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1】

2009年的时候我只有19岁，刚考上Z城一所普通的不入流的大学，学习汉语言文学专业。将来的工作基本是记者或者文编。

洛素是在Z城土生土长的，我和他是我来到Z城之后才熟悉起来的。在城重点中学19中上高二。她妈妈的老家正好是我老家所在的县，早年嫁到Z城就在这里落了户，生了这么一个老是损我的叫洛素的家伙，由于他妈妈和我妈妈在一个单位上班，我妈妈又是个话唠，我考上大学，自然她会经常逢人就夸我，所以她俩彼此熟悉了起来，我妈妈在得知她有个儿子在Z城，所以就让她跟她儿子说照顾着我些，说让我有事多去找洛素，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人生地不熟，进而陆续有不少事找到了他帮忙，所以对于他的骄横跋扈，我忍了不少。

记得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他对着台电脑边玩游戏边满口粗话的骂着游戏里的对手，连我站在旁边也没有发现。他玩游戏到关卡时，似乎感到了我的存在，愣了一秒后，头也没回，就扔给了我一句“你来了，随便坐吧！”我想他这真是一身皇帝范儿，从牙缝勉强挤出了几句金科玉律的话来就打发我了。

如此怠慢本小姐，我上去想一指关了他的主机，可他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说，莫小芊你敢动一下，我灭了你，此时我吓的后退了几步，听见嗒，嗒，嗒，看见电脑屏幕上的对手应声倒地。

想我莫小芊别的不会，撒泼最有一套。我大声嚷嚷，没过几秒，他就回头把食指放在嘴边，连声嘘，嘘，说他爸爸在卧室，他不想让他爸爸知道他在玩游戏，我见他服了软，我也就见好收了。

我白他一眼说，屌丝男，颓废就是颓废，以后对本姑娘拿捏着点。

这时候他爸爸从房间里走出来，对着洛素说，这是你莫小芊姐姐，你妈妈常说的，还记得不？你可要好好向人家学习，考个好大学呀，他拉拢着脑袋，吱唔了一声。他爸爸跟我说，洛素学习不是很好，你有空的时候多来家里坐坐，也好教教我家洛素，他要是欺负你，你就跟我说，看我不揍这混小子，我不好推辞，便应了下来。

他一脸不屑的指着我说，你就是那个乡下来的莫小芊吧，他故意把乡下两个字叫的特别响亮，我恨的咬牙切齿，但在他爸爸面前我要始终保持淑女形象，我说。是呀，我就是那个乡下来的莫小芊，你莫姐姐，我也故意把姐姐两个字叫的响亮，一显我是他长辈，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想起我妈以前跟我讲过的洛素最囧的事，六年前洛素跟她妈妈来县里农村玩，当时正直地里出知了猴的时候，那天他非要和村里的一群孩子去捉知了猴，他只顾找知了猴，伙伴们都回了家，他最后害怕的在树林子里哭。那个时候我长得人高马大，掰玉米，刨花生都是我很拿手的事。一点也不像这个娇生惯养在城里的屁孩让人无语。

一想六年过去了，之后再也没怎么听过他的事，他爸爸开工厂赚了不少钱，他不像乡下的娃，辛苦的下地。

有次在他家吃饭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好像根本不当我存在，透过午后眩晕的阳光，看他的眼色仿佛和我保持着距离和戒备。我都不知他这戒备从何而来，我不免心生芥蒂，心里不舒服。

很让我诧异的是，从我回学校之后，他老是给我打电话，打电话就打呗，可他还没事，这不是纯粹骚扰我吗。

他总是打我宿舍电话，尤其是周六周末，让我陪他补习功课，然后就是陪他去打篮球，或者在街上瞎逛。我完全成了他的佣人，打篮球让我买矿泉水，逛街让我拎包，有时候还来两句客套好听的话，这点烂计策，我根本不屑一顾。

我认识他一个月，感觉认识了长达一世纪。你们应该能想象，跟一个天天对你吆五喝六的动物在一起，那种感觉简直悲痛到逆天了，他成天嘻嘻哈哈，你说这么大一个人了，还像个没长大的毛孩子似的。

