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10-03 20:40 | 作者:夕辰 | 散文吧首发

深了。

一层又一层的黑暗笼罩在这个饱受了太多战火的城市上空;那重重地压抑和低沉,仿佛如一座大山般,压在心头。

长长地叹了口气,还是无奈地放下了笔。徒劳地揉着头,想靠这仅存的舒缓来缓解折磨人的烦躁。

手边的热茶依然静默着。袅袅的轻烟在台灯的光晕里升腾着,很快便氤氲了视线。迷离中,那徘徊的孤寂和悲愤,开始了释放。

当炸弹呼啸着从空中砸下时,年迈的父亲正抱着小儿子,有声有色地讲着岳飞,讲着精忠报国。

那一刻,耀眼的火光冲天而起,灼热的气浪顷刻间便吞噬了一切。刺鼻的硝烟充斥在染血的天地之间;那触目惊心地焚毁,那痛彻入骨地绝望刺痛了双眼。

废墟之中,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依旧徘徊在头顶的轰炸机。即便是身体在一点点的变冷,僵硬;却终究是再阖不上了。

“唰”,伴随着一阵怒吼,一桶夹杂着冰块的水铺头盖脸地浇下。身上的无数伤口在刹那间紧缩,又快速地舒缓,在反复地颤抖中,血迹再一次浸染了层层束缚在身上的铁链。

“岳先生是一个聪明人。只要你肯配合,告诉我电台的密码,你马上就会获得自由。”对面正款款而谈得,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学者。他被誉为世界一流心理学大师,是特高课的名誉课长。而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从我嘴里撬出密码。

我抬起头,努力地挤出一丝微笑,目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穿过这世俗,仿佛看到了一面鲜红的旗帜飞舞着,镌刻其上得锤子镰刀交融出一声又一声地铿锵龙吟。

学者的目光中突然流露出了一丝诧异,也包含了太多的不敢置信。他低头沉思片刻,还是在报告上写下了一段话。

“他的灵魂已被打上了烙印,除非是他自愿,否则无论是谁,都击不破他给自己灵魂卡上的那把锁。建议,立即——枪决。”

写完之后,他腰肢一挺,竖直了身体;望着我,缓慢而认真的敬了一礼:“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你可以强行封锁自己的意识。你让我看到了一个民族的可怕。”

我和他都知道,有一种叫做信仰的标记,已经被镌刻在了灵魂之上。

望着正渐渐围上来的敌人,眼角突然湿润了。母亲,忠不能两全,孩儿虽然无法尽孝,但为国尽忠,纵死无悔

两个人尽力地紧紧贴在一起,缓缓扬起了手中的枪,森寒的刺刀斜斜地指着敌人的心脏;在压抑的颤抖中,渐渐平静下来。

回头望了一眼紧贴着自己的弱小身影,听着他渐渐平静下来的心跳,在眼角的那滴晶莹滑落时,终于笑了。

“告诉我,我们是什么!”望着对面正缓缓逼近的敌人,阴冷的刺刀反射着阳光;反手在胸膛上狠狠地划下,在灼热的热流中,在开始升温的激昂中,大声嘶吼。

他高昂着头,冲着越发明净的天空吼道:“我们是中国军人!”

我一指一脸平静地望着自己的指挥官,扬起刺刀:“面对这群日本侵略者,我们的信条是什么!”

“犯我逆鳞者,虽远必诛!”

“哈哈哈哈!虽远必诛,杀!跟着我一起去死吧!”在鲜血地奔涌中,我仰天长啸。两个人对着一群精通刺刀战的敌人,从正面发起了最疯狂,最惨烈的进攻。

军人的天性,就是进攻,进攻,进攻!不动如山,侵略如火,是军人的本性!

仅仅是两个人,便杀出了一种千军万马的杀气;仅仅是两个人,便扬起了一种纵死无悔的豪气。

两个人,两把刺刀。在战场的一角,生生地拉下了七个人一同在黄泉路上厮打叫骂。

指挥官望着已不成人形的两个中国士兵,突然发现背后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回头望了望士气一落千丈的随从,低叹一声:“他们的精神,是比大日本帝国武士更疯狂的精神。如果这就是我们要征服的目标,我们一定会付出最惨烈的代价。我想最后,这个民族会用一种更疯狂的攻击来实现他们的信条。好一个可怕的虽远必诛!”

丢掉了手中的笔,望着墨迹未干的宣纸,正了正身上的军装,转身向着窗外的无尽夜色看去。

父亲,你可以瞑目了。在这一夜,我将用自己的生命来实现我的信条。我也相信,中国共产党,中华民族,这条巨龙地冲天长吟,必将震惊整个世界!

在笑声中,我按下了手中的起爆器。埋在这幢楼下的炸药,足以毁灭附近的十几幢高楼中的生命。而在这群建筑中,是日本人最重要的两个军火库。

当一张宣纸的碎片被扬起的夜风吹起时,只有两个浓墨重彩得大字覆盖了夜空

那是整个中华民族永不变的灵魂印记,在一代又一代的血液中流淌。

龙魂。

(写作手记:一篇征文,纠结了半个月,还是在一个晚上用了一个小时才完成。凌晨的风没有了白天的张狂,很温馨。)

夕辰

所属专题:2011国庆节诗歌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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