溺在时间的流

2011-03-03 20:40 | 作者:寂寂 | 散文吧首发

碧叶尚未舒展,花苞形状如拳。但,就在这柔嫩的拳拳之中,孕足的是盛开花时节的绮丽与辉煌。那如霞的幻里,流淌着的,是过往隐隐的温度——

(一)

初识他是在十六年前,偌大的校园里,落叶满地。

那是开学第二天的下午,正在二楼女生宿舍走廊凭窗遥望的我看见了缓步走来的你。那时,你是个文弱少年

三年的高中生活,难忘的事多,难忘的话少,我们好似总也只是遥遥寂寂地相望。总以为那时的烦恼无穷无尽,年少的臂膀再努力也无力去将它们托起,所以神情忧伤,视线迷茫。而今,隔着时光的玻璃看过去,才知道,只是青,便足以值得珍惜,而那些细细小小的烦恼,不过是像血管一样,游走在青春的肌肤之上,也正是它们,才让我走过的这段时光,现出浅蓝淡粉的迷人光泽。

高中毕业,我上了师范。虽然已是十月,却依然骄阳似火,我,正躲在自己无边的伤痛里无法自抑。那天正在上体育课,居然收到了你的来信。手握素洁的白信封,看到你随意洒脱的笔迹,心里空茫的像被掏空。忍了很久的泪,在那一刻肆意挥洒。

从此,两地飞鸿不停歇。你,一点一点渡我出水……

多少沉静的暗,我,一遍又一遍细细地读你。从字里行间,我默默揣测你的笑,你的面影,你的喜怒哀愁。

再平白的文字,看多了,也能看出个中不同的滋味,更何况,你的文字是丰盈的。留心珍藏着你的每一封来信,那是我年少岁月里最大的财富。

那时有个要好的朋友,每次抢先拿到你的信,都会一路高呼我的名字,大叫着“427来了,427来了……”。而我,总是会红着脸去抢,要不就买小零食去换。在他,一样是喜悦的。我,早已将你深深地刻在心里,梦了又梦。梦里,你的脸总是模糊着,却能感受到呼吸的温度。那样的日子,一点也不张扬的青涩恋悄然进行。没有牵手,只有一张张薄纸。

(二)

九九年毕业,还未做好思想准备的我被猝不及防推到了社会生活中。那时,你还是心里最牵挂的人。没有欢愉的相见,我们似乎总是错过……

……

我们,终于还是走到了尽头。日日不干的泪水淹没了所有的梦和希望。对你,那种可望而不可及的锥心思念依然刻骨的存在。心底是明白的,对你,我无法要求,不能把握,不知道几年的等待后能不能牵手。所以,只是藉口世俗的压力提出分手,其实,是不堪等待与相思之苦的内心想要逃避。

如果现在,十年后的今天,让我重新选择,我是否依然会和那时一样地遁逃,一样地背负无尽的情思和疼痛,一样地流尽泪水依然不回头?

溺在时间的流里,我是无力的。那总也挥不去的回忆只在梦里才让它重现,一次次与你相见,一次次心痛的无法呼吸,对你,一直是愧疚的,因为对你的亏欠和辜负。

(三)

想不到会那样见你,想不到你会来突袭。但正是这样的突然出现反倒使我心静如水。只是见了老朋友,没有泪,没有痛,没有恍然不知所措,只有淡淡的、亲切的、舒适的温暖。没太仔细去看你,应该还是在躲闪吧。不过,还是看到岁月从你身上流过的痕迹,整齐的发,微微发福的身体,都在静静诉说着青春的不可回逆。

短短地相见后,每次想起你大口大口吃东西的样子总会忍不住微笑,那曾是我梦想中的男人的样子啊!

再入梦,不再有悲戚的感觉,那温馨的脱离了苦痛的梦境里,你总是浅浅地笑,眼神明澈清朗如星,而我,与你咫尺为邻,不再哀哭!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