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烟雨，我的青春由你执笔

初次在这样的天空里映衬着湖面的光景，少有的心动，像夕阳、寒风、岁月的凋零，我们谁也写不出那句“明天”，既然如此，何不在湖畔默默无言，等待着明天也会过去。——题记

因为某些忘不掉的事情，在这座城市里邂逅那段过往，也成为了自己旅程里的避不开来，湖为南湖，城市则是浔城——多年前的称呼。我总以为这是一段历史，虽说在过往里也不曾存在过自己，那年的她和自己只是体贴中带着点滴温柔，和爱情毫无关联。

之后，我便觉得这错的有点不应该，就算是历史，也终究需要浮出水面，沉睡太久，容易沉淀。我们的无可奈何，只是在等待着某些人的开挖，一尺灰尘，一寸光阴，没人明言也会过去，连红尘都会被忘记的体无完肤。也没了轮回！如此后，明天，也终究无法成为永恒吧。

天空有小雨，打湿的灰尘在树叶的经脉里游走不停，顺势而为，清爽地落在悄无声息的枯黄荷叶上——这就是南湖的风景，比夕阳来的直接，没有娇柔也没有含蓄，虽说我对夕阳总有无可避免的喜爱，就像熊猫爱着竹叶，狗爱着骨头一样很是正常。除此外，夕阳却算不上是最美的风景。

今天5号了呢，我在3号那天就已经无事可做，抑或在未来的某天，我甚至会成为一个“一事无成”的人，比“无所事事”还惨痛万分，欲哭喊却无声。如此想象就是一种悲惨，算是历练的某种方式，逃不开来就只好坦然面对。然而，这倒是以后的光景了，我无需在此刻就开始折磨自己，放不下的明天，就如南湖里的夕阳，总在经历风雨时就隐匿的无影无踪。

3号那天好像是面试，我在等待之后进入紧张，紧张之后又开始等待结果，像待审的犯人，判决未下就以为还有回旋的余地。面试官的嘴脸倒是一种温馨，我看着看着竟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这应该是他的诡计，笑容里透着咖啡因，让人飘渺似仙，忘了紧张和警惕，之后便能除而快之——诱敌深入的打法，三十六计里的惯用伎俩。

然而，我却趁着还能明言之时，就将所有爱好都付诸在了心间，一如张贴着红色字体的大字报一般贴的整个心脏到处都是，保持着时刻的警惕坚持到最后，之后就累的气喘吁吁，仿佛是在心脏上动了23刀一般，却又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面试出来后，我便开怀地笑了起来，不错嘛！我对自己说。面试官的许多陷阱都被我一一攻破，我却开始戳穿自己的谎言，不喜欢医院嘛，我却微笑着说很喜欢，不喜欢医生嘛，我也微笑着说很向往，如此违心，却又似乎很真诚。因为面试官的嘴脸在听到我这样的敷衍时变得很是精彩，之后就是板上钉钉，我成了他唯一的爱好。

再之后，我就摆脱了所有关于“明天”的构想，来到这不远处的南湖。在立春那天。

——你很喜欢这嘛。

我想象着在某个不远的以后，会有人依偎在身旁如此轻声细语地询问，场景算不上浪漫，但也不至于狼狈不堪，虽说这样的场景算不上很清晰，琢磨不透也触摸不到，我却始终明晓这事终究会发生，不会很久，可能在夏至未至的某天，或者立秋，再或者，在下个立春来临之前。

——这自然也是一种“明天”。

到达南湖时，正是一片阴霾的光景，本以为湖面应该光洁如镜，像是打磨过的石板地，光溜得足以滑倒三十岁的稳重男人；再或者，完整的镜面也应该能反衬着天空中鸟儿穿行的光景，夕阳从湖对面的高楼大厦之间倾泻而来，红色的光线照在湖底青色的水草上，而身后的车喇叭和小孩的笑声连成一片作为背景的音乐，构造成一个如此的世界后，才能烘托出南湖的宁静。

但人也就在这样的景色中忽略了南湖的存在，有着喧宾夺主的调调，就像临摹的风景水墨画，每个观摩的人都只会注意得到远处的山，却忽略了近处的孤舟。

今天是雨天。

雨点有点稀松，从初春的寒风里改变些许下落的轨迹，打在身上也能弹跳好一会儿，之后才会浸入肌肤，或者没入尼龙底衬的外套里；若是打在了头发上，便如同虱子钻进了皮毛，谁也休想找得出来。对此，我其实不以为意，有点雨也依然是不错的风景，虽说没能见到夕阳，和那片燃烧着的火烧云，也没了能笑出声来的心情，但雨也有着关于雨的俏皮，这事我们谁也无法辩驳。

