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篮春光看妈妈

2012-06-05 18:15 | 作者:蓝子叶 | 散文吧首发

夕阳老去,西风渐紧。 落叶是疲倦的蝴蝶。

60年代末的母亲具有同龄乡里人同样的才德便是无才,所以,我不用希冀母亲会看到我一下的字字句句,她除了我与弟弟的名字外,想必其他字都不认识。

不识字,也便使得母亲少去了那些上层名媛女流的聪慧才气,靠纯手工力的收入勉强能够自给自足,家庭的主要收入害得依靠父亲那双智慧灵活的手。

母亲的手没有父亲的手灵活。父亲的手,能够持家谋生,管一家人的油盐柴米,能够烧一锅好菜,会舞文弄字,还能织毛衣,可是父亲“纤荑”的手在岁月的侵蚀下同母亲一起沧桑变老,沟壑纵横。

母亲的手也不再细腻,没有书香门第的出身,遇到琐事总容易迁怒,总是在不顺心的时候向着我与弟弟或者是父亲脚跳手舞的嘶喊。我理解的母亲的怒,她的怒气,也仅仅只是为家里复杂繁多的事情中烦躁。母亲唠叨,天底下的母亲都絮叨,她也一样,总是在我长途电话里连一些极细微的事情都要说一遍,我却厌倦她这样的絮叨。

从来没碰过笔杆子的母亲曾跟我说过,如果现在有那种培养成人读书的校,不管多少钱她都要去念,她跟我说做睁眼瞎的难过,没有人陪着出了门就黑了天,也就盼着我与弟弟能够走出去,或者也盼着我们能带着她走出去。有一年过年我教母亲学写字,她写的不好,在对笔杆子运筹帷幄的父亲看来显然有些不耐烦,他说,若是不会叫我拿棍打,老师打学生天经地义。我教母亲写简单的“日月水火土……”之类,然后也就是我跟弟弟的名字,一个字抄几行,也就跟我们那时候上小学差不多,或者说是在很小的时候父亲让我在家学得一样。母亲学了几个晚上,我给她买了笔和本子,但年一过完也便忙起来了,我一上学母亲更无心思学。后来我拿起那个本子看到母亲也曾捡起来写过。母亲的字歪歪斜斜,但足能看得出她在用心写,至少比我起初拿笔写得要好看得多,看着她写的那些胀出了个格的字,我也不禁想起自己刚开始连“8”字都不会扭,一定要写成睡着的“∞”。我一点都不怪她笨,只是为她强烈的感到生不逢时,况且,现在的她正如秋天凋敝的西风,也只是昨日黄花,不仅仅连手不灵活,眼睛也渐渐迟钝了。有一次,我的电脑背包带断了,我自己拿着针线缝好后给她审查她竟然说看不清我缝的针针线线。

母亲一天都是忙碌的,尽管她的收入不大。父亲总埋怨她一天都在转,可一直转不出什么成效。但母亲是一个细致的人,衣服总要洗得一点色渍都看不见,总要把被单床褥洗得干干净净,总是让我把天没穿几天的羽绒服脱下来洗。虽说,识不得大字,但是家里零散的事情都能管的有条理,邻里乡亲的关系处得也不差,总教育我在家逢着长辈要喊一声,这是对长辈的尊敬,不能没大没小。

上大学之后便更加少见母亲了,不过打11岁那年上初中住校后,我早就已经适应了脱离母亲的生活,可母亲一直对我放心不下,我却腻她瞎操心,我都出来这么多年,可她却总是念叨我,有时我忘了给她打电话,她便给我打,而且总是说那几个公式化的问题。有几次从家赶来学校,她悄悄的塞了几百块钱到我的行李里,在我到了之后给她打电话时告诉我:“我放了几百块钱在你那件上衣里面的兜里”,听到这我不禁一阵寒酸,真不知滋味,母亲本来收入就少,我不希望花她更多的钱,我想她换一换身上那些甚至比我随数都要大的衣服。后来我警觉,总在出门前查一下行李,看她又有没有给我塞哪件衣服,可是,我总是没有找到,最后还是被她塞这塞那的带了出来。她说,她的钱也花不了,不知道买点什么,除了我跟弟,她也做不了什么用。

母亲确实没什么功劳,但母亲算得上一个善良老实的人,母亲在一个厂的厨房上过一段时间班。暑假有时间,我总喜欢去接她,跟她一起上班的人下了班之后看着我很热情,总夸那么一句:好儿子又来接你妈了。其实我知道是母亲跟她们处得好,所以他们也这么习惯我在母亲出来,母亲后来不上班了,这群人还念叨着母亲,说母亲人好,善良。其实我知道,他们对母亲的这些褒奖最重要的原因是因为母亲没有念过书,无才的女子所具有的大德。

落叶归根,也正如疲倦的黄蝴蝶,母亲在夕阳中一天一天老去,但是,母亲对我与弟弟俩人的关怀却永远不会疲惫,而且如同天里的芽儿,一天比一天茁壮。

后序:

这是安徽省2007年的高考作文题,我一直想写这篇文章,也一直没有提笔,今天借着母亲节,发表于此,事迹也都是真人真事,在写的时候还略有感慨,泪珠还在眼眶里打转,无他,但愿明日更好,但愿天底下所有的母亲安好,若有出息,定会敬好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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