我虽然对他心存不满，但念他比我小，我对他还是容忍了些，谁让我挂着姐姐这个头衔呢。

【2】

大二的时候我通过竞选加入了校文学社，竞选那天阶梯教室外面的香樟树开满了大朵大朵的绒絮，我在教室门口外背稿子，一点都没心思注意我身边来来回回的人。

我感觉准备的差不多了，打算进去开始我气壮山河的演讲。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影仿佛突然把我盖住了，砰，我撞到了一个人，我抬头看到了一个男生摆着个冷脸看着我，他穿大V领T恤，是黑色的，在夏日的午后显得很冷酷。

他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酷，我绝对是个外貌协会的帅哥控。他坚毅的脸上还带着疑惑的表情。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傻傻笑了笑。

他捡起我由于惊吓脱手的稿子，说还好是文学社的选拔，不用看长相，要不你惨了，我顿时满腔怒火，我在心里想，拐着弯说我丑，真不懂怜香惜玉，我这么好的一件活体艺术品，不会欣赏，真不知道你戴个眼镜是干嘛用的，明显是个摆设嘛，想归这样想，可我总不能说出来，毕竟是我撞到人家，再说我也不想让它影响我竞选的心情，哼，本小姐且饶你一会。

我说，对不起，撞到你了吧。

他说，没事的，就当被一头不明动物撞了一下吧。

演讲的时候，我非常紧张，准备的稿子读得前言不搭后语，下面的人都听得直摇头嬉笑，被我撞到的男生竟然是评委，我想我完了，没想到他拿过话筒对我说，你慢慢念，读清楚就好了，不要紧张。

他的声音很好听，就像电台里主持人一样充满磁性，通过话筒，回荡在教室里，传进我耳朵里是那么动听，我一下就忘掉了紧张感，我深呼吸，再继续读，果然好多了。

竞选结束的时候，我走到他的身边说，谢谢你，我想我说话的声音小的连我自己也听不见，在偌大的教室，熙攘的人群中，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匆匆票我一眼，就把头低下去，整理桌上的申请表，他说，不用谢，这是我分内的事。

我说，我请你吃个饭吧，算是答谢和赔礼道歉，答应我吧。真的。

他说，那怎么可以，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贿赂我。

是这样吗？我狐疑的问。

他笑着说，丫蛋，当然是和你开玩笑喽。我哪能跟免费的美食过不去。

我马上高兴了，笑着说，好的，说话算数。

在学校旁边的兰州拉面馆里，我们吃了七块钱能撑死人的大碗拉面，我放了很多香菜和辣椒，他半眯着眼睛用略微带点色的眼神看着我，碗里的面热气腾腾的，就像我的心一样。

我和他很聊得来，我知道他叫夏子曦，大三法学系的学生，一个土生土长的Z城人。

他说话的时候，我就用余光偷看他，他眼睛近视500度，看东西不清楚，我想他不会太注意我的小举动的。

夏子曦绝对算得上是我喜欢的男孩。长得高，帅气，搁哪儿都是颗闪亮的星，让男生嫉妒，女生羡慕。他有宽阔的臂膀，我在心里想，我倚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我想到入神的时候，我看到洛素出现在我面前，抱着个篮球，穿着一身球衣，满身是汗。他冲到我面前，却对夏子曦说，子曦学长，这是泡妞的吗，说完哈哈笑起来，一点不在乎我的感受。

夏子曦看着他说，是洛素呀，怎么最近常有空来我们学校，学习紧吗？洛素说，学个鸟习啊！我来找我的佣人。

洛素在球场旁边的台阶上坐下来对夏子曦说，我说哥最近是不是眼睛度数疯长呀，看女生的质量怎么降得这么厉害。

我想一个箭步跳到洛素身边，把那个篮球塞进他嘴里，没见过这么损人的弟弟。

可是我在我喜欢的男生面前，怎么能发泼呢，我只是勉强含羞的笑了笑。

我好声好气的对他说，小屁孩，快回家吧，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不要让你爸过来逮你这个贪玩儿的家伙。

