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村庄上的艺术殿堂

2010-11-06 16:31 | 作者:黄浩开 | 散文吧首发

灵魂村庄上的艺术殿堂

——李定新的诗集《灵魂的村庄》读后

黄浩开

青年作家李定新的诗集《灵魂的村庄》与读者见面了,我为好友在诗界所取得的成就感到很高兴!也为他的创作过程而感慨万端!

认识李定新已有许多年了。那时,他尚在一所中心小学任教。是共同对文学好,将我们的友情缠在一起。他把他的处女诗作《我们只是前行》拿给我看,我一下便被诗中那位前行强者感动了。

“冒着漫天乱舞的尘沙/戴上防沙眼镜/裹紧风衣/我们前行/从脚下延伸的路/通向迷茫而充满希望的前程。……衣衫单薄/行囊枯涩/汗珠晶莹/数落着跋涉的艰辛/骨架喊着散伙/新版上跳跃着欢快的童心/用脚踢踢路间圆滑的石子,然后/狠狠地,往后一扔/像当年在茫茫草地前进的铁军/越过泥潭,高举红旗/穿过迷雾/走向黎明。”

后来,我渐渐地发觉,那位不畏漫天尘沙,不畏衣单囊空汗淋,敢历跋涉艰辛的诗中人物不就是作者本人么。

李定新出身在安化县原金鸡乡一个叫斗木的偏僻村落。父母含辛茹苦地拉扯着他,靠养牲猪和干重力活赚来一元一角的小票子,把他从小学一直送到益阳师专毕业。在漫长的求学生涯中,母亲以及母亲周围那种纯朴而凝重的乡情,像一张无形的网,网着他那颗多愁善感的心,使他无法不用诗文将它倾吐出来。

纵观李定新的诗作,大体分为三部分,一部分是关于乡情的;一部分是关于爱情的,近几年,他又写作了一些政治色彩比较浓的宣传诗。这些诗大都收集在《灵魂的村庄》里。

我觉得李定新写得最成功的恐怕还是乡情诗。他的乡情诗比较讲究诗化语言的精致恬美。如《日历》一诗是这样写的;“母亲靠咀嚼艰辛/拧着苦水浸泡的日历/靠日历拧出乳汁/喂饱我们饥饿的灵魂……。”一个“咀嚼辛苦”一个“拧出苦水”,再加一个“喂”字,将母亲治家教子的艰辛跃然纸上。另一首《茶籽》,也是寥寥几句,把无情感的植物也写得情意绵绵了:“在最心荒的季节/农人才想起他们/而这时/茶籽已站在枝头/流着感激泪水/望眼欲穿……”

一首好诗,除了要求语言精美以外,还要求其意境富有情趣,以及给人以启迪和教益。李定新的诗,意境也是很美的,那是一种飘浮着淡淡忧伤的美,一种阳光下阴湿悲壮的美。细细地品味他的《油灯》、《艾草》、《民谣里长成的家园》、《落光了叶子的树》、《蚕》等诗作,都能体会到他诗中意境的精华。特别是他的那首《蚕》,仅五行:“淡淡的月光下/一只蚕/为从自己的蛹壳/解脱出来/竟弄得面目全非”,能给读者留下许多感悟

李定新写了不少诗,也在各级报刊发了不少诗。在《灵魂的村庄》这本诗集中,我比较偏爱的还是《父亲的烟斗》。这首诗也很,全诗10行44字:“父亲走后/烟斗/斜倚在母亲的床沿/很多时候/我发现/父亲的烟斗/并没有熄灭/浓浓的烟雾/呛得母亲/眼泪双流”。

这首诗好就好在耐读,含蓄,平中见奇。读这首诗就像在读一个天荒地老的爱情故事。读的遍数越多,越把“父亲”和“母亲”的感情读得越深。作者在写“父亲”和“母亲”的“情深”,并没有落笔于在一起时,如何蜜里调油。而是写“父亲”走后的事情。“父亲”走后,“母亲”如何思念“父亲”的细节很多,而作者却抓住一个小小的烟斗。这小小的“烟斗”被母亲放在床沿,母亲看见它流泪,而作者却偏偏不予正面道破,说“很多时候,我发现,父亲的烟斗,并没有熄灭,浓浓的烟雾,呛得母亲,眼泪双眼”,令人击掌叫绝。

我并不写诗,但我喜欢读诗。好的诗,犹如一杯香茗,细细品味,意味绵长。当然,我也知道,写出一首好诗,比写出一篇好的散文,好的小说更难。如今,许多写诗的都不写了,而李定新却依然矢志不渝,依然“冒着漫天的尘沙”……“只是前行”。

好在有耕耘的艰辛,必有收获的喜悦,这些年来,李定新靠写诗做文章,获得一本本《荣誉证书》,有县级的、市级的,也有省级的。诗集《灵魂的村庄》也不在读者的期待中出版了。他的他感情内向,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写。写着写着,就从一个穷书生写成了大学生,又从大学生写成一个有作为的小学中学教员,如今,他已经是县文化局的领导干部了,这不能不说是得益于他的诗吧。

庆幸的是,他没有一丝轻松的感觉,那种萦绕在他心扉的乡情网,一直在缠绕着他,我料他今生今世,都难以走出的了。兴许他能以独特的诗风,写尽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写尽人世间的真善美丑,也写出自己一片灿烂的天地。

(作者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湖南某报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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