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他曾深爱的,陌生的她

2012-02-24 19:06 | 作者:guess | 散文吧首发

正如每个女孩心中都有自己的白马王子一样,某个男孩心中必有他的白公主。这个男孩都深深的隐藏着她,怕她被别人知道,被别人知道后抢走,被别人用闲话玷污,因为她是必须是圣洁的,必须是美好的,必须是幸福的;必须是懂他的,必须是他的,必须是为他的。为此拒绝了很多不错的女孩。他慢慢的把爱和思念为她一点一滴的贮藏,默默的忍受寂寞难熬的。夜里那一弯皎洁空明的月,吊着他无边的神经的模糊的飘渺的虚伪的夸张的疯狂的幻想,和空洞洞沉甸甸的心。

终于因为偶然,她出现了,令他惊讶,头晕目眩。她出现在课堂上,一堂随机选修课。即使第一眼,他就可以完全像了解自己一样了解她,懂得她,熟悉她。他知道她是漂亮的,聪明的,害羞的,任性的,倔强的,固执的,冲动的,幻想的,懒惰的,自私的,虚伪的,傲慢的。即使不说话,他也能听见她的声音是甜美的,可爱的,清凉的。他理所当然的认为她应该就是他的。他和她一起去过公园建造沙土城堡;一起走入婚姻的神圣殿堂,接受神父的祝福;一起带着孩子散步,三个相交的长长的背影羡慕得夕阳迟迟不肯落下;一起承受生死别离悲痛,一起盘点生活新奇的细节,一起打理着辛苦打拼的产业,一起看着孩子们个子越来越高,痘痘越来越多;一起退休到老家收破烂,一起坐在树下互相埋怨着另一半请不要先死……在中——现实是,她和他完全是陌生人。

悲观的他,不幸的他,负伤累累的他,不敢相信她就是默念已久的梦中情人。谁叫你这样突然出现呢?他小心谨慎的,偷偷的观察她,她精致的五官,她打瞌睡的手势,她翻开的文学小说是哪个页码……她带着黄色圆顶棉帽子真好看……

于是,他千方百计打听她的消息,可这不能带来任何希望。她长他一个年级,马上快要出国留学,而且早已看破红尘十丈,拒绝了很多像他一样的追求者。哪里有希望,哪里就有悲伤。她近在眼前,可他不敢接近她,他怕吓走她,伤害她,从而永远失去她。爱情无法美好的开始,时间却能把一切终结。他无数在夜里,梦里,寂静里,阳光下,独自怀着这一串不平衡的烦恼,时而自卑,时而自负,时而沮丧抑郁,时而欢乐亢奋。而她毫无感觉,睡的还是那么香,眼神还是那么清澈自然,笑起来牙齿还是那么整齐,她的世界根本就不需要他。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天涯海角,而是我在你身边,而你却不知道我爱你有多深。

终于有一天,他不堪忍受如此相思之苦,自己的懦弱。他打着一把咖啡色长柄伞,冒着天滴答滴答的泠泠细,跑到她的宿舍楼下,拨通她的电话,命令她下楼……可她站在面前时的好奇惊讶让他无话可说。他上课时发现她曾斜眼偷偷望过自己的表情根本就是自做多情……

那天晚上,她婉言拒绝了他。她觉得他只是一时激动,感情上还不够成熟,没有经验。而且也没有缘分,甚至做朋友的缘分也没有,并且鼓励他去寻找比自己更好的女孩。

他可以理解她的理由,他可以明白她的选择。他早已劝过自己无数次不要抱希望,这根本没什么大不了,这也不是他自己的错,这怎么样,那怎么样……最荒谬的但美好的梦破裂了,会产生更加真实的痛感。痛苦让他无师自通的学会了信奉上帝,可对上帝又不抱有任何指望。他要对自己残忍一些,把这粒悲伤的种子从心里挖走。他强制怀疑她不是那个他深爱已久的女孩,她从来不会说出任何伤害他的话;他把自己押为囚犯封闭起来因为别人不能理解他脆弱的生命曾经承受过的怎样的痛苦,也不希望再有她的任何消息。他忍着不去幻想,强迫自己去厌恶她,找别的女孩来交谈以便快速忘掉她……

一个月会过去,两个月会过去。他还是那个等待的他,她也永远离开了他的生活。可那些曾经撕心裂肺的痛苦呢???痛苦消失了吗?还是它跑到哪里去啦?它还会回来吗?那心里惊心动魄的爱呢?它跑到哪里去啦?还是躲到月球后面去啦?它也会回来吗?

大概多年以后,他重新打开这里的日记本,看到她可爱的名字附近写着:我对你而言,可能是飞过眼睑一颗微不足道的细小沙粒,陌生而毫无意义。不过这都不要紧,你对我来说是天使,是海棠落下的花瓣,是花瓣上蜜蜂故意为我留下的花粉;即使你是个黄色小蚂蚱,到处乱蹦,大吼大叫得不听话——我依旧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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