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岁月、人

午饭后，泡了一杯花茶，龙井加入了桂花，根根竖起的茶叶上飘着小小的黄色的桂花，在热气氤氲中，有一股淡淡的清新香气。浓郁的桂花的香气融入茶水后变得清淡了些，似是龙井的清香，似是桂花的淡雅，我喝了一口，心情莫名地就好了起来。

桂花是在楼顶摘的，楼上种了多种不同的花，我倒很少侍弄它们，只是有时花开了，去看一看，嗅一嗅花香。这些天，不仅是桂花开了，种在阳台防盗网上的金银花也开了不少。有时我也会拿金银花泡茶，新鲜的金银花跟药店里出售的，味道很不一样，药店买来的干的花，泡开后有一种涩涩的苦味，而新鲜的金银花泡茶只有花的清香，它的味道跟桂花有点相似，比桂花更淡。如果说，桂花的香气像霞，五彩绚丽，那么，金银花的香气就该是风，清新淡雅。除了这两种花，楼上种着的可以让我享受到花茶的还有茉莉和薄荷。

因为是自家种的，盛开时也不多，所以也只有在花开的季节才可以偶尔喝到这样的花茶。或许，正因为如此，有时觉得这茶弥足珍贵。泡上一杯，坐在电脑前，听着歌，享受着室外的灿烂阳光，那是一个满足惬意的下午。

对植物的喜爱和认识，缘自于父亲，父亲是一个喜欢种植花草的人。从我有记忆开始，家里的楼顶上就种满了植物，而且大多是那种不开花的植物，父亲说花儿太娇嫩，风雨一来就落红满地，且过了花期就只剩下枯枝，不好看，所以，他只种榕树之类的盆栽。现在想来，父亲真是一个很感性的人。但有一例外的，父亲也种那种开花结果的藤蔓植物，他在顶楼用竹子扎了一个架子，架子旁再担上一大水缸的土，种上瓜果，一到夏天，竹架上满满地漫上了枝叶和花朵，秋天一到，就硕果累累了。那竹架上，曾经有过葡萄、鸡蛋果、丝瓜和佛手瓜等。用父亲的话说，种这些不是为了赏花摘果实，是为了乘凉，父亲在竹架上装了一只白炽灯，地上放了一把躺椅和一张长桌子，天气好的时候，一家人常坐这儿聊天，而夏天的夜里，我更喜欢一个人躺在这里，看书、望月、做梦、数星星……做一些不切实际的、五彩斑斓的梦。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那个果实累累的竹架，美梦，甚至于父亲和那所充满我欢笑的房子，都只能存在于我的记忆深处了。

现在住的是商品房，刚搬进来时，我也说过要在楼顶扎上一个竹架，种上瓜果，这样我就又可以享受到丰收的喜悦和纳凉时的惬意了，只是，好几年了，始终没有把这个设想付诸于实践。或许是生活的琐事多了，心乏了，或许是没有了那份等待的心情了。现在也种花，种一些无须等待太长时间，一季就收的花，这也是一种不同的心情吧，我也享受到了它给我带来的满足和快乐，就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