他说，莫小芊，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淑女啊你。

我见他故意破坏氛围，就不留余地的说，洛素你在我面前装什么浑，见过装的，没见过你这么装的，屁孩。

夏子曦或许感到了些尴尬，就咳了两声，原来……你……你们……认识？

我给他拍后背，我说，我们走吧，谁认识这傻孩子。

我紧贴在子曦的身后走，真的有种想挽住他胳臂的冲动，洛素在我身后朝我喊，莫小芊，你耐不住寂寞是不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这么好骗呀……看我不告诉你妈，我说，如果你以后不想玩游戏了，你就告吧，回头看见他僵住的表情，我偷偷笑了。

我和夏子曦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两排法国梧桐压在我们头顶上。皎洁的月光穿过枝叶，流淌在我们的身上。

夏子曦问我，你认识洛素吗？

我说，是的，他是我认的弟弟，不过他总是喜欢拿我开涮。

夏子曦接着说，这小子以前学习还是挺不错的，我高三，他初三，拿过校书法大赛冠军，考进过年级前十。

我想起洛素家里是有个书法的奖杯，我一直以为是他爸爸的，现在一想，这小子还是有点耍酷的资本的。

夏子曦送我到宿舍楼下时，他凑近我看我，他说，认识你一天也没看清你的样子。

他靠近我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温热的呼吸，月光打在他脸上，挺直的鼻梁，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切变得棱角分明，是那样的迷人和深邃，我紧张的心砰砰跳个不停，一句话说不出来。

夏子曦笑了笑，他说，莫小芊，你很惹人喜欢。

他这一句朦胧的话，让我琢磨了好久，是哄我开心，还是安慰我呢？能被一个男生喜欢，至少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于是我也就没再继续多想。

至少，不被他讨厌，那么就有交往的空间。

是的，19岁的莫小芊可算是无敌了，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就想扑上去，就像飞蛾一样，知道结局是死亡，还是要飞扑过去。这是我们青春里必须要有的勇气，追求爱情的勇气。

夏子曦走后，我哼着歌回了宿舍，舍友告诉我，电话快被你弟弟打爆了。

正说着，电话又想起来，我刚喂了一声，那边的话便像决了堤的洪水一样，哗哗在我耳边咆哮喧腾，你要脸不，才一天就跟人家这么暧昧。我把电话远离耳朵，任他撕咬，我悠哉的吃着苹果。等到电话那头没声的时候我说，洛素，谢谢你的关心，我明天还要约会呢，不说了，我要早睡了。

洛素说，莫小芊，你这个傻瓜，你了解夏子曦吗？

我说，你别看人家比你好就诋毁人家，你再修炼几年吧，我不想和你废话了。晚安。

那天，我还没等洛素说完话就匆匆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子照在墙上，宿舍里平添了几分柔和的光芒，我在想夏子曦临走时跟我说的话，他说，我看洛素也挺关心你的嘛，别看他表面装着无所谓，其实心里还是认同你这个姐姐的，他的为人我比你了解，你有空也多关心他，好好帮着他搞好成绩。

我闭着眼睛，回想我和洛素的生活画面，他对我好像还真有那么点关心，不过想起他那种玩世不恭的神态，这么一点点的好感，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我决定买部好一点的手机，然后和夏子曦好好在网上聊天。

【3】

自从认识夏子曦之后，我渐渐疏远了洛素。他打电话找我，我就找各种理由搪塞了他，我和他爸爸说，现在高三学习紧，你要多看着他点，让他在家好好温习功课，少让他出来玩儿。

这招果然奏效，他爸爸把他看在家里，为此，洛素打电话骂了我好久，但我不在乎，我心胸宽阔对这些骂人的话不痛不痒，再说对他的学习也大有裨益嘛，我想我这胸怀也是从他那里练就出来的。

有时候他在电话里气急了就喊，莫小芊，你这个屌丝女，你到底就没点生气的反应吗？我捂着嘴偷笑，他越是生气，我越是高兴，想不到我也会让他郁闷。

后来洛素的电话渐渐少了，我想高三学习紧且又苦又累，他肯定也是消磨的没了棱角，没了刺的刺猬还会伤人吗？

夏子曦开始教我校报的编辑排版印刷等事项，每周三的下午，夕阳下的校园小路上，都会出现我和夏子曦的身影，我们坐在校内的湖边，听着广播舒缓的音乐，分享着一天的心情故事。他的文字是非常隽永华丽的，像跳跃的精灵附有生气，像缓缓流淌的湖水清新流畅。

