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草洋的秋色

2015-12-30 12:53 | 作者:野草洋 | 散文吧首发

野草洋

2015年12月29日

秋天的野草洋到处涂满金黄的景象,飘逸着成熟的气息,洋溢出喜悦的笑容 。仰天云高蓝,俯洋水澈明,赏柳绿深邃,遇人神气爽。

秋苇金叶飘落,芦花纷飞。五彩的啄柴飞来飞去,忙碌着收获一年里的丰收,就像她的眼睛有透视功能似的,攀停在一根芦杆上,剔去紧裹柴杆外衣的苇叶,一片片银白色鱼鳞状的虫卵立刻就暴露出来,她欢快地品尝起这美味大餐。也许是虫卵散发出的特殊气味,也许是附着着虫卵苇子的外衣特别,没人仔细地观察研究过。

鱼儿在浅水的洋滩里徜徉地觅食,养得膘肥体壮,好度过漫漫寒。鱼群挤撞得水芹,水花生东倒西歪,有的尽然高兴得跃出水面,亮出白胖胖的身躯。白鹭,鱼鹰,白鹳,在空中盘旋,它们锁定目标垂直俯冲下来,一嘴叼起两条肥得流油的鳑鲏,凌云蓝天,美美地吞下,又瞄准另一盘大餐。几只野鸭,臊厾凫游在水里,洋水碧透,一眼就能看到四五米深的水底。鱼儿成群结队,熙熙攘攘,绕着水里的绿化带,沿着宽敞的洋河大道游行,庆幸生活在这唯一的世外桃源。然而战争与弱肉强食的自然规律,在这世界上随时随地都在发生或即将发生!喜洋洋与灰太狼的故事只是生活在童话里,或许是某一团体,组织,政府欺人的幌子,达到某种目的惯用手段罢了。就想猫戏老鼠一样而已。侵略者们潜入水底,张开大嘴,肆无忌惮地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鱼群,可怜的游行队伍一下子被冲得七零八落,她们只能四处逃难,有的一头钻进水青苔里,却被青苔困住,裹得严严实实,鸟儿们不喜欢青苔,且又麻烦,故涩滑油腻的青苔使得她们逃过一劫,但也有被致密的青苔闷死困死的;有的钻进芦苇根须里,尾巴却暴露在芦须外面,还在一够劲地摇着拼命向里挤,可鸟儿们不肖一顾,继续捕杀近在嘴巴的鱼儿们,而芦须里的鱼儿只能等着饿死了;有的一头扎进河泥里,洋水激起云卷般的污水,翻滚着很快漫遍这段洋水,绝大多数鱼儿在这烟雾的掩护下得以险象环生。洋水泛起丝丝殷红,淡淡的腥味飘浮在洋面上。所有的这些不幸与杀戮都会被时间的长河所沉淀和漂白!

云,高高地嵌镶在蓝宝石般的天上,千姿百态,像猪马牛羊,鸡鸭鹅鸽,城市,乡村,高楼大厦,海阔崖陡,峭壁迎松,烟扬,亭台榭阙… …美不胜收。偶尔飘来一两朵灰黑色的云卷,在洋面上点缀上几点雨点,水面上泛起一圈圈涟漪,荡漾开了,一波一波传递出秋的韵味与神秘的喜悦。雨滴落在金黄的芦叶上,就像是黄金上嵌镶了一枚剔透玲珑的钻石。

洋里的野葡萄缠绕在水柳枝桠上,紫黑色的葡萄挂满柳枝桠,饱满圆润,光泽亮艳。轻轻地摘下一串,随意捻上一枚,不用洗这里是纯天然,无农药,无化肥,无毒素的三无绿色有机果品。剥去薄薄的表皮,里面露出浅紫色剔透的果肉,微微颤动,嫩得比超市里卖的果冻还要嫩,更加鲜活;往嘴里一送,一抿嘴,瞬间果肉全无,只剩下三颗褐色的种子,甘甜爽口,清香醇厚,绵延悠长。用这种野葡萄酿成美酒,酒是绿的,无需放糖清爽绵柔,长醉不醒,与世无争。

