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存在

2012-11-04 21:46 | 作者:后来 | 散文吧首发

昨天有了退学的想法,并且下定了决心,一切的想法都是那样坚定。 今天,当坐上了汽车,走出了家乡,经过校门,踏进了宿舍,一切的想法都化为了乌有。

昨天还浏览了“中国退学网”,看着一桩桩退学壮举,想象着一幅幅走出校门后充满艰辛地追求自由与自我的辽阔画面。没想到,真到了这一刻时,却失去了勇气。“失去勇气”并不可笑,“可笑”的是背后的传统观念与方方框框。我没能闯出方框,所以无奈、惆怅,被禁锢。

本以为自己懂得很多,但经过一番留与走的挣扎、思考后,才发现自己是那样无知。“无知”不是指承认上大学的正确性,也不是指离开大学的错误性,而是指不知该如何的迷茫、失去安全感和不知所措。路,究竟在何方?二十一年的度过却阐释不了存在的意义。

此刻,坐在宿舍桌前,为了“任务”而写这份报告,报告内容全部属实,只是与“那页纸上的章”不同罢了。

这个暑假的感悟、感慨还是蛮多的,我只列出其中的一种来叙述一下。

这个暑假本以为足够长,回首时,却是那样,比往年都短。

那是几星期前的事儿了:姨让我帮他们家干农活儿。我欣然允诺,带着轻松、愉悦、小小的兴奋去了。

对于田野,多少年未曾踏足?那土黄色与绿色,多少年未曾饱入眼帘?

姨家中共种植了两亩的谷子。我与姨、姨夫、表妹、姨的公公,耗时两天,收割完了全部。

今年的谷子分外稠密,地上还留有湿气,温度还挺高。无疑,其收割过程是相当累人的。整整两天下来,全身酸痛,就像是被人痛打了一顿,双手也脱了皮,指尖还印出了点点血迹,一双自认为粗糙的手面对这些,竟是那样脆弱、不堪一击。这一切,不禁让我微微吃惊。

十四年的求学生涯中,每天面对着纸张、文字、数字,整天处于方方框框之中,当回归大自然与本初时,竟是那样无力与弱小。

累了的时候,就坐在田埂上,猫着四方。秋天的天,很蓝、很高;云,很薄、很白。山,隐隐的,重重叠叠的。山间雾蒙蒙一片。就这样看着远方,看着,看着,看着也就没了自我,自我也融入了天地。

草香幽幽,偶尔有飞、鸟叫,还有机动车声响;夹着根香烟,不紧不慢地抽着。到处都是安谧祥和。

日暮将近,倦鸟归巢。草间小路上行着归家的农人,三三俩俩;农人们不紧不慢地走着,悠闲自在。

我戴着破草帽,穿着破衣、破裤,坐在破三轮机车上,摇晃在乡间破碎的柏油马路上。车上满载着谷穗儿,谷穗儿堆上放着木篮、插着镰刀、摆着几个小板凳。南边是个小电厂,灯光异彩;西边晚云片片,红彤彤的。这时的我身体极度疲惫,心灵极度自由。

第三日晚上,急着抽烟,无奈村里的小卖部临时关闭,情急之下,只得步行二三里去一个叫公岭的收费站处购买。

晚上,路上很安静,偶尔有过往车辆。远处灯光,点点斑斑,参差错落在苍里。一点灯光,就是一处光明、一份温馨温暖着这辽阔的夜;一点灯光,就是一个故事,一段传奇,丰富着这宽敞世界。路两旁,树木、灌木茂密紧凑,草类丰盛。脚印向前方蔓延着,万物向着身后平移着。每走一步,都是一步风景,一步风韵。渐渐地,穿过了一条马路,到了小卖部处。这方地儿前不着村后不挨店,守着一条东西向的柏油马路,路两端是遥远的他乡。或者早晨,或者中午,或者傍晚,或者夜间,是否总会有购买卖?小老板的家处何方?他为何流落至此?一切都是谜,一切都是未知。不去想这些了。一个谜,一段神秘,一份美好

往回返时,左手拎着一瓶啤酒,右手夹着一根香烟,闲庭信步;夜色柔柔的。

回路时的风景异于来时:来时只能看到北侧,回时看到的却是南侧。一样的路,不一样的风景;一样的步伐,不一样的脚印。星斗如棋,星空如盘;广阔天际,闪释着规则性的美丽。喝一口酒,抽一口烟,星云相伴,夜色作陪,忧愁尽去。忽然忘记了所有,失去了一切,只留下了豪放与不羁。瞬时一曲高歌随口即出,回荡天地: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多少人着却好似分离

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我该如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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