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南联

一

如果上百度搜索“南联”二字，页面会跳出多种相关消息，五花八门。诸如“南联实业公司”、“南联学校”、“南联科技”……甚至还有“南联骨节灵”、“南联追风透骨丸”这一类的提示搜索词汇，让原本一直往北走的我找不着北，迷失在南方的某个小地方。倘若再次上百度搜索这片神奇的土地，会了解到：这个地方民风彪悍，另外还有诸如历史悠久、风俗特产之类的。我知道了，这里是有着“天上雷公，地上海陆丰”之称的海陆丰。然后，不知不觉走到了陆丰境内——与东海同名的小镇。路上两根电线杆挂着红色横幅，上有白色字：陆丰欢迎你！

我一片茫然，恨不得肋下生风，两侧冒出一双翅膀，带我逃离，往北飞去。可是没有如此，我不得不寻找，寻找出路。后来一寻思：天意如此，那就在这里寻找“南联”吧。几经周转，我误打误撞来到了一个运动场——陆丰市人民广场，连名字都体现着“为人民服务”的宗旨。我彷徨地走在发黄枯萎的草地上，践踏着枯草，低着头，右脚不听使唤地踢着小石头。这时，我听见了一阵拼抢呐喊声和欢呼声，我无意般抬头望去，一群蓝色舞动的幽灵在奔跑，好像还有一颗足球。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可一时难以名状。再仔细定睛一看，那群蓝色的幽灵的右胸前刻着两黑字：南联。若不是那股不可言表的感觉迫使着脑神经的话，想必我也不会去注意。顿时，我眉开眼笑，喜上眉梢，像是发现了藏宝图，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我大声呼喊：找到了，我找到了！这时那群幽灵停顿了下来，目光集聚于我身上，脱口而出一句：CAO，涩脚！然后继续追逐。

我连忙脱下外套，脱下长裤，脱掉人本牌布鞋，赫然一身蓝装，右胸前刻画着南联二字，赤着脚向蓝色群堆跑去，像一只离群的小鱼归队般融入蓝色海洋里。我跑了几十米，气喘吁吁，突然我发现，蓝色幽灵们渐渐消失了，没了踪影，此时草地上只有我一个人，我木然地呆坐在草地上，仰头望着天，目光呆滞，像被抽去了灵魂的木头人。我不禁再次呼喊：南联，你在哪里啊…啊…啊？终于我还是迷失在了那片土地。

醒来时，枕头边上的手机响了，许巍的歌声打破了酣甜的午觉，伸手一摸，按下接听键，对方嚷嚷着：怎么还不下来？我现在在球场等你，快来！我低声回了一句：嗯，我现在下去。然后，挂断。起身换球服，一身蓝装，右前胸印着两字：南联。穿上回力牌运动鞋，走出宿舍，跑向足球场。

二

南联，全称为：南联（兄弟）足球队，始建于2008年春末夏初的某一天。据说，球队队员十有八九是来自那片神奇土地的南方，因此一帮貌似乌合之众的“涩脚”们在数日的蠢蠢欲动后终于按耐不住，明显的荷尔蒙过高，揭竿而起般地宣告球队成立了。简单的聚餐仪式，没有酒精的夜晚，把饮料而欢，一阵欢声笑语过后，球队算是成立了。这个并不土鳖的队名是队长提议的，比起诸如“前进”“胜利”“光明”这些土鳖的名字，“南联”二字简直就是洋气。

既然是球队，那么就会有比赛。十战不败，是辉煌，但不代表荣耀，因为他们踢球并不是为了名利禄。他们没有复杂的背景，有的只是背影。从他们熟悉的背影，可以领略到纯粹的足球，但绝对不是什么之最，不像央视有着评价“之最”的诟病。

2009年的酷夏，他们分手于龙山，各奔东西，从此散落在天涯。

三

我接到传球后，习惯性地盘带了几下，以此向旁人显示我的所谓的“专业性”，其实我并不专业，甚至连业余都不够格，但是在一群菜鸟面前，我就是专业。以居高临下的姿势往前冲，恨不得皮球就粘贴在脚背上，做出山寨式的踩单车，结果却成了四不像。靠着盛气凌人的加速度勉强地甩开对方后卫的防守，单刀直入，直接面对对方门将，还有三米的距离，右脚起脚打门，皮球往球门飞去，闪过了门将的手掌，直奔大门右上角，那必然会是一个理论上的死角，绝佳好球，皮球擦着立柱，无情地飞向球门后方，飞行一段距离后滚落在跑道上。“CAO！”我脱口而出。心情低落到了几点，神情恍惚，茫茫然地走出球场。后面的人大声喊道：“怎么了？”我扬起右手，随意地摇晃了几下，一个“拜拜”式的动作，随后头也不回地答道：不踢了！然后，径直往场外走去，黄昏的夕阳把我的身影在地上拉得老长老长。脱下湿漉漉的上衣，上面印着白色的阿拉伯数字“42”，数字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仅仅只是数字而已。我抬头望着西下的夕阳，左手拿着球衣，喃喃自语：南联，你究竟在哪里？之后，孤独的影子消失在通红的跑道上。

四

我还在寻找……

后记：时隔数年，我依然想念那个“蓝”衣飘飘的年代。原本无意再写这些陈年往事，但是一个念头闪过，瞬时已由一棵杂草长成了参天大树。故作此文，一为怀念二为希望。多年以后，在某个不经意间翻出了陈年老柜，看着破旧不堪的蓝衣，回首往事，尤历历在目。

——仅以此文献给南联的兄弟们

注：由于剧情需要，部分内容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算我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