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说辫子

2011-10-12 00:35 | 作者:唐俟 | 散文吧首发

辫子。就是头发了。一把年纪了。它们倒也越来越稀罕兼珍贵了。我竟也舍不得蒿几根下来掏耳朵了。曾经很骄傲的长发。在收头发辫子的小贩手里流通了十年作了假发。我想它们了。想起了那些照片。盘着一朵毛线织出来的大红花。在土锅屋的小窗户旁边。那是外奶家。某年过年时我的意气用事而偷爬的小窗户。那时。总有人给我梳好头发。二奶奶家的五姑。在我的印象中是很潮的一族了。按着她的想法给我不同感觉的发式(之前的记忆不是三发辫子就是两个小牛疙)。在另一个小小土屋里。学会了《流浪歌》。当然。逢人总要被问:这小丫头的辫子啥时剪啊?五个舅啊,能狠一大呱子咯。被教的回答也是:秋半天。很多年了。一直都是秋半天。那时不知道啥意思。大人这样说。我也就跟着学会了。

然而。没有了自己的思想。到了四年级。我要剪毛头了。终于要剪毛头了(想起了那些个头发毬了的时候。恨不得剪得一根不剩)。那时候班上还有一个叫文艳的女孩子。那是我们都羡慕的头发。因为它会金光闪闪的。倒是也看过别人剪头发的全过程。那样。一个喊声。一个放钱于笆子中的姿势。再换作另一个胞弟(妹)。当地的习俗是六岁。九岁。十二岁剪发最佳。我就这样到了十二岁。那天星期一(弟弟生日)。我还是照常去上学。课堂上也没有分心。只是家里说中午记得去家。文年。荣艳。放学时。我们三一起去的家。在双宅小学北边的路上。也就是我们体育课跑步到家门口喝水的路上。

荣艳送给了我一个硬抄本。是的。我是喜欢笔本的东西。但她这个礼物太珍贵。我都没用过这么厚重的本子。封面是张柏芝的秀发照。之后的一个暑假。我用来写了刘坤布置的作业(是一乘一至一百乘一百的计算式。我傻傻的算到了四十几乘五十)。到了家。便被要求换上新衣服。当然。那双红皮鞋是我最满意的了。我就是这样古怪。不喜欢的喇叭裤是死也不会穿的。逼迫是没用的。这样。我还是惯于穿着裁缝做的紫布裤子。配上那件带有帽子的黄色拉链衫。这一套。是我小时候最最骄傲的装扮了。那天的头发在四姑的喊声下削去了些小辫稍子。之后。又留了四年。是在初三时。我彻底有了'削发为妮'的想法。那种吸收的感觉。俺妈给了我四五十块钱。让我去丝照相片。说是要留下些回忆。那时啊。我很骄傲。庆幸生在一个开明的家庭里。谢谢父母尊重女儿的想法。所以。初三一结束。我就把头发弄给收头发辫子的小贩了。拿着那九十块钱。我去补了课。记得氧化还原反应。记得集合。记得矢量什么的。还有那两个补课的大学生。我记得那个不太张扬名叫张辉的物理代课师。自己掏钱买的学习资料。他不会跟我们打牌。下象棋。我记得他的眼镜。还有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尺子。

貌似是给我们留下了扣扣号。之后就永远消失了。发倒没有给我利落的感觉。反而天很冷。遮不住耳朵。对长发有了排斥的味道。因为我再也不要为了洗头发而把手弄得够够的。高中三年。陪着我。带着我的短发。来来回回的走。我要过了二月二再去剪一下。复习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了呢?还是那个鬼样子。只是心里的感觉又不一样了。有过几个同桌。陈奇星。李培。孙加忠。刘明明。刘亚楠。宝贝。高四也就那样过来了。接下来。为了上大学。拉直了头发。所以有点了大人的样子了。我们冶金工程学院的女生很少。所以那个四排的巡回演出。那个图书馆。那个抱抱游戏的折腰。那个左右左的大姐。那个飞虎队。得以到工学院是观看汇演。是的。一个观看者的身份。还记得那些被夸奖的时候。那个安徽安庆的教官。严肃起来吓人的教官。得以在两年后的河西再次看到。只是我的发型又变了。跟着刮起的校园风。染烫起来了。

葛小姐。我长大了。我人生的第一个发型。长命了一个学期。这个国庆我在家。砍大熟。割黄豆。就是找找年轻的味道。小时候摪化肥时跟姐姐皮脸把一块生肖马的假玉佩埋在了地里。之后扒土总也找不到了。还有。干不动活赶不上趟子俺妈过来迎的趟。八月十五的摩托车上的一家五口。杨五炒的千張。竹竿。水泥柱。破衣服。塑料纸。煤气中毒。西瓜苗。辣椒杨柿秧。我的妈妈。每每看到掉落的头发。我我我。为了掩饰时间这把***。我虚荣了。我总想着把大姐安排好。总让她不要从事钢铁行业。那天她勇敢地问了柳钢人力资源部的李科长:一辈子待在钢铁厂。多少年后可以不倒班?所以一百多个应聘者都笑了。后来的后来。五人帮。有点涣散的感觉了。没能把大姐带走(男女朋友的身份也不够)。很有可能和雯去沙钢吧。也说好了。到时候会陪着她们一起去株洲企业的大门口。渐渐的。渐渐的。一把年纪了。在家看到他们稚气未俗的脸蛋。直觉自己老了。老了。老了。他们更把我们推上了老龄化的拐角。再就是吴伟今天剪的毛头。我那时怎么没一点他这样的精神头。给我们敬饮料时被我说是大家齐给力。他又要找那把小红伞。真的。真的。吴伟还小。九岁。九岁的概念驱使他精神劲十足。没有了大锅和小桌的日子就要过去。写一篇聊以更老时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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