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闭门读禁书

2011-03-24 15:26 | 作者:城中村夫 | 散文吧首发

闭门读禁书

终于下雪了。天气预报说今年的北京长达一百三十四天不见降水,是有气象记录以来最长的一次。

窗外的雪花轻轻飘舞着,房上树上,积雪已经有一寸多厚。玻璃上渐渐生出了漂亮的冰花。煤炉上的水壶冒着热气,陋室中也能保持在摄氏十五六度。

“雪夜闭门读禁书”,不知道是谁说的这句话。天已经黑了下来。忙了一天的我打开电脑,继续读高行健那本获诺奖的小说《灵山》。

以前好像在路旁书摊上看到过这本书,只看书名以为与《鬼吹灯》类似所以没买来看,不想却获得了诺贝尔文学奖。再想找时,却已被宣布为“禁书”从书摊上销声匿迹了。

人都有一种毛病,越是被禁止的事情越是能引起兴趣去做。忘记从哪本书上看到过的:一位教育家在家里朋友吃饭。席间,主人给自己的三个小女儿每人一小口酒,引起客人的不解。问他:“你本身就是搞教育的,为什么教自己的孩子饮酒呢?你还怎么去教育别人呀?”主人答道:“人们都喜欢去追求被禁止的东西。现在让她们浅尝一口酒,她们会觉得喝酒没什么,长大后就不会成为酒鬼了。”

可不是嘛!在一些酗酒成风的国家,禁酒令也是同时很厉害的呀!

说起“禁书”,很早就有。《红楼》就曾被列为禁书,《金瓶梅》也是,还有很多。中国有,外国也有;古时候有,现在也有。同一种书,在此处被禁,而在别处不禁,甚至被捧起来呢!

秦始皇焚书坑儒没赶上过,文革时期破四旧,却是亲身经历的。那时候,一切“封资修”的书都是“毒草”。《安娜。卡列琳娜》、《简》等都是最热门的被私下传看的“禁书”。电视剧里就有这种镜头。那些被人们战战兢兢偷偷翻着的纸张已经发黄缺头烂尾极不完整的旧书,曾经给很多青年人增添了读书的乐趣。也给少数不幸被人告发的倒霉蛋儿带来或多或少的灾难和不幸。

当年,有一个歌本《外国名歌200首》,也是被禁止的“毒草”。里面的“黄色歌曲”,却因此不胫而走,被很多年轻人学唱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山楂树》、《饮酒歌》、《三套车》……200首呐!有音乐细胞的同学,私下里比赛着看谁会的歌多。不仅不能唱这些歌,弹吉他也不许,那被叫做“流氓琴”的吉他,也因此而被许多年轻学生追捧。在中山公园的花园里,在北海公园的船上,在颐和园的湖边或万寿山的树下,到处能看到抱着吉他,唱着外国名歌的一群群学生。

后来,“手抄本”出现了。最有名的就是张扬写的那本《第二次握手》。人们不仅私下里传着看,而且还亲自动手抄。用的是旧日记本,也有新的。塑料皮的《雷锋日记本》是奖给“学习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积极分子”的奖品,里边的插页是雷锋照片和雷锋日记摘抄。却被用来抄下了禁书。

一本杂志中有如此的记载:

在一片文化沙漠中,《第二次握手》所渲染的感情世界受到追捧。从1970年起,以手抄本形式传遍了整个中国大陆,使成千上万的读者“在冷漠的寒夜里得到了瞬刻的温暖”(丁玲语)。

还有一本反特的《一只绣花鞋》也在那时候以“手抄本”形式广为流传。真正的“黄书”也鱼目混珠同时出现了,《少女的心》就是其一。天黑后钻到被窝里,在昏黄的手电光下,几多少男少女因看了此书而“神游太虚镜”,在工厂的宿舍,或是在值夜班的厂长办公室,还有公园的隐蔽角落,又有多少对野鸳鸯因一同看此书而“偷试云情”……

读三毛的书,我知道了“文化旗帜”鲁迅的书也曾被列为“禁书”,那是在老蒋时期的台湾。

香港有一家书店,专门供应一些当局不愿被人们知道的种种内幕消息。于是就有一些人去香港旅游购物时不是去商场,而是特意找到这家书店,花上不算低的价钱买上几本,带回大陆传给朋友们看。就像是被禁酒令管制下的酒徒,千方百计不顾一切地买到酒喝。

……

“我总在找寻意义,又究竟什么是意义?我能阻挡人去建立用以毁灭自己的这纪念碑大坝吗?我只能去搜寻渺小的沙粒一般的我的自我。我无非去写一本关于人的自我的书,且不管它能否发表。多写一本与少写一本书又有何意义?湮灭的文化难道还少?人又真那么需要文化?再说文化又是什么?”

上面的一段文字,是从《灵山》中摘录下来的。我的水平低,看不出来这书有什么突出的地方因而获奖,也看不出来因为什么原因而被列为“禁书”。

——反正是——我看完了。

夜,已深,雪,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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