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触碰我的梦

2015-09-22 15:43 | 作者:陈果 | 散文吧首发

时候,我一直在做一个,梦里有瓜果飘香、棉花成片,有草原、沙漠,有牛羊成群,有楼房林立……

梦里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家。梦在远方,在新疆,梦在十三师,在红星四场……

岁月如流水在时光的隧道里缓缓流淌,我一直朝着梦的方向不断张望,而梦却是那么遥远、那么模糊、那么触不可及……

梦似传说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母为寻求生计在哈密十三师红星四场谋生,因此,在我懂事后,这片土地就成了我心中的向往。那时候我对这片土地最多的认识是棉花和哈密瓜,因为父亲每次写信都会提到他种的棉花,在父亲的信中我读出了白花花的棉花像极了天飘落在故乡的花,香甜的哈密瓜比家乡中秋节的蜂蜜还要让我垂涎。在那些年的几个冬季里,父亲曾托人给我捎带过一大包一大包他亲自晒制的哈密瓜干,那种醇香和甘甜让我至今都难以忘怀。

记忆中,沙枣和葡萄干也曾是我解读红星四场的密码。有一年冬天,三叔去哈密看望父亲,回来时带了一些葡萄干和一尿素袋沙枣,三叔说葡萄干是在哈密市的干果摊上买的,沙枣是从父亲家门前的沙枣树上打下来的。那一袋沙枣带给我的美好遐想,曾让我不止一次在心中描绘父亲家门前沙枣树的模样,思念着树底下住着的我的亲人,想象着红星四场高楼林立的雄姿。

有一年,因我写的一封信,父亲回了趟老家,他给我讲述着发生在红星四场的故事,他讲到连队的领导,讲和他一起种地的职工,讲被他们称作条田的那一块块土地,然而那些具有特别意义的名词让我费解。我问父亲连队的领导是谁?连队又是什么?为什么把种地的人叫做职工?不是应该叫农民吗?父亲给我讲,领导就是连长,再大一点的领导叫场长,上面还有师长和政委,连队就像我们的村一样,职工就是农民,只是叫法不一样而已。这不就跟电视里演的部队一样吗?看到我依然疑惑,父亲又给我讲了兵团的来历和体制,然而父亲的解释不仅没有消除我的疑虑,却叫我更加难懂,好像父亲生活的红星四场三连在另外一个国度或在另一个星球 ,那个叫做兵团的地方就像一个传说,增添了我对新疆的向往。

梦似冰雪

2006年的冬天,我准备去哈密看望父母,出发前的忐忑以及与马上能与父母相逢的喜悦久久激荡着我的内心。然而当我真的来到新疆哈密,来到红星四场三连时,呈现在眼前的一切打破了我的梦。

父母和妹妹们住在红星四场三连东一条田的两间土坯房里,房间破败不堪,四处漏风,冬日的荒凉让这破败不堪的家更显凄凉,凌冽的狂风呼呼刮个不停,像是不太欢迎我这个陌生人的到来。我怎么也没想到,我梦中的红星四场,我向往的兵团竟是这般模样。

父亲说,哈密的风大,经常刮沙尘暴,有一次刮得特别厉害,锅灶里都落满了沙子,害得他们三天没有做饭。父亲的房屋后堂特别深,屋子里很暗,连白天都要开着灯,房间正中间架了一个火炉,但因那年的煤炭特别贵,家里更多的时候烧的是捡来的柴火。父亲满含歉意地对我说:“这几年棉花收成不好,连队的职工们都不富裕,家家户户都住这种土坯房。” 父亲的房前有一口机井,天的时候哗啦啦的水流让屋前的小菜园咕咚咕咚喝个不停,然而那口井里的水却是苦涩的,叫我好不习惯。房子的右边不远处有一条差不多两米宽而望不见首尾的渠道,父亲说那是红星渠,是从天山上修下来的,夏天的时候庄稼全得靠渠里的水灌溉,看着远处的天山上像银蛇一样盘旋的积雪,让我感到这座城市还有一点生机。

也许我当年来的不是时候,红星四场的一切在凌冽的寒风中显得冰冷而灰暗,冬眠的土地和一座座破旧的土坯房也与我梦中的瓜果飘香、楼房林立大相径庭,这一切的一切让我的梦破碎的那么不堪一击。

梦似路长

2009年,我第二次来到红星四场,那时正是夏天,四场的一切都变了模样,三连破败的土坯房都变成了清一色的红砖、红瓦房,平坦的柏油马路都通到了家门口,父母也搬进了连队给的新房。父亲说:“国家给的政策好,兵团的政策落实的快。2007年,天山上下来山洪,很多土坯房损坏严重,师里出资统一修建了新房,一家一座半亩地的院子,两间房子,为我们做了大好事啊。”看到父亲兴奋的眼神,我也由衷的高兴。

在后来的几年中,我一直在乌鲁木齐上学,每次寒暑假回来都能发现团场的新变化。2013年,我留在哈密工作,重新审视这座城市,我才发现我之前所理解的兵团只是冰山一角,我也真正理解到梦似路长的含义。

因职务之便,我采访了很多曾经开垦这片土地的老军垦战士,听闻过很多屯垦戍边的感人故事,领略了兵团精神的伟大,感受到兵团文化的源远流长,也切身体会到兵一代,兵二代乃至兵三代对这片土地的至深情怀。在工作与探索的过程中,我也慢慢地将自己植入这片土地,将自己的感情汇入到兵团情的洪流中。

2014年,是兵团成立60周年,作为新闻工作者,我和同事们带着使命和责任重新翻开兵团辉煌历史,专门采写编排了关于兵团的宣传报道,关注整个兵团的变迁,在缅怀历史的同时我也看到了十三师今天的变化。在发展与前进中,十三师各团场城镇化建设、多元增收的好举措让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职工群众享受到住有所居、病有所医、老有所养的天伦之乐。职工书屋、文化活动中心的建立丰富了职工群众的文化生活。住楼房、开小车,家家户户都过上了幸福的小康生活,这一切的一切给予了我太多太多的未知和遐想,叫我忍不住去追寻,去探索。

虽然我没有太早的参与到兵团的发展,但一旦融入兵团,那将是我永远追寻的梦想

我有一个梦,梦里有瓜果飘香、棉花成片,有草原、沙漠,有牛羊成群,有楼房林立……

梦里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家。梦在眼前,在兵团……

当初的梦想已经成为现实,闪烁着亮光,然而轻轻触碰,却依然夹杂着懵懂和未知,我时常在想,我小时候的梦已经实现了,而我依然在追梦的路上,因为梦似路长,我也相信我们伟大的中国梦也一定会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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