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2010-04-19 23:53 | 作者:不也之侯 | 散文吧首发

父亲并不伟大,像小男人的那种:中等身材,瘦瘦的,但是却有稳定的步伐。

父亲的学历在家挺高的,高中毕业。可生活却没有给他相等的待遇,付出是在学堂,到头来收获却是在祖辈们遗留下的土地里,年复一年的耕耘。应此,一双秀气的书生手也就布满了许多厚厚的老茧。

父亲很容易知足,用他的话说就是:“一壶酒,一根烟,再看看你们,此生无虚呀!”为此,妈妈常常抱怨家里太紧了,可父亲却有一套理论,什么知足者常乐呀.钱财乃身外之物呀......反正一套一套的,解释上半天给妈妈说。妈妈只好常常摇摇头说,我那时真不应该嫁给你呀!

我常常以为父亲是不我的,他从来不过问我的学习,对我不打不骂,也很少给我零花钱。因此,我跟父亲一直有着深深的代沟。

在我本命年那年,因为我的贪玩,摔下去把肾摔破了。当时,我应该是昏迷的,可后来却清楚的记得父亲抱着我的双手。事后妈妈给我讲,因为害怕我再次受到震动,父亲是抱着我一直到车站,然后又到医院,前前后后一共八个多小时,一直是父亲,我当时有40公斤。

我却并没有哦感激他,我认为他是父亲,我还未成年,那是他的责任

03年我是第一次外出,到新疆的姨妈家。走的时候,妈妈给了我200元钱,是用于路上花销的,是父亲送我的,等我马上就要上火车时,父亲用他布满老茧的手又给了我100元,当我疑惑的接过钱时,父亲淡淡的说,是你妈给的,让你路上多吃点,不要饿着。其实,我只有两天的路程,根本用不了那么多的钱。而妈妈给我打电话时,我问她那100元钱的事,她却一概不知。

父亲给完钱就走了,背着双手,身子飘飘的,也没有回头。我突然流泪了,不是因为离别,而是父亲没有回过头来看看将要原去他乡的儿子。模糊中,我再次看到了他的双手,右手是从前面刚刚放过来的,手上有水珠,我不知道是汗水,还是别的,其实那时天是很冷的,风也很紧。

05年的日子很凄惨,父亲的生意赔了,原本并不富裕的家,一下子变的更紧了,他也病倒了,等他病好了时,妈妈才给我打电话,说她想我了,要我回去,我一直出去就再也没有回过家,还告诉我家里的光景,说父亲去县城打工去了。在我的记忆中,父亲是很坚强的,生活不可能压倒他,为他的生病,我很纳闷。

五一的时候我回去了,我没有给他们打招呼,到家时,妈妈和小妹愣了一下,半晌,才认出我就是她的儿子,她的哥,妈妈摸摸我的双脸,说,小白脸不见了挺厚实的,然后就不停的流泪。妹妹则飞快的给父亲打电话。

父亲当天晚上回来的时候我还在中,我蒙蒙笼笼的爬起来,看看表,12点了,父亲则跟我握握手,很男人的那种,说,回来了。他抽回手时,我看到了他手上长长的裂口,我只有苦笑。妈妈问他是怎么回来的,他说搭便车。我们村子很僻,那么晚了,谁都知道,根本没有车。他转过身子径直去睡觉了,我才看出来,他的步子很重,没有以前那么飘了,他老了!我这样想着,眼泪也就六出来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父亲就不见了,我问妈妈,她说一早坐车去上班了,我摇摇头,父亲终于变了。

下午,父亲回来的挺早的,带了一瓶酒,说儿子,喝一杯?我说不会,他说,我的儿子怎么能不会喝酒呢?,我看看他拿瓶子的手,拿过瓶子直往口里灌。父亲抢过瓶子说,请你喝酒,你也不能全喝呀。我愣了愣,明白了,其实,父亲还没有变。

父亲的酒量是很好的,可不知道怎么,那天他喝了半瓶,就醉了。我给妈妈说,明天,我要回去了,假满了。妈妈说,一定要走吗?我说一定。

还是父亲送我的,一路无语。我马上要上火车时,让他回去,父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酒瓶说,不要喝醉,即使醉了也要回到自己的床上去谁。我笑笑说,我从来不喝酒,只不过我还是接过了,看到父亲的手已经枯槁了,书生的气息一点也找不到了。

我是05年天又回到家的,到家里,他们都在,妹妹正吃饺子,我进门就抢过妹妹的饺子大吃起来,妹妹莫名其妙的说,哥哥,你几天没有吃东西了,我还没有开口解释,妈妈就开始流泪了,父亲说,不是不回吗?我说,临时改变注意的。

然后,父亲取酒,一人一大杯。

喝的不多,却醉了,父亲去睡觉了,也许我是借酒耍疯,也许有好多事在我的心里太久了,要发泄出来,我哭了而且特别厉害。期间我对父亲嚷嚷着我对他的意见,他也许睡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妈妈却打了我一个耳光,说,你应该明白了,你去看看他的手......父亲的手我已经人不出来了,或是我不敢认了:双手布满了岁月,充满了艰辛。这时,父亲醒了,摸摸我的眼泪,说,儿子呀,父亲不是太称职的呀。妈妈看看我说,儿呀,今晚你就跪那好好想想吧,我点点头,也许,这就是对我最轻的处罚了。

,父亲过来说,够了你回去睡吧,我说,,你先去吧,让我好好想想。父亲拿过来大衣,给我批上,说其实,错不在你,是我没有顾好这个家,没有好好关心你们,现在,都晚了呀,我老了!我摇摇头,说,爸,其实你做的已经够了,剩下的,应该有我们去完成,你不是常说,儿孙若有用,留钱有何用。儿孙若无用,留钱有何用?父亲黯黯转过身,还是用老调说,“这辈子,我知足了!”只不过,这次,他是流泪说的,他用手摸了摸眼泪,背在身后,多么熟悉的画面呀,再看看那双手,竟是那么伟岸,那么不平凡...

听着满文军的《懂你》,渐渐的回忆起了那时父亲所做的一切,现在才明白自己欠他们的是那么多,就一辈子也无法偿还,我做的,只有让爸妈在余后的日子里,平平稳稳的走过,让我们对他们多一层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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