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03-16 10:24 | 作者:梦断孤桥 | 散文吧首发

安哥拉地处非洲西部,属于热带草原气候,长年无之白,无秋之惬意,几乎每天都是艳阳高照,加上季的雨量比较丰沛,故而草长莺飞,丛深木厚,人行其中,如海浪淹焉,眼到之处,如绿波荡漾;到了旱季,滴雨未见,大部分草丛枯黄,但尚有绿意隐藏其间。不管是雨季还是旱季,安哥拉较高的温度为动物们提供了活动的条件,杂而深的草丛为动物们提供了活动的场所,因而广阔的原野不再寂寞。安哥拉的动物,尤以蛇得上天厚,它们数量众多,活动频繁,藏于草丛而行于人之行处,路上、房间、厕所等地皆可见其踪影,而非洲的蛇以毒蛇居多,稍有不慎,就会触毒身亡,据说每年都有安哥拉人死于毒蛇之口。

我们的住所是一栋由八个房间组成的活动板房,独自成院,处工地一角,房后杂草丛生,房头有一条用砖铺就的小路通往厕所,路两旁劲草齐腰;厕所上方有一棵粗而茂的面包古树,周围草灌成片,蚊虫飞于其中,鼠蛙窜之其里,让人观而生怯意。6月5日晨,旭日东升,清辉微撒,草尖露珠闪而发光,睡意朦胧的我如往常一样沿小路行至厕所门前,突生异常之感,顿足而看,发现一条青黑色的蛇横卧在便池旁,蛇长1米有余,粗约6厘米,人称之为眼睛王蛇,绰号“黑寡妇”,是有名的毒蛇。当时我被吓出一身冷汗,来不及方便就掉头往回跑,边跑边回头张望,生怕蛇随我而行。叫来胆大的同事,他们手提铁锹、木棍等物,涌至蛇处,却不见蛇的踪迹,只见厕所傍边的杂草微动,便不再寻找,以为“黑寡妇”会远走他乡。

中午时分,毒辣的阳光烘烤着草原,树枝与草叶耷拉着脑袋。我们端着碗在房间吃饭,正在吞咽之际,忽听一同事在屋外叫唤“蛇——”,我们闻声而去,看见该同事穿着裤,光着上身,手捂毛巾,嘴唇颤抖,指着房头的集装箱说:“我正要冲凉,突然看见集装箱角落有一条大蛇”(我们的洗澡间是用集装箱改造的)。我们拿着手电,近而观之,蛇身蜷而头立,色青黑而光亮,色泽及大小与早晨我在厕所发现的那条很是相像,疑为同一条蛇,眼睛王蛇,“黑寡妇”。我们用铁棍击打集装箱,想让其回归自然,但久击不退,依然蜷缩于集装箱角落,我们皆怕蛇(尤其是毒蛇),不敢近其前而驱之,但若不管,又恐蛇爬入室内,那命就险亦,于是派人速开车去一单位请胆大且善捕蛇者前来捕之。那人手拿铁叉,走近蛇身,我们七八个人只能远跟其后而无语。他拨开一破旧帐篷,蛇身全现,仍作蜷状,用铁叉触之,蛇大怒,头竖脖扁,眼放杀气,捕蛇者突然手捂眼睛,大喊不好,说蛇往他眼睛喷洒毒液,我们慌而无措。迟疑片刻,捕蛇者迅速跑出集装箱,到水龙头处用水冲洗眼睛和脸部,我们劝其弃蛇而去医院,他说没事,接着捕蛇,再用铁叉捅之,蛇开始延着集装箱下壁爬行,欲将逃窜,捕蛇者眼疾手快,迅速用铁叉死死叉住“黑寡妇”的七寸,“黑寡妇”动弹不得,只是尾部拼命挣扎,眼里流露出哀求的言语,但捕蛇者决不能“放虎归山,养蛇为患”,他用手紧紧卡住蛇的七寸,并托着蛇身往外走,我们尖叫并躲闪一旁,生怕蛇挣脱伤人,命丧安国。捕蛇人满头大汗,喘着粗气说“黑寡妇”约有五六斤重,是眼镜蛇中最大的毒蛇,若伤人,人必死,闻之,我们不禁毛骨悚然,同时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此时,我想起了柳宗元写的《捕蛇者说》,“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安哥拉毒蛇的毒性不亚于永州之蛇,“黑寡妇”也可“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出没于我们房子周围的“黑寡妇”虽然被缉拿归案,但我们每天还是生活在惶恐之中,厕所和洗澡间还留有“黑寡妇”的影子,生怕另一个“黑寡妇”或藏于阴暗的角落或悬于梁柱之上;在去厕所的小路上,草丛若动,雀若飞,我们就快步离开,不敢探视。呜呼,人的一生中常有危机伴随,即便无毒蛇之困扰,也有其他毒素的侵袭,我们要独善其身,当心脚下,以防毒于其外。

2009年6月6日于安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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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扎湖水绿波浮,老鳖故乡行乐土。

利爪为桨尾作橹,歌舞一路鱼后逐。

陆上行走多慢步,荒草丛中方觉苦。

草原落日风景秀,百年征程景难触。

晓月弯弓湖心照,孤舟如叶岸边渡。

渔樵夜歌声起,嗟叹岁月霜鬓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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