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声悠悠,笛声何处

2012-04-14 14:22 | 作者:忆影寻梦 | 散文吧首发

余秋先生在他的作品《笛声何处》说:

中国的历史充斥着金戈铁马,但细细听去,也回荡着胡笳长笛。

只是,后一种声音太柔太轻,常常被人们遗忘。

遗忘了,历史就变得狞厉、粗糙。

这本书要捕捉的,就是曾经让中国人痴迷了两百年之久的昆曲的笛声。

那么电影《笛声何处》则是用电影这种新文化传媒向全中国,向全世界传扬昆曲之美。

故事发生在昆曲的故乡千灯镇,影片以昆曲,笛声为背景线索,并融进了海峡两岸血浓于水的亲情情。

在一幅名家牡丹亭扇面的背后,述出一段情缘,一曲游园惊,牵出了两代人的昆曲之恋。

影片善于利用富有地方特色的空间,千灯镇虽然封闭,但水域穿梭却很特别,影片开头,阿婆等候,欧阳抵达,小荷接欧阳,船行水上,镜头悠然,那荡漾之感,仿佛有了身临其境之感。后欧阳住进旅馆,那家旅馆有着江南民居的传统风格,有天井,有天台,上置腌菜缸等农家物品。在天台我们可以瞥见小镇建筑的飞檐翘角,江南古镇独特的风景。

该片在摄影构思方面是很细腻的,在凸显江南水乡风味的同时,不忘向我们展示千灯镇特有的建筑之美。在影片中,我们可以看到千灯镇的住宅缘河而筑、临水而居,至今仍保留着江南水乡的古朴风貌,可以看到小镇的风俗、水乡的景色、古朴的庭院、精致的戏台……

在这样如诗如画般的唯美画面,着实给人一种朦胧而又幽怨的美感,轻易就唤起人心底一份宁静的惆怅。

与此同时它又巧妙地把昆曲的意境之美、扮腔之美、唱腔之美,通过一个纯美的爱情故事串联起来,除了宣传昆曲千灯镇外,更向我们传播了一种文化,千灯镇一直恪守的小镇淳朴文化以及爱情的完美。

在碧水蜿蜒、小留影、古朴绚丽的风俗画卷中,《笛声何处》为我们铺衍了两个执着的爱情坚守故事。

影片一开幕,便为我们展示了昆曲中的《牡丹亭》中的一曲游园惊梦,向我们展示昆曲之美,昆腔之韵,也为我们拉开了一份关于爱情守候的序章,一个痴迷执着的带着感伤的守候。一位白发婆婆孤独的坐在小镇河边的渡口,等待自己的爱人归来,等待着一份承诺

不一会,镜头转到男主角香港编剧欧阳晨笛为了10年前和台湾初恋女友小惠的约定,来到昆曲之源,江南古镇千灯,体验关于昆曲的一切。正如《牡丹亭》里所言,不到园林怎知色如许,他终究来了,为了那个约定,如果他们还是相爱的,十年后他们会在明信片的小旅馆里相聚。

他抵达了千灯古镇,遇到热爱昆曲且清秀伶俐的小荷。小荷接他到他与初恋女朋友小惠约定的旅馆,在船上,小荷用笛子为他吹奏了一曲昆曲。小荷一直在千灯镇里生活,与世隔绝般长大。当她知道来自香港的欧阳也懂昆曲,也许是因为好奇,也许是由于知音难求,小荷对这个男子颇有好感。

后欧阳住进旅馆,面对即将到来的相见,早有约定的女友能否如期到来?更让欧阳充满期待,他坐在镜子前预演了自己的内心,喃喃地诉着自己的爱恋和相思,对着镜子淌泪,说:“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在这里不得不佩服一下谢君豪高超的演技和忧郁的深情,仅仅一句“你还好吗?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道出了欧阳十年来千言万语的思念情愁,瞬间抓住不少观众的心。

而小荷察觉出了他的孤单,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方式去让他开心。因为昆曲,缘起昆曲,他们便有了一段浪漫的过往,水巷行舟、放生金鱼、荷塘饮酒、戏台醉唱……

