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迷离,抵不过一场生死诀别6

2011-10-31 18:59 | 作者:末初之 | 散文吧首发

第六章、就随了华一场。

啼易城外。

天上依稀飘着些许绵绵细,扑在脸上,如冰凉的蛛网拂面而过,不觉有些寒意。山上的树枝早已发出了不少点点翠绿。清新的空气弥漫着泥土的腥味,不觉让人精神一振。

和风夹着细细密密的小雨珠在人间漫无目的的飞舞。

褚天青色锦袍本该涣然闪烁的金丝花纹,忽然没了光彩,不晓得是不是这天气太阴沉,打破了本该平静的心境。

牵着马,目光涣散的走着,被风吹起的发丝,遮住漆眉轻蹙。

似乎她的母亲就在前方呼唤她,他多想随母亲、父亲一起去了那无忧无虑、安乐自由的世界。没有仇恨,没有孤独,也没有猜疑,没有分离

那一瞬间,褚天浅褐色的眸里迸发出一道惨白光芒。

他抽出那把腰间通体漆黑锃亮、浑然无迹的长剑。剑刃锋利无比,透着寒光。

反射出一道炫白的光影。

光影中,是一座豪宅,徒剩下一支高挑的横梁,上面斑驳血迹。一条白绫在狂风中肆意的舞起,透着无比的凄凉、无比的寒冷。

他的母亲叫做宇文曼舞,亦是一个身姿曼妙,风韵卓约的女子曾经对她疯狂痴迷的男子绝不亚于当今凝霜的慕。只是名门闺秀,婚约之事怎么能任凭己愿。在祖父的逼迫下,母亲还是嫁与一位经商富豪,他便是褚天的父亲,褚牧。

虽说成亲之日宇文曼舞并未和褚牧有过交涉,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但是,当婚房的大门,被一位风度翩翩,气质非凡的男子推开时,宇文曼舞便被那男子的柔和的目光深深的吸引了。

那是怎样的男子啊。浅褐色的眸子里柔情似水,身材偏瘦,穿着一袭绣绿纹的紫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他的皮肤很白,甚至让宇文曼舞也有些许的妒忌。男子嘴唇微泯,朝曼舞轻松一笑,一瞬间、隔阂被打开,至于后来,应当是快乐幸福的过日子。

只可惜……

“阳潇!”他低吟。握紧了右拳,浅褐色的眸充满杀气与凄凉。

阳潇曾经在宇文府上做过绘画先生,在那时,他就对宇文曼舞垂涎三尺,只是迫于老爷的威严,一直没有下手,后来便和母亲的妹妹,宇文涵清成了亲。

只是,此人便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花花公子,仍旧放不下对母亲的贼心。于是,某日潜入母亲的房间中,杀死父亲,意欲对母亲图谋不轨,后被母亲的金簪刺伤后背,落荒而逃。而母亲本是一位贞洁刚烈的女子,不愿苟活于世界,被人辱骂不耻,遂和父亲去了天堂……

房梁上斑驳血迹,是父亲对母亲的爱与捍卫。白绫飘荡,是母亲对父亲的爱与执着

烟雾弥漫,灰色的尘埃一圈又一圈的冰封了那段血泪史。可是,此仇不报,怎能告慰父母在天之灵。

这一切,都是徐凌简莫告诉他的。虽然刚开始不相信,因为自己打小没了双亲被叔父收养,后又拜师于阳潇,至于阳潇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是略知一二的。

可是徐凌简莫却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褚天也曾考证过。阳潇的确有一副仙画,诗情画意的桃花林,静静沉睡着一块布满青苔的“三生石”。这是母亲的画,自小就见母亲对这幅画爱不释手,只是,后来便没了踪迹。还有,阳潇的后背也却又一道疤痕,伤口尖细而深邃,似乎不停的嘲笑褚天竟然臣服于一个杀父仇人的膝下。

至此,褚天突然明白了,为何自己那么顽皮阳潇却也不曾打骂呵斥,只为赎了当年的罪过?

