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映山红
在我的记忆中是离不开映山红的,或者说,我是伴着映山红长大的。
(一)
我喜爱映山红似乎是缘于奶奶喜欢它。
小的时候,在暖春三月的时候,奶奶总爱带着我们姐妹几个去才采摘映山红。那时候的我们啊,像一群欢呼的麻雀,争先恐后地往后山涌,把小脚的奶奶远远地抛在了后边。
接下来的一个必不可少的节目便是生吃映山红花朵。
轻轻一掐,花朵便离开了叶子。
那种味道,伴随着欢笑,酸酸的,甜甜的。。。
猛然,大家发出一声尖叫-----大姐流鼻血了;这时的我们才开始听信奶奶的话:映山红花不能吃太多的。
奶奶在我六岁的时候便让天使带走了。常常想念奶奶,想念她那一丝不乱的头发、那两排整齐的牙齿、那一双美丽的小脚。
哦,奶奶。
哦,映山红。
(二)
淤滞,只剩下我和老妹与映山红为友了。老妹似乎天生就与映山红有缘:她的名字就叫映红。记得那时,老师同学们总爱叫她“映山红”。
我和老妹总爱玩一个游戏,一个关于映山红的游戏:把映山红的花朵摘下来,拌着白砂糖,包起来然后藏在砂堆里,过了几天等纸包里的糖融化了,就挖出来吃。
那时候,我们的笑容是欢快的。
现在,快两年没有见到老妹了。不知现在是否还有人叫她“映山红”?
哦,老妹。
哦,映山红。
(三)
进入大学两年了,几乎没有时间会老家了,寒暑假只得往广东的父母那里赶。偶尔回去看看小弟,由于时间问题,来回几天匆匆地如蜻蜓点水般。
于是看一眼老家后山的映山红就成了一种奢望。
今年清明节有三天假,按捺不住,回家了。
家里还是那么熟悉,只是。。。
叔叔老了,也不像以前那样板着脸了,慈祥多了,叫我时也像爸玛那样单叫我一个字“乐”了。我想,这是因为他老了?还是因为我很久没有回去了?
姑姑也老了。可是她亲手做的霉豆腐乳,味道依然;坛里的泡菜,吃起来还是那么地道。
表妹小亚子,长高了,变漂亮了,也更懂事了。
到家那天正是清明节。我走了一公里的山路来到奶奶的坟前。
那天的雨很大。可是小亚子在前天插上去的映山红去丝毫没有受到雨的摧残;它含着雨水,干干净净,没有一丝凌乱,一如奶奶生前的头发。
我知道,那是奶奶来看我了,她并没有怪罪我这么长时间没有来看她。
我终于抑制不住,哭了。
走时,我掐了一朵映山红含在嘴里。
哦,老家。
哦,映山红。
(四)
现在的我,由于求学,常年在外边。所生活的周围也并不缺乏映山红。公园里、花坛里、广场里,到处可见。颜色也多样,有大红色、粉红色、紫红色。人们更爱叫它杜鹃花。
看到它们,我总激不起那份欢欣。总觉得这些生活在城市空气里的杜鹃花缺乏老家后山里的映山红的那种野性,那种质朴,那种亲切。
我知道,我也许永远不会喜欢上城里的杜鹃花;我知道,我永远是大山里的孩子了。
哦,映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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