洋圩上的洋葵芋也到了收获的季节。葵花已谢,身躯已骷,唯有深埋于黑土里淡黄色的茎块,生吃脆嫩鲜甜,切成片爆炒滑爽鲜脆,润肺滋阴,与鸽子清炖壮阳持久,三月坚挺不衰;用老酱酱制嫩脆香绵,斟上小酒一樽,邀友月下,赏秋菊,品美酒,抚琴吟月,舒怀畅志,激扬愤吐,指点江山,何为痛哉!诺可而已。

木枣树上长长的尖刺也挡不住,成熟木枣的果香与诱人的果色对路过鸟儿的诱惑,乌鸦与麻雀,灰鹤与黄莺,即使血肉模糊,也要得到。苦槐树上挂满金灿灿的链树枣,虽是外形诱人,但枣子是苦的,其他鸟儿都弃置以鼻,唯有一只不知名的小鸟在树枝上愉快的啄食。也许他懂得苦尽甘来的道理吧。就像是苦的食物对治疗糖尿病有好处一样。苦槐枣泥还是制造肥皂的重要原料,大运河牌肥皂就是这样造出来的。无毒无害。还是医院做清胃的最好药物,无任何副作用和不良反应。苦槐树上痒撘子专吃树叶,蝉也喜欢在这种树枝上缠鸣,油蚂蚁也喜在树上做窝,萤火虫也喜吸食苦槐树汁。年长的苦槐还能产出特有的树胶,那可是宝贝,治疗很多疑难杂症。树干风干打成家具也别具风格,木香浓郁,质地致密,百年不变形。刺槐树上结着几片干瘪的角子,和皂角树角子一样在秋风中颤巍巍地摇摆着失色的风姿。野菊花在树根下,田园里,家前屋后尽情绽放。

棒头(玉米)剥好已经入仓。库门上贴上大红的封条。上面用毛笔写着年月日及某某单位或是仓库主人的名字。谷场上已经堆满高山峻岭似的稻谷。 馨香四溢。打糍粑的冲兑声已经在庄子的大榆树下响起,撼人魂魄的撞击声伴奏着粗犷彪悍的号子声,将生活与音乐,

文明与传承,在民间世代相传。老人们开始用芦花编织毛窝,稻草或者棉花杆皮搓成的绳子五根为经,一头拴在编织者的腰上,一头拴在编织者的脚趾上,芦花为纬,两仨个钟头一双。男人们有的用蓑衣草编织草鞋,有的用青砖磨得镰刀吹毛即段,有的把白色的老蛮布手撕

成管腿的绑腿布,有的用揞好的柴篾放成绳腰…准备收割芦柴。

汊港里小渔船贴贴踏踏地脚踏声和着咕咚咕咚的倒鱼声此起彼伏,妇女小孩们提着水柳,芦篾 编成的篮子,大声地说笑着,紧随小木渔船,准备晚上的鱼咸,一袋烟的功夫,渔夫们就将汊港里的大小鱼儿都赶进竹篾编织成的幻里,一个人起幻,一个人把幻里的鱼倒进清水的船舱里,一个人忙碌着问买家要多少,一边用网兜不差分毫地把鱼从鱼舱里捞起,倒进买主的篮子里,老板娘快速麻利地算着账,一手收着钱。狗仗人势,恶狠狠地狂吠,拖着黄浓鼻涕的小主人,笑骂着一脚踢在狗腿上,大黄狗哀嚎一声,丢着腿,夹着尾巴,一拐一拐跟在主人身后走进庄子。

太阳西落,晚霞燃起,暮霭中炊烟缠绕在庄子上的绿树林间,牧牛的人们赶着一条老牛,几只山羊回家,两只羊羔在父母前面戏耍着。薄薄的轻雾慢慢地溢满整个野草洋。

野草洋的秋色就是这样让人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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