“呵呵……”褚天一阵干笑,邪魅的露出一颗白玉般的虎牙。

都是这阳潇老儿,害他双亲又让他欲罢不能。

童画本是他一心一意爱护的女子,她明亮的双眸似满天繁星,让他久久不能忘怀。只是对这丫头的情愫亦是难以说出。阳潇对这丫头的恩惠可不止这一点,他曾经救了童画的性命后又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悉心照顾,教她做人,教她琴棋书画。救命之恩、养育之恩、知遇之恩。如此大恩,更不用说这丫头还是个至情至圣的女子,叫她用毕生来报答都不会多说一句话。倘若褚天冒然的杀了阳潇,为父报仇,那童画呢。她会原谅他么?

不会!纵使他把一切原委告诉童画,在这丫头的心里,褚天已经是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了,即使她还深爱着他,最后,还是会沦为陌生人,徒增悲伤而已。

所以,他怎么能轻易杀了阳潇,然后狠心的把伤害丢给童画。

此时,褚天竟然有点恨徐凌简莫。若不是他将一切真相告诉他,他也不会进退两难,欲言又止。

说起徐凌简莫,他还是因为花晔才认识的。

———————————————————————————————————————

那日,褚天第一次发现自己对那个臭丫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只能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和昭齐吵闹,那一刻,竟然无比伤心。这丫头只能是他一个人的,只有他才能这样无法无天的和她打闹,和她斗嘴。

傍晚,荔香楼。

褚天仍旧一身青色长袍,披着一件墨色斗篷。独坐荔香楼的包间里喝酒消遣。三斤清酒下肚,已然头晕目眩,模糊的视线,尽是些五颜六色的色块。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猛然看见了一素衣女子,像极了童画。

不,她一定是童画。

童画坐在他身边,为他斟酒送到嘴边。褚天晃晃悠悠的伸出手欲接住高悬的酒杯,却倏然触碰到童画的纤纤玉手,一把紧紧握住。童画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挣脱开来。褚天浅褐色的眸子直直的勾住童画娇艳欲滴的薄唇。童画似乎看到了事情不妙,于是轻声说:“客官,你喝多了。”

褚天妖媚的脸庞映出两朵红晕:“臭丫头,谁是客官呐。”他伸手,一把揽住童画的蜂腰。灼热的唇重重的覆在那只小巧的樱唇上,贪婪的吮吸着。童画轻声呻吟,笨拙的褪去了紧裹在身上的素衣,被褚天轻轻的吻着,从头至脚……

可惜,一张妖娆的剪影,只是有着酷似童画的嘴唇,玲珑有致的身材,然而她的面孔的确是陌生的。

天刚破晓,褚天还在睡梦中,而她则清醒至极。她垂着眸,静静的听着褚天安静平缓的呼吸,良久,流下了两行清泪。

她的任务是刺杀,并非与此人发生任何关系。只是,昨晚、柔情似水的眼神触动了她早就被冰冻了数年的心,于是,便做出这等事情。她知道自己的命运便是死路一条,可她宁愿现在睡在这个男子身边,安静的享受他对她的怜爱。

忽然,褚天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翻了个身猛然做起,诧异的望着身边裹着锦被一丝不挂、却在暗暗抽泣的女子。

她很年轻,不过十七八岁,正值(女子年轻的)的时候。褚天穿戴整齐,背对着他,轻声问:“对不起,昨晚是我喝多了酒对姑娘做了那些混蛋之事,在下不求姑娘原谅,只是希望姑娘不要把此事声张出去,对你的名誉绝非好事。”

“是。奴家明白,奴家只是一介草民,自然不会坏了公子的名声……”女子垂眸,一片孤独凄凉之情。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缝洒在她惨白的脸上,忽然有一种很落寞的感觉。

“这只翡翠扳指留给你,想必你也不是富有的女孩子,用这个换些钱吧。”褚天取下扳指,侧目递给女子。女子没有接,微微抬起头,仰望着面前不敢与自己对视的男子,泪水如决堤般涌下,她竭力抑制住颤抖的声音,轻声说:“不必了。公子还是自己留着吧。就算拿出去典买,别人也会以为这只扳指是我从哪里偷来的。”

褚天默然不语,良久,他问:“姑娘怎么称呼?”

女子淡淡的说道:“花晔。”

后来,花晔带他引见了徐凌简莫,徐凌简莫听闻他便是褚天,于是把当年的一切都告诉了褚天。并且答应褚天可以帮他报仇,并且得到童画。只是,之后的每件事情都需要交换。

褚天,答应了……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