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记

2015-07-02 17:32 | 作者:一抹清香 | 散文吧首发

僵卧孤村不自哀,尚思为国戍轮台。

小时课本里的轮台是否就是车子将至的轮台无从考证,但轮台从一个唐朝人的诗里总能感到大漠孤烟长河落日,驼铃作响的怆然豪气。

汽车奔跑在黄色的主色涂画世界,从库尔勒到轮台延绵数百公里的绿色长廊,却像黄绿错综的一条大毛毯,掠去诗的意境里所传达的一切景象。黄色的戈壁推土机从烟囱里吐出一圈圈似老农嘴里旱烟的样子,随之戈壁夹含着碎石子的表皮被剥去,翻斗车呼啸而过撅起屁股给裸露新土的戈壁铺上一层层白杨、胡杨扎根的适宜土壤。西风劲抚的左公柳笑弯了腰,夕阳从云里像流水般泻下,一抹光打在远处只见白色脊的高山之上。明处的高山近处的一望无尽的戈壁绿洲。亿万年前自然鬼斧神工的戈壁、高山几十年间人向沙漠进军的绿色生命景象不免让人感叹。

关于西北,都若覆盖其上的一层黄沙,将远古的近代的一切秘密悄然埋藏。古楼兰的沙刮过嘉峪关,被夕阳拉长黑影,响着铃铛走过的骆驼。西北给人无穷的关于这个民族的或者历史的思考。当绿色的波浪开始在眼里打起涟漪,送来被钢铁水泥的世界所隔断的人与自然本来样子:新鲜通畅的空气、潺潺的清澈见底的小河、孩童爬树捉迷藏的笑声。来之前关于这里的一切世人惯性的荒凉、沙漠的印象瞬然冰释。绿的是面朝黄土面朝天像祖父那样被岁月写满皮肤憨笑的人类劳动成果——麦地。此刻你不禁共鸣先人所造的麦田,倘不是妙手偶得,那便是千锤百炼的言语精化。

在这里黄与绿的的脚力,一路沿随坦荡如砥,若不是同事看见雪山的呼喊,你会忘记了汽车是在戈壁上行驶。突然驶入眼帘的一排排整整齐齐不计其数的白杨林使人不禁想起《白杨礼赞》:“当你在积雪初融的高原上走过,看见平坦的大地上傲然挺立这么一株或一排白杨树,难道你觉得树只是树,难道你就不想到它的朴质,严肃,坚强不屈,至少也象征了北方的农民。”小时候母亲说,每年都有大批的农民从河南、甘肃、陕西进疆采棉花,望着车外那挺拔的白杨仿佛像成千上万如祖父般实在的农民,扎在土里一辈子,无论严寒酷暑始终如一像老牛般埋头地里,没有一句抱怨任凭东南西北风……沉思间突然车厢里又沸腾起来,许多同事指着远处的井架,不仅欣喜若狂三千多公里终于快到中海油油服工程技术学院新疆分院。

再转头看汽车窗外急逝的白杨林,汽车已驶入一个石油的王国,井架林立,炼化厂灯火通明,虽已虽已是晚上9点但新疆的日头依旧将天边的鱼肚白染成金鱼的鳞片,石油工人特有的红色工服在路面上零星的点缀着西北这一隅被世人视作孤寂、荒凉的地方。但窗外他们的笑的前仰后翻,有的说着比划着看似工程的问题。“没有荒凉的人生”这句遗忘好久的话,突然从脑海蹦出,似乎在大学里听了就被感染那首《石油工人之歌》,头戴铝盔走天涯,头顶天山鹅毛雪,面对戈壁大风沙……又在耳畔响起,久久在脑海徘徊。天山、戈壁、大风沙窗外的石油工人,这是多么生动真切的歌词。再瞅一眼白杨林那仿佛又是成千上万的石油工人,轮着榔头满身原油挥泪与妻儿告别扎根在祖国的各方。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