夏子曦说我的文字很有文采，像水晶般纯洁透明，有很多人喜欢。

我买了一部三星新手机，粉色的外壳，灵敏的大触摸屏，漂亮的要死。那天我不知为什么，想起了洛素，想给他打个电话显摆一下我的新手机，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我问，屁孩，在干吗？学习怎么样？

他过了半天才回我，内容很简单，我在陪女朋友逛街。

这条短信顿时让我有种山崩地裂的感觉，我几个星期没联系他，他竟然如此神速的勾搭上了小妞，想一想这可是在高三呀，多么可怕的一件事，他爸妈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我不是反对早恋，只是觉得他这成绩使在让人汗颜，还不好好补习，哪能腾出时间恋爱，再说洛素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爸妈可是对他寄予了高度希望的，如果恋爱影响了学业，导致没考上大学，那可则么办？也显得我这个做姐姐的没照看好。

我想还是劝劝他为好，我给他打电话过去，他很快接了，我说你怎么找了女朋友，他说，我找女朋友还得跟你汇报呀。

我吓唬他说，你父母知道不削死你。

他满不在乎的人给我俩字，随便。

嘟嘟他挂了我电话，我觉得这孩子在报复我，他肯定记恨我因子曦而对他冷淡的事，我以前挂了他电话，现在他也挂我电话了，我躺在床上给子曦发短信，我问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孩？

我没等他回短信，就关了机，挂下蚊帐，伴着月光，昏沉的睡过去了。

我不需要什么准确的答案，我知道，所有答案对我都没用。我真心喜欢一个人就无可救药了，无论之后会面临多惨烈的结局，我也不会半途而废。

【4】

十一长假，自己和几个同学去了趟黄山，在登山过程中竟然看到了洛素的妈妈，真是太巧了，我想上去打招呼，却突然发现他被一个陌生中年男子搂在怀里。

那个陌生男人，身子不高还舔着个大啤酒肚，脖子手腕都带着金饰，看来是个有钱的钻石王老五，举手投足间可窥见他和洛素妈妈的暧昧，我想两个人关系肯定不一般。

我心里很不是滋味，我不相信这样一个勤劳持家的女人会背叛丈夫出轨。我的黄山之旅霎时变得寡淡无味，我坐在回校的车上想，如果洛素知道这事会怎么样，凭他的性格肯定会找那个男人拼命。

回到学校后，就坐公交去了洛素的学校，我还是第一次去他的学校，我的心情很不一样，有事憋在心里就是不好受。

我进到他学校里，学校建设的很漂亮，我四处问路找到他的班级，然后问他班里的同学，洛素在吗？

那同学说，下午他有篮球赛，或许这会儿他在篮球场。

我询问了篮球场的去处，正准备离开教室，有个穿着很时尚的女孩叫住了我说，你要找洛素吗？

她染着黄头发，打着耳钉，涂着浓艳的嘴唇，真像个妖精，如果她要是洛素女朋友，那我就做回孙悟空，一棒打回她的原型。

她漫不经心地说，我带你去找他，她也没问我是谁，难道就不会吃醋怀疑吗，我心里竟是胡思乱想，她的随意，倒显得我拘谨了些，我手插着兜，老实巴交的跟在她身后，此时我更感觉我像个中学生，人家却是有着丰富社会阅历的时尚女郎。

我很怀疑洛素怎么有这么重的口味，结识这样的妖艳女生，一看就不是很么好鸟，不把洛素带坏了才怪，她不会真是洛素的女朋友吧，我心咯噔一下，为我这种想法感到憎恶。

快到篮球场的时候，他主动跟我搭讪起来，并且仔细打量了我一遍，我不禁羞愧，自己的着装不过是一件掉色的蓝T恤，和一条黑色七分裤。

她问，你就是莫小芊吗？

我在心里想，洛素这家伙肯定没少在别人面前诋毁我，我木讷的点点头表示应答，她接着介绍说，她是洛素的女朋友叫许思瑶。

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惊厥的我脑中一片空白，不知怎么应景是好，一时间僵住，还好我心理承受能力较强，知道了洛素的妈妈有个外遇，又在同一天知道了洛素竟然交了个这样的女朋友，不然我会晕倒。

