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江南一见如故

2013-03-26 08:36 | 作者:夜雨残 | 散文吧首发

江南好,风雨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来江水绿入蓝,能不忆江南?

江南,在里,于心中,徘徊出斑驳的身影,盘桓成回忆

小时听母亲说,我是出生在江南的一个小村镇——圩塘。虽于那个城镇,半分记忆也无,却镌刻了江南,镌刻了那里的烟水溟濛,亦氤氲一衫请霭归来。初至时,正阳春三月,柳絮弥漫处,白般缭绕,我立在一片银白之中,信手挥退它们,它们却又偎依上来,似如今我对江南的缠绵思念

只数日便和邻居熟识,她操一口吴侬软语,有江南女子惯生的娇俏,尤喜听彼时童稚的我声音软糯的讲北国风俗,偶尔予我些点心,吃到嘴里齿颊生香,那香味我至今还记得,是米香混合着枣香,就像江南给我的感觉:温暖,潮润。

这些事我只有零星的印象罢了,大多采自母亲的言语,而对江南印象的第一次清晰,缘自再至。那时流火飞金,急待雨水,聒噪蝉声催促着,雨水方到来。江南的雨永远这般姗姗,风姿绰约,只肯悠悠扬扬。暴雨不是没有,极少,或许细雨绵绵的我未曾留意吧!

我爱雨,却不尽然,最恨梅雨季节,月余未央,较颦儿眼泪还多,生生黯然了心境,满屋腐朽和酸味让人掩鼻而逃。遇到梅雨也有好的一面。静心展一卷诗书,将雨声关在门外,或朗吟,或低诵,恰趁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意境。梅雨过后,秋天步履缓缓的走来,江南从不会“满眼萧瑟冷西风”,止寒微露重,于妩媚处成端秀耳!

其实,我更爱江南的雪,她没雨轻狂,却飘逸潇洒,透着高士风范,记起一段幽雅句子:“崇祯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声俱绝。是日更定,余挐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己。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正沸。见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饮。余强饮三大白而别。问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这是关于“西湖的雪”中最优美的一段,后来才知道出自《陶庵梦忆》,被我窃来安在此处,权作对江南飘逸之雪的注解。若无张岱雪夜驾舟的雅兴,亦可如我一般,处融融炉火旁,宜时的热上一壶米酒或煮上一盏春茶,聊以自乐,也可趁遐填首绮声艳词,抚膝而歌,岂不惬意。“窗前填绮令,帘外烹春茶”。能似此潇洒,只有上古无怀氏之民呢!

江南,江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我与你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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