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9月1日

2009-09-03 16:26 | 作者:鸟儿曾经飞过 | 散文吧首发

人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关于9月1日,每一年都会触发人不同的感觉。上天注定了我和9月1日一辈子就有紧密的关系。

父母亲一辈子在教育战线,当听到那“铛铛铛”的鈡声,就会看到父母拿起书本随学生的人流走向教室,从我有记忆开始就有敲鈡上课的意识,我也知道父母要去上班了。当时的家就在校园中,也常常听到周围的人说9月1号到了,要开学了,接着就看到校园里有了活泼跳跃的学生,听到了朗朗的读书声,特别是看到敲鈡的师傅高高地扬起铁锤,把鈡敲得铛铛响后,心满意足地看着一群群的学生从学校的每个角落朝着教室或走或跑去。

四五岁稍大些,我对父母上课的教室就充满了好奇心,常常在下课之余跑到他们的教室去,渐渐地就和他们的学生混熟了,他们有什么好吃的会拿出来给我吃,在那个零食严重匮乏的年代,他们会拿出家里炒的“米花、玉米花”之类的东西哄我们小孩,我们吃得舔嘴巴舌,津津有味。而我有时候会在父母给学生上课的时候,探头探脑地从教室后面听他们给学生上课,这时候被他们的学生看到,他们会趁父母在黑板板书的时候,招手让我偷偷进去,移出板凳的一角让我坐在他们身边。我就和他们坐在一起听课,呀呀地读书,父母后来发现了,一看我安静,二则为了不影响大家上课,就接着上他们的课,直到下了课才走过来说,什么时候进来的啊,下次不许了啊。

就这样,我的童年和校园有关,和3月1号,9月1号有关,3月1号,9月1号后,有很多学生,很热闹,他们会拿好吃的给我们,会逗我们小孩玩,而放寒假暑假,学生们回家了,我们就觉得学校冷清了,少了很多人,也少人逗我们开心了。

后来,我到了读书的年龄,我可以背着书包和众多的学生大方地进出教室了,这时候,给我上课的是父母的同事。再到后来,我求学他乡,我就和当初父母的学生一样,在9月1日的时候,依依不舍离开家人赶往校园,和莘莘学子在晨钟暮鼓中勤奋苦读,只有到放假时候才能和家人暂相聚。

当离开了校园,走上工作岗位,我踏入的又是另一个校园,冥冥中注定我永远呆在象牙塔里长居不出,也注定要永远记住9月1日这个日子,它不仅是我开始独立生活的日子,而且每到这个日子,我会看到台下短暂假期后再见的一张张青洋溢的笑脸,抑或又迎来一张张新奇喜悦的年轻新面孔。我面前每一朵绽放的花朵,从来都是十六七八的曼妙年华,稚嫩娇艳。而我,在时钟的滴答声中,一个初出茅庐的羞涩年轻女孩却年华不再了。

和刚毕业时合作过的一位同事相聚畅谈,他总是感慨地提起第一次和我见面的情景,我和我的班长正说着话,见一位同学走过来,没料一开口说起却是新毕业分来的老师,噢,没想到这位是我的老师啊,我的班长说,那时候的你看起来就像一个学生呢。是啊,那年的9月1日,我还青涩得和我的学生差不多,放在学生堆里还分不出哪是老师哪是学生,在花开花谢中,在一届届学生进进出出校园后,年轮逐渐刻在额上,现在渐渐将沉稳显于举手抬头间了。

年华如流水,岁月催人老,只有眼前永远青春的脸可以让人的心永远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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