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修改稿)

2017-06-19 10:49 | 作者:孙文俊 | 散文吧首发

母亲是一个农民,没有文化,在上世纪五十代初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把对党的忠诚和服从上级组织的安排,在生活和劳动中坚守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一生中,最大的荣誉是到县里开过一两次会议,最高的职务是党员群众。可在村里什么工作都管,特别把村党支部这个组织看得至高无上。只要党支部安排的事,丢下自己家的事都会去完成。追缴公粮入库、计划生育这些别人不愿做的事,她都会去帮组织做工作,除了怕自己的事求人外,什么都不怕。把关心人和维护集体利益当作生活中的乐趣,公私分明,吃苦耐劳在当地真的还是有点名气的。大集体时,生活比较艰苦,很多人都会占点集体的便宜,生产队的领导都睁只眼闭只眼,就她很认真,对集体财物如小瓜小果,比自己家的看得重。长期下来,当面尊重她的人很多,背后骂的人也不少。

我经历的事,如有两户人家在收工的路上,摘了集体的南瓜,被她发现了,逼着人家归还了。最后了解是这家下午就无法开锅,己无吃的了。晚上,叫上我打着火把,将自己的苞谷提子(带壳的玉米)给这两户人送去,等走上门,别人不领情,把我们送的苞谷提子从屋内甩出门来,我们只好将苞谷提子挂他家屋外墙上离开,而自家还不富裕。像这样费力不讨好的事,家中很不支持。最后,连老父亲和我们为子女的都不帮她了,只要遇着,她一个人也会坚持做下去。如果哪家有家庭矛盾,在不可开交时,不去找别人,就是要找她解决。在那贫穷的年代,家庭当中吵架、打架是家常便饭的事,有时会有一两帮人来家中等她劝解,多数时候搞得自己家,连觉都无法睡。还出现,很多时候两口子吵着架来找母亲解决,因大家没文化,或者母亲说的两人都不服,最后两人与母亲吵一架回去了。甚至出现,在家人都为母亲不值,还正在数落她时,刚才骂着母亲走的两人,男人扯着女人头发,脸上的指甲印冒着血珠,女的咬着男人的衣服,脸被男人打成熊猫眼,后面姑娘娃儿哭成一片,又来找她解决,母亲很自然就进入到管闲事的角色了。过度的劳累,母亲在五十多岁时,因脑出血就养病在家,都同样有一些乡亲来找她,她是能怎样帮人就怎样帮,有的人手里紧时,来找她借钱,连我们子女给的药钱都会借出去。虽然钱不多,最后有几个人向她借过钱,借过多少钱,不要说当子女的说不清,可能连她自己己不记得了。母亲在用党员要求自己时,也并非不尽情理,其实她是最家的,在家中也是最苦的一个,正因为她的勤劳,让我们子女六个都读到初中以上。在她即将离世时,看到她身体越来越不行了,亲人们劝她以自己的事为主,其它的事有组织会管理,可她大有生命不息,战斗不止的豪气,并说人家来找她是对党的信任,觉得一个党员,多少要起点作用,使我这正是乡镇主要领导的人,都无言相劝,只好顺她心愿走完平凡而执着的最后时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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