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子之手

2008-10-27 09:02 | 作者:茉莉香片(雨儿) | 散文吧首发

今生,总渴望有一次那样的旅行,只有你与我,一起云月相随,一起浪际天涯,抛开红尘琐事,摆脱凡俗名利,有一段属于自己的清静休闲的时光。我知道,这是一个奢望,却一直在期盼。终于有一天,你放开一切携我远行,恍惚是在里吧,我们曾一起到过这些美丽的地方……

一、竹海,梅江

我们沿着那青石的台阶走进竹海深处,去拥抱那满目的苍翠,而那明艳的苍翠以更加博大的胸怀拥抱了我们,走进竹海,那刺目的阳光一下子暗淡下来,只从缝隙里漏下点点碎金,我们一起缓缓而行,两边是望不到边际的竹海,微风吹过,翠竹摇曳,像是沙啦啦的音乐,你轻轻地哼起一首老歌,悠扬的调子合着竹海波涛高低起伏,而我则惊喜着一个又一个新的发现,你看,那新生的竹笋的一抹新绿点亮了我们的眼眸,那树下大大小小的白色蘑菇为竹林增添了别样的色彩;你听,不远处有流水声传来,叮咚的泉水引我们快步前行。前边天光大亮处,有一座小山,山上的水流顺着石缝冲下,形成一条清浅的小溪蜿蜒而下,河溪边是碧绿的青草和黄色、红色、紫色、粉色的花朵,我们跑上前去,掬着那清亮的泉水送入口中,竟有丝丝的清甜。你拉我一口气爬上小山,山顶是一片平地,矗立着三块巨石,这就是有名的“三峰石”,这里有一个古老的传说,传说舜帝在这里为人们除掉了为害一方的九条恶龙,三块巨石,是舜帝除灭恶龙用的三齿耙插在地上变成的。人民过上了安乐的生活,他却鞠躬尽瘁病死在这里。史书记载:尧之二女,舜之二妃,曰“湘夫人”,舜崩,二妃啼,以涕泪挥,竹尽斑。斑竹即为“湘妃竹”,而围绕这一片山的竹林却尽是斑竹。三峰山的巨石诉说着舜的功德,围绕小山的斑斑翠竹更书出娥黄、子英的深情厚意。英明帝王,绝代佳人,书写着千古风流佳话。

伫立良久,你轻轻地拉起泪眼婆娑的我,依依不舍地回头,心里对你的事业有了更深的理解,我总在埋怨你忙于工作,埋头俗务,其实红尘里那些琐碎的事务才是真正的创造,为身边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你最大的愿望。“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兼济天下”,一直是你的理想,也是你一直为之奋斗的事业。你说你没有太大的能力,不能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可你就像那小小的萤火虫,可以散发出自己微小的光去照亮别人。依恋地望着你,心里漾出几分温柔,不知不觉中多了一点理解。

下了小山,我们重新走入竹海,日光渐淡,温暖的日子竟微微有些许凉意,阳光透过竹叶筛下细碎斑驳的光影,我们在这光与影里徐徐前行,千倾苍翠掩映中,远方几处竹子搭建的茅舍是我们今天的终点,急忙走上前去,茅舍前是星星点点盛开的小花,竹子的小门,竹子的院落,竹子的茅屋,步上竹子的台阶,抚摸竹子的栏杆和柱角,轻轻推门而入,竹桌、竹床,竹椅,尽现着竹乡的风采,这才感觉确实累了,两人对坐在竹桌前的竹椅上休息,静静地守着一直到天光渐暗,心里满是轻松和惬意。晚饭是一桌纯净的竹乡风味,我和房东嫂子一起洗净采来的竹笋、蘑菇、野菜等,伴了竹笋,炒了蘑菇,还有新鲜的野菜炒鸡蛋,莴苣炒腊肉,一锅鲜美的农家土鸡汤,闻香先醉,摆上美食,旋开红酒,开了蜡烛灯,竟是一桌别具风味的烛光晚餐。我们对座桌旁,听着窗外竟有淅淅沥沥的点坠落,而我们聊着不着边际的陈年旧事,幸福而温暖地对坐饮酒,雨声渐紧,打在竹叶上汇成沙沙的一片,想起的李商隐的诗:“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雨时。”心里尽是满足温馨,在那沙沙的雨声中,我们举杯对饮,一杯接一杯,脸烫心跳头晕脚软,直到醉得不省人事,夜里迷迷糊糊被雨声惊醒,发觉躺在你温暖宽厚的怀里,遂又沉沉睡去。

清晨,被清脆的鸣声惊醒,发觉天光大亮,推开房门,走进竹海,远方竟有轻烟般的白雾缭绕着竹林,昨夜一场雨儿洗得叶子青碧透明,竹叶上露珠滚动,轻风吹过不时滴下串串水珠,道路湿滑,我们小心前行,终于到达了向往已久的梅江,梅江是竹海深处的一条江,两岸竹林,中间一条清澈而透明的江水,竹林碧绿,倒映水中,江水也碧绿,远处江面是一层轻纱样的白雾,更描出竹乡的山水那种朦胧清淡的秀丽,放开岸边竹筏,撑了长蒿向竹海、梅江深处撑去,漫溯梅江,美景目不暇给,青山如黛、绝壁高耸、竹林婆娑、松柏茂密,还有一处开满花树的苗族风情的山寨,山寨里的妹子身着彩衣在江边浣洗,点缀出梅江更绮丽的色彩。多想远离红尘,在竹海深处安家,只有你与我,多想,永远抛开一切,男种女织,过起安闲的生活,真的想要拉住你的手再不放开,一生一世地守在这里,“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知归……”