千灯镇里有水道,河上渔夫悠悠地荡起船橹。这儿有青黛色的墙,有精美的石桥,有古朴的庭院、精致的戏台……却不足以安抚欧阳的内心,为了那个十年之约,他在桥边在岸边等待,他穿过大街小巷,去戏台细细寻觅,听着小惠送给的随身听里陈奕迅浅唱的《十年》。他孤独无望地行走雨中,收留同他一样孤独的小狗。

欧阳依旧执着地等待,等来了一个没有署名的从法国寄来一只竹笛。

然而等待不可能是无始终的,平缓叙述中,疑团会在时间流逝下,在不经意中,一个个慢慢地解开。

一天,小荷不经意在横笛的盒子里发现了一封信……一切或许就在那一刻水落石出了。

原来笛子的确是小惠寄来的,巧合的是小惠的爷爷就是阿婆几十年日要等的人。到这里,影片又为我们引述了一个美丽凄美的故事。

原来婆婆年轻时是千灯镇的昆曲名旦,与同爱好昆曲的顾少爷相知相恋,后来顾少爷因为解放战争,无奈跟随全家迁往台湾。而婆婆因为是昆曲季字辈的唯一继承人,师傅又在病塌之上,为了让昆曲的发扬继承,她选择了留下。分别时婆婆送给他一支笛子,少爷乘船离开许诺无论如何都会回来。

婆婆为了昆曲孤独地留下,在文革时受了严酷地打击,从此不再爱说话,她每日坐在河边从早到晚看着小船来来往往,等待自己的爱人兑现承诺,用这样的方式厮守着那份爱和对爱人的无限思念和期盼。

或许她已知道爱人是很难回来的了,中国大陆和台湾隔着的何止是台湾海峡,但她仍执着地等待着那份承诺。

而故事中的小惠是不会出现的了,当那封信打开,欧阳十年的相思、十年的等待、十年的疑惑,一切终得解开。

原来十年前小惠得知自己得了绝症,她不愿自己的爱人伤心,小惠选择不告而别,在法国独自与病魔抗争,医生说她只要能熬过十年便可彻底战胜病魔,因此便有了这个十年之约,可惜小惠最终没能熬到相约的日子,小惠相信欧阳会赴约的,临终前拜托男友在约定的日子把笛子和信寄到了小镇。

在娓娓道来的陈述中,饱含了多少缕缕的深情呢?

一切谜团解开了,等待变得没有意义了,欧阳因为工作需要离开。那么小荷的等待呢?

她吹奏的牡丹亭,在小镇上空回响。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壁残垣……欧阳竟也是留不住的。

他们曾在阳光下共同吃着清淡的农家饭菜,他们曾在碧波荡漾的荷田醉饮,曾一起走在江南的雨巷,曾一起在天台屋梁上找灵感。

小荷对欧阳的爱是干净纯粹的,远离了尘嚣,抛弃了世俗,像春日里温暖明媚的阳光,倾泻在我们的心田。

当爱遭遇别离离别之景便带上了淡淡的感伤。

离别前,小荷问欧阳:“你走了以后,就不会回来了吧?”

“也许吧?”

“那你会忘记这里和我吗?”

欧阳微笑地慢慢地把酒杯的酒喝了。

没有回答“是”,只因为这个游戏沉默便是输了。

曾有的过往或许会因为离开而淡忘,欧阳无声的回答,亦无声地叩打着小荷的心扉。沉默便是对小荷最大的打击,没有说他会不会再回来,也许会回来,也许永不回来,等待变得那样的虚无缥缈,永无止境……

三个人的等待,小荷的等待才是影片中最令人感伤的。

当写着“欧阳勿忘我”的孔明灯飞上天,离开的不是欧阳的十年之约的等待,而是小荷抓不住的爱情。

故事的结局婆婆等来了海峡对岸爱人的音讯,看到自己的笛子回到身边,她穿上昆曲戏服了无牵挂,安详地永远睡去。

而小荷孤独地坐在庭院里,拿起了水龙头洗刷着自己,凉了身体,更凉了她的心。这个人也许不回来了,也许还会回来。

也许小荷在以后的日子也会像阿婆那样等下去,令人庆幸的是,欧阳最终回来了。

这个故事发生在千灯古镇,在这里连爱都那么纯粹,羡慕欧阳这般执著,羡慕小荷这般单纯,羡慕阿婆可以为爱等一辈子。

笛声悠悠,笛声何处,你找到心中的悠扬的笛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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