一方面,也恐怕把撒哈拉沙漠里培养出来清朗的性格搅混了,毕竟她回来了,一个最实际的理由却是:她的暂别可以减少荷西失业后心理和经济上的负担。

三毛死了,是真的,是该佩服她毅然离开的勇气,还是该责备她决然离去的狠心,我无从知道。但我知道生命不在于长,而在于是否痛快的活过,在于纯真的世界里不容有虚假,在于即使遭遇不够完美,还是能不逃避命运,在于凡事要勇敢面对。

最近看了她的《雨季不再来》,书的扉页的他和她的照片又出现在我梦里,我又忆起了她!始终相信广袤的撒哈拉沙漠上定有她的一片天地,也深信遥远的非洲至今仍存有他们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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