二、桃花,夕阳

乘着大船,我们奔向海上一个小岛,这地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叫桃花岛。一到天,这岛上满树的桃花粉红一片,是粉红色的花的海洋。桃花浪漫的花季一直给我梦幻的感觉,在那贫瘠的土地上迸发出如此妖娆灿烂的美丽,明艳而招摇地盛开成一片粉红的海洋,《诗经·国风》里就有“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说法,置身于粉红清香的花海中,让人有如临仙境的感觉。

清晨,我们一起去看海上日出,站在海边的岩石上,任海浪冲上岩石甩在我们身上,感受那惊心动魄的震撼,慢慢等着天光渐亮,看太阳从大海深处慢慢升起,直到放射出霞光万道,支起画板,我们一起画出霞光、波涛、飞鸟,还有那如诗般美丽的桃花。你一笔我一画,勾勒出一个绝美的世界,人间有仙境,此处桃花源。你挽我漫步林里,说起自己的年少轻狂,天有多高想飞多高,说起你曾经的历尽沧海,青涩少年的逐渐成熟,说起你一直以来对我的情感,三生修缘才换来我们一世的相守,我微笑着倾听,你的臂弯是我温暖的港湾。你感谢我能够拉你走进这样一个绝美而清静的世界,淡了凡心,少了争斗,抛了名利,只愿一世静静相守,直到大海变桑田,直到地老天荒。你说自己英雄气,儿女情长,你说自己不江山爱美人,我不禁泪流满面,桃花开败明年花再发,红颜老去今生不再来,年年花开,今日相惜,得君厚待,今生已足!你轻轻拭干我的泪,吟起“人面桃花相映红”,我们在桃林里轻盈起舞,轻风吹起漫天飞舞的粉红花瓣……

我们静静地蛰居桃花深处,那一处白顶的红房子是我们居住的地方,在静静在天光云影下,坐观云起云飞,闲数花开花落,笑看落英缤纷,在芬芳清甜的花香里,在温暖轻柔的春光下,在粉红梦幻的桃林中,我们静静地看书写字,一阵风起,吹得书页哗哗作响,你笑吟:“清风不识字,何必乱翻书”,风把我写的毛笔大字吹到窗外,你便追了出去,吹到一处小溪上,你竟下水捞了上来,展开放在石头上,在阳光下晾晒,墨迹洇染成黑色的一片,你说像远山,我说像墨荷,我们相视而笑。闲时,我把我们一起对诗作赋,吟风弄月,拈花惹草,弹琴放歌,数不尽的快乐。在纯净温馨的清香里,我轻轻调弄琴弦,试着弹起一曲《广陵散》,此曲起音高亢,夺人心魄,而余音袅袅,令人沉醉。你讲起魏晋名士稽康的故事,此君一生至性至情,不拘礼法,厌倦仕途,醉心山林。精通音律,著有《琴赋》。一日夜半独自弹琴,忽有一陌生人来访,与他共谈音律,并传授他一曲《广陵散》,声调绝伦,之后飘然而去。多年后,稽康为朋友伸张正义,被处极刑,刑场上,他要求:“让我弹一曲《广陵散》吧,此曲于今绝也”。刑场一片寂静,神秘的琴声铺天盖地……你紧紧攥住我的手,喃喃低叹:“天音绝响!天音绝响啊!”

吃过午饭,沿着石阶我们向山上走去,山间细石水流汇成一汪碧潭,映出天光云影,映出我们两人对视的笑脸,山间桃花深处飞起一对白鸟,追逐引领着我们的脚步,也吸引我们走向小岛深处,夕阳西下时,我们爬上山顶,那一块巨石就是观日岩,观日出也看日落,上书两个大字:“禹二”,意寓“风月无边”,在这里可以从高处俯瞰看到大海,感受海风的吹拂,回望桃花的烂漫,真正感受到人间美景无限。你取了酒来,地上摆了几蝶小菜,在夕阳的晚霞里,我们频频举杯,这种酒是独家的海岛配方,叫做“胭脂桃花酿”,入口温润绵香,细品还有丝丝甜味,我喜欢这个酒的名字,胭脂和桃花都是女儿家的最爱。下酒菜是时令的海鲜,红焖大虾、清蒸螃蟹、多味海鱼,我陪你一饮而尽,此酒香软,千杯不醉,你轻叹:“古人道:乡无君子,则与云山为友;里无君子,则与松竹为友;座无君子,则以琴瑟为友。如今有云山、有松竹、有琴瑟,更有美景美酒美人倾情相陪,焉能不醉?”于是举杯邀夕阳,尽兴喝酒。你唱起歌来,“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红豆,开不完春花春柳满画楼……”。一向豪爽的你竟会唱出如些低婉的调子,逼得我的泪也掉了下来,而你却流着泪在笑,你说那是以前你想我时一直唱的一支曲子,你说今生相聚再不要分开,你说其实男子汉也很脆弱,你一直的渴望就是鸳鸯双栖蝶双飞,如今相守一起真疑心是梦幻,我说你别喝了你醉了,你却要我一起举杯不醉不归,你说这若是梦就要长睡不醒,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醉是最美的梦,我们一起呼着好酒好酒,然后一起醉在夕阳斑斓的光晕里,一起醉于明月清风桃花流水的海岛之夜…… [1] [2]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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