南湖其实并不大，最起码站在此岸就能看到彼岸花开、以及远处沿湖道路上的白色车辆，突起的高楼也能看得清晰二楼以上的楼层、以及楼顶处的广告牌。若是能环湖绕行一周，半天光阴就足以完成。

湖畔浅湾处有一袭颜色，那是年前的遗迹，我如此想象，枯黄的荷叶一如残留着枯枝败叶的战果，包裹着年前光景里游人的寄托残败不堪，这是和时间战斗过的场景，最后的结局也显而易见，时间怎么做都会成为赢家，赌注是翠绿荷叶的生机。然而，在那个不久的以前，这里竟是有着一片荷塘月色般的存在的，虽说现在是死活也分辨不出来的灰色色调，和绿色和蓝色完全不搭调，但它毕竟也曾是南湖的一道风景，就算破碎了，也依然是一种美好。

湖的中央有什么我无法知晓，除了水草会漂浮以外，不知道鱼会不会也有冬眠。我带着如此可笑的问题开始环湖旅行，走路的声音没有车行的声音粗重，所以我能说自己走的很安静，连寒冷的春风也能打搅到某些记忆——那是那些年的时候，女孩也在这个湖边逡巡，安静的脚步声音卷着秀发，在垂柳与长椅之间来回记忆——真是一段美妙的记忆。

绕着湖走过半圈的时候，我就如愿得到了答案，鱼类自然是没有冬眠的，这是我再次确证的结果，虽说这是在幼稚园时就应该明晓的问题，但我却依然想征询答案——鱼类自然是没有冬眠的，因为水一直陪在它身边。

枯黄的荷叶在半道上时就消失的干干净净，逐渐被游客丢弃的白色垃圾取代，偶尔也能看见几只野鸭子——若是没认错的话。好在没有不和谐的气味出现，白色的塑料袋和着五颜六色的食品包装袋散漫地到处漂浮而过，从夕阳下飘向风雨里，从昨天走向今天，再走向明天，都一直随波逐流。

然而，整体来说，我依然觉得这是一个值得鉴赏的美好景点。即便是刻意的去改变，也改变不了某些记忆里风景的魅力。

——我一直都喜欢抱着这种幻想过活着。

之后，时间的流逝在这样的遮遮掩掩中缓慢度过，像是偷渡的乘客从游轮的底层缓慢游行，从不让人觉晓。沿着湖畔已绕行一半，绕过的半周如同《2012》里头的坍塌房屋，一直的往前行进才是唯一的道路，没有人能够后退，时间已经崩塌，昨天已经回不去，朝着明天的方向走过，即使是寸步难行，我们也改变不了向前行驶的趋势。自然，这和“意识”其实无任何关联。如此，我倒是冒险往回望过一次，依稀间，以为坍塌的时间会伴随着天崩地裂的场景震慑人心。

但事实也并非总是如此。放慢脚步，我看到湖畔的行人正在如梭穿行，没有沪城般的紧张节拍，车赶人急，也不至于说得上懒散，人人轻松过活着，生活舒适，笑容漫天。此外，我还看到湖畔的垂柳也并未发生任何变化，5米高的个头配上3米宽的直径，相守一片狭小的土地就能长到永久去，从不扰人清幽。

这应该便是南湖烟雨里常有的景色了，我如是以为着，不管春去春又回，花开花又谢，那些烟雨、夕阳、舞榭歌台，都一直未曾变过。我在如此景色里看到了明天的感慨，也回忆了青春里最不起眼的颓败，没有谁加以点拨，又在相同的风景中看到了明天的随想，也回忆着青春里最不可剥夺的纯爱。如此简单。

想想，假若青春放下了颓败，卸下了疲惫，那些剩下的，应该就只是一些关于美好的胚子了吧。南湖烟雨，我的青春不知由何人执笔。

但不管为谁，这和雨与夕阳都无直接关联，烟雨迷蒙，我只是喜欢如此感慨罢了。

by：莫小牧

于2012年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