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爱如歌

2012-11-13 21:24 | 作者:野马河之子 | 散文吧首发

母亲是留下的女子,听母亲说舅舅三十九岁就过世了,当时母亲还未许配人家,为了延续香火,爷爷把母亲安顿下来。母亲有一个姐姐嫁到漆树坪。按辈份母亲的姐姐我叫阿姨,我小时候阿姨经常来我家,她已过世多年。阿姨嫁的那家弟兄三个,阿姨嫁的是老大,老二和武二郎一样——矮小粗壮,只不过老二一辈子没娶上媳妇,至今孑孓一人,和阿姨的大儿子在一起生活。老三就是我爸。这样的婚事在当时叫换头亲,是包办婚姻的产物,也是家庭环境逼迫下的产物。母亲和阿姨虽然生活在乡约家里,但由于家大人多,生活也十分拮据。婚后阿姨和母亲历经艰苦年代的磨练,珍生活,勤奋艰苦,两家人的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爷爷生活在吃不饱肚子的年代,母亲的生日也没来得及告诉就离开了。母亲只晓得是属鼠的,戊子相,生于何月何时自然无法知晓。母亲告诉我,我爷爷修的旧房在原学校旁边,后来和人家置换到现在的瓦厂,三间房,如今装着麦草和其他杂物。这三间房是我二爷分家时分的家当。我爷爷是老三,当乡约的是我大爷。我父亲和母亲在自留地,从五八九年开始,省吃俭用,花了许多心血和精力,修建了现今的一院房。修正房和厢房我没印象,修造大门时我隐约记得,搭针的阴阳胡子长,白的,拄着一根拌汤棍,好像大家都叫吴阴阳。那时我还小,看到白胡子挺好玩,不得不跳起来拽一下,吴阴阳闭眼憨笑,父亲抽我几棍,命令我滚得远远的。母亲在厨房给吴阴阳熬鸡,我站在墙角下静静等候。一旦母亲咳嗽一下,我悄悄溜到厨房,独自吃母亲留下的鸡大腿,不时给母亲喂一口。

还记得上小学时,同学有拿黑面馍馍的,有拿白面的,可拿油饼馍馍全班就我一个,其它班有没有无从知道。母亲当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是,吃油饼馍馍的娃娃才能念下书。读小学期间,每次放学回家,书包往椅子上一扔,一骨碌钻进母亲怀里吃奶。好像我十一二十岁时一直这样,一边吃奶,一边闻着从母亲身上散发出来的芳草和泥土的味道。母亲幸福地看着我笑,轻轻抚摸我的头,告诉我不要和他们一样,一辈子土里剖食吃,大字不识一个,要好好念书,有朝一日坐凉房房。其实,这样的话语母亲不知说过多少遍,从小就一直刻在我心里。母亲朴素的语言鼓励和引导,母亲无形的鞭策和教育,我自小读书十分刻苦,成绩喜人,母亲不会夸奖我,只会做好吃的和油饼馍馍。后来,历尽千辛万苦,东奔西跑,终于实现了母亲的愿望。一九九八年收到取通知书时,母亲闻之兴奋不已,栽倒在路上,我把母亲背回家。母亲醒来说,将来你就不用吃苦了,我和你爸爸总算供成功了,好好教学,老老实实做人,多做好事。

母亲性子急,每年的收种庄稼总比别人早,如果稍微迟一点,母亲唠叨不停,甚至责骂父亲。母亲晚上常讲五八九年的事,大干背着娃娃干,一锅饭看不见一点面。并且要求我不要害怕种地,多打些粮食日子才踏实。庄稼汉的想法几乎一样,种粮防饥,未绸缭,母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自然也不例外。

不花钱,不爱赶集,节俭朴素是母亲生前的特征。母亲一辈子几乎没赶过集,我小的时候如果家里需要啥父亲会购买回来,我成年后家里缺少啥日用品我就买回家。有时家里的消耗品少了或者没有了,母亲害怕我花钱,就告诉我啥都多着呢!母亲把新衣服舍不得穿,叠得整整齐齐的存放在板箱子里,经常穿着打满补丁的裤子。我如果要母亲换一件新的,母亲说旧的还能穿几天,穿不成了再换也不迟。如果我花钱,母亲老是劝我不要浪费,要节省点,肚子吃饱就好,衣服穿暖就好,不要胡乱花销,一分一厘来之不易,花就花在刀刃上。

母亲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没念书不识一个字,但爱喂猪。打我记事起,母亲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到山上寻猪草,中午背着小山高的猪草回来。母亲每年养两头猪,肥肥胖胖的。我劝母亲少养一头,太辛苦了。母亲听后微笑说,独猪难养,多了肯吃食,爱长油。我何尝不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我们一年四季要吃油和肉,多养猪才有油和肉吃啊!这是母亲从艰苦年代走到今天的生活体验,也是对家的爱恋。

病中的母亲依然坚强,虽然患的是绝症,不可救药,但母亲始终相信可以战胜疾病,对生活仍然充满信心和希望。母亲每天按时吃药,时时谋划将来的日子。母亲劝诫我要扎实工作,不要耽误学生。我知道母亲的良苦用心,于是把工作放在第一,全力工作,不辜负学生和家长的期望。

临终时,母亲逢人就夸我是个子。娘把我养大不易,呕心沥血教我成才,没来得及报答母亲的恩情,而母亲已离去。所做的一切,问天问地,问心无愧。我不是孝子,我是母亲的儿子,永远妈妈孩子,我心里有母亲,母亲心里有我。母子情不会被阴阳两界隔开。孝心不匮,永赐尔类!但愿母亲在九泉之下安息,早生仙界。我会承继您的遗愿,继往开来,为家再创辉煌。

母亲的离开,我伤痛万分,可无法挽留。母亲一生清苦,受尽磨难,空空离去。灵前我写了副对联来告慰母亲:清苦一生子孙念,淑贤邻里后裔思。算是对母亲六十多年的总结,权作思念

闲暇之余回到家里,依然轻轻呼唤娘几声,仿佛看见母亲还躺卧炕上,但没有回应。父亲说,我娘走了,叫不回来的。的确娘抛下我们到另一个世界去了,可她永远活在我心里,我永远爱我的娘。

2012年10月16日母亲一周年祭日作于家中

陈正红简历

陈正红,曾用名何荣德、何俊章,笔名清风明月、野马河之子,生于1983年,中共党员,本科文化,甘肃省礼县王坝乡何崖村人,2002年参加工作,现供职于王坝乡中心小学,全国优秀语文教师,中华作家联谊会会员,世界华文作家联合会终身会员,陇南报通讯员,礼县作协会员,《草叶诗刊》主编,野马河文学社新时代复兴者。诗歌小说散文、教学论文散见国内20多家刊物杂志,部分诗歌、散文教学论文等作品获奖。出版诗集《野马河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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