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行走很久很久的路上——以及我的眼
我与安布洛斯·莱尔(Ambros Lyle)的相遇,
行走在一段有着相同感触的路上,
如果你也有一样的感觉,
那请你也走到我们身边来。
“我一直相信,
没有任何理由的,
我是一个在行走的人。
天空的安静,
腳步的行走,
靜靜的望着天空。
光景流失,回想很多。”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提着行李箱逃离一个城市,寻找精神自由的出口,寻求灵魂上的一份安宁。
一闪而过的风景,如墨一般的天空,呼啸而过的风。
脚尖轻敲车厢,疲惫的脚掌微微的挪动,哼着一首温暖曲调的歌。
安静的音符,只能听见轻微的呼吸声和心跳。
我望着窗外,感觉有某种东西与肉体剥离的苦痛,纠结的心绪,始终闭不上眼睛。
逃离一个城市,卸下一份记忆的重担。
“记忆是根长长的线,
在我走过的路上缠绕。
我沿着它的痕迹,
一路往回,
看见琐碎的自己,
安静的走在岁月的大马路上。
走,脚步懒散,
身后的影子模糊。
像老旧相机下的记忆。”
我不时的回头看,昏睡过去的人们随着车厢晃动,偶尔有几个半睡半醒的年轻人,手里的蓝光明明灭灭,指尖徒留一份未完成的牵挂。
时间之于我,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种浪费,我不知道我的根到底应该扎进深深的谷底,还是在清澈的湖畔,又或者是洁白的雪山。
如果,我如一朵莲,此刻静静的睡着,枕着梦的影子,悄然,蓦然,淡然。
这一次,没有明确的目的地,列车停下,我就将随着人流混迹在阳光下,寻找陌生的眼睛里的一份真诚。或许,我再也回不到过去,回不到我来的那个地方。
黑暗一点一点的倾斜而来,眼皮上是沉重的负荷感。
再一次醒来,或许就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世界,到达另外一个陌生的城市。
“沿途有许多陌生的人,
三三两两,他们看我,我也看他们。
我们彼此都是对方视觉里的路人,
可以是路人甲,也可以是乙。
表情上,笑,疑惑,烦躁,抑或是讨厌。
路人甲乙丙丁,或许都是一样的。
我是个喜欢行走的人,无聊侵袭,
我便会拖着看似疲惫不堪的身体,在大街上摇晃。
那些我挚爱的人们,和我曾经挚爱的人,都滞留在遥远而且熟悉的地方,一个说不尽悲欢的小城。
逃离,或者遇见,在我的生命中谱写一首又一首动人的旋律,或许你会懂,或许你永远也不懂。
天空并不如我预想的那般澄澈,懒懒的飘着几躲云。我变成了一个侵入者,来到不属于我的地方。江边的游人如织,踩着纷乱的步调。兜兜转转,反而是人群中央最突兀的那个人。
人在陌生的地方想念的感觉会更强烈,格格不入会让我感觉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去。
背着寂寞,我要去哪里流浪?
起风的时候,裙角开出灿烂的花朵。那个陌生人定格这美丽的一瞬,将照片递到我手中,眼含笑意,转而去抓拍别的风景。
我只是庞大外景的一点点缀,少了我,她依旧完美。
看风景人们依旧巧笑嫣然,不会留意一个人的来来去去。这个世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渺小的存在。
"时光总是不断的交替,
只是依然不变的是,
路人仍是路人,
来去匆匆,是种单调的风景。
也许,我是喜欢旅行,
喜欢一个人的旅行。
所以我才喜欢一个人穿行在城南城北。
所以我才敢一个人冲向陌生的城市。"
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旅行,穿行在人群中央。“孤单是一个人的狂欢,狂欢是一群人的孤单。”不管我走到哪里,影子相伴,只要我回头,只要阳光还在。
这个时候,一曲空灵的音乐是最合适不过,《天使旅行箱》或者《天空之城》,将脑袋放空,躺在青石板上呼吸新鲜的空气。
大雨过后的城市,略显寂寞,路人不再分辨的了甲乙丙丁,转而都是一些打了照面的脸庞。迷迷糊糊的喝着豆浆,眯着眼睛,突然很想找一个人说一说旅途的见闻。
旁边飘过一张素描,那是一个长发的女孩,长长的睫毛如同沾有露珠一样晶莹剔透,耳坠闪闪发光,藏在发间生出妩媚。
倒是我自己不想打扰,将画压在她旁边悄悄的走开了。
“我想我会是一个奇怪的路人,
总是一副倦容,低着头,
哼着别人从没听过的小调,就那么走。
会因为看到掉落的树叶停下脚步,
偏着头思索半天,
也会在雨天悠闲的扬起头,
任凭雨点打在脸上。
路人,总是陌生的。
甲走了,乙刚来,丙还未来。
丁是未知的。”
我总会碰见一些路人,他们明媚的眼神里写满了希望,足以灼伤每一个悲观者的眼眸。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小小的梦想,不是说你逃离就可以解决问题。该面对的事情,也唯有勇敢的面对,才能获得新生。
蝴蝶破茧成蝶的一瞬间,她不能想自己会不会拥有美丽的翅膀。因为时间不给她思考的机会。
我也一样,不能因为自己的怯懦而做一个不归之客。
也许,这一站不虚此行。
如果一个人在黑暗里呆的久了,阳光反而会刺伤她。但是黑暗给不了一个人勇气和力量,要想生存,必须向向日葵一样,朝着太阳生长。
我记得我在旅途的路上碰到一个和我年纪相仿的人,
我们一起快乐的说许多话,
最后一句是再见,再也不见。
我记得傍晚夕阳落下,
蹲在街角的乞丐。
我记得有个女孩坐在广场的长椅上,
泪如雨下。
我记得雨声静谧,
一对情侣撑着伞幸福的走过。
雨天,永远有说不尽的悲欢离合。她坐在长椅上泪如雨下的瞬间,我站在不远处观望,欲走近,却又止步。
很多时候,需要以哭的方式去发泄。
也许,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不需要任何人走近。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踏上归途,天桥底下蜷缩着很多乞丐,还有北漂的艺人请轴拨弦唱的动人的歌,那个盲人依旧是《二泉映月》,旁边的易拉罐不时的有硬币作响的声音。
这一切,都在夕阳的余晖里渐渐的暗淡了,变成一副色彩不佳的画。
我轻轻的说:再见,轻的我自己以为那不是出自我口。
“我记得,十几年如一段简单的旅程,
时光流转消逝,
我回头看看自己,
才发现我是个行走在路上,
寻找路的人。”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吟起顾城的《一代人》,莫名其妙的自己竟然偷偷的笑起来,旁边的男生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说了一句顾城的诗,他侃侃而谈起对顾城自杀的看法,然后谈到张爱玲,谈到三毛。不知不觉,窗外渐渐明朗了。他下车,而我躺在座位上睡着了。再一次醒来,那将是熟悉的城市和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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