我尴尬的哦了声。

她说，你惊讶吗？

我说有点，她呵呵笑了笑，便不再做声。

我心里想这个女孩看上去年龄好大，怎么配洛素这样稚嫩的少年，我在学校也不去找洛素，所以对他女朋友也不了解，但我一直觉得洛素的女朋友应该是个扎马尾辫，文静的女孩，绝不是眼前这个白骨精一样的女孩。

到了体育馆，看到比赛已经结束了，洛素低垂这头，看来他的队战败了，我看见洛素的腿在流血，原来洛素受伤了，我和许思瑶搀扶着洛素去了医务室，医生给他上了药包了扎，我和洛素对视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仿佛突然变蓝了些，天空的云朵显得格外的洁白。洛素的目光很清澈，我看见自己的身体倒映在他清澈的眼睛里。

我和他在回家的路上，我们彼此也没有做声，街上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拽的老长，交叠着分离着，就像我们绚烂的青春和爱情有关但又不是那么清晰。

他突然问我，真的喜欢夏子曦吗？

我清了清嗓子说，喜欢呀，尽管我最近得知他有女朋友了。

洛素突然搂着我的脖子说，莫小芊啊莫小芊，你的爱情有你学习水平的一半就万事大吉了，你其实还是蛮傻嘛，哈哈，说你外强中干不为过吧。

他紧紧搂着我，好几次我都靠在了他肩上，原来我幻想的夏子曦的臂湾不过也如此吗，其实男人的肩膀靠上去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而压的我走路别扭。

那天我醉微醺的沉溺在洛素的怀里，竟忘了问他女朋友的事。我想他也不小了，何况我是个局外人，有些事还是不搀和的好，再说他输球我也不想烦他。

我靠在他的怀里，但彼此的记忆却朝着反方向追溯着的吧，我不得而知，我只肯定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有交集，却没有暂停。

【5】

大二快结束的时候，得知了洛素爸妈离婚的消息，我想孩子都这么大了，也是两个中年人了，怎么还这么闹腾，一个家庭的破裂，予谁都会有些伤害。

我虽然看的很透彻，但我不能说什么，毕竟不是一家人的事，我一个外人何必自讨没趣的插嘴。我唯一担心的就是洛素。他填志愿的时候我在他身边，他没有留在Z城，去了一个偏远的大学，我坐在他的房间里，看着他认真的搜索着学校信息，觉得眼前这个孩子，也有了些男子气概了。

他说，你肯定不会知道，我是个私生子，在我很小时候，现在的父母一直没孩子，我奶奶一直觉得是妈妈的原因，逼着我妈和爸爸离婚，我爸爸很爱我妈，就花钱买了一个孩子，骗她老人家，那个孩子就是我，所以家里人对我管的也不是很严，我一直不开心。

而现在你看到的那个和我妈妈在一起的陌生人是我亲爸，现在的妈妈也是我亲妈，当年并不是我妈的原因，其实是现在我爸的原因一直不能生育，当时我妈一直还和前男友保持关系，那时候私自生下了我，生下我之后，他们才结的婚。

很多事，我们即使知道，也不能改变什么。

那天我送洛素学校，两边的梧桐树似乎暗黄了些，天空阴着没有月光。

我在林荫道上轻轻哼着歌，洛素一直看着我，他从来没这么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此刻感觉到他的目光深沉温馨。

在宿舍楼下的时候，看到了夏子曦，他来找我商议文学社活动的事。

洛素冷眼对着夏子曦说，你以后对小芊好点。

夏子曦点了点头，洛素转过头跟我说，再见。莫小芊。

我抱了他一下说，再见洛素。

他在我耳边说了声谢谢，我的小芊姐，突然感觉这话好温暖。

不知为什么，在这样的时刻，我好想哭，知道洛素将个离开我们，以前那些尖酸刻薄，吆喝使唤将不再有了，过去的一切就像梦境一样，幻真幻虚。

洛素走后，夏子曦说，你没发现洛素他喜欢你吗？

我装作不在乎的一笑说，那可不，我可是他最有实用价值的姐姐了。

我转身踏上去学校的车的时候，眼睛湿润了，我硬是憋着没让眼泪流出来，此时我的手机上收到一条许丝瑶发来的短信，她说她并不是洛素的女朋友，其实洛素一直喜欢……。

文/文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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