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是一粒安静的种子

文/马云丹

  大概是一粒孤独的种子，我。且自认为的真的是。于是我爱恋孤独的气质与姿态。我想我也是被孤独眷恋着的，同样也是被孤独遗忘了的。

不要一说孤独，就向我投以怜悯的眼神或是怜爱的同情。孤独那么高尚，那么冷傲，怎么可以被可怜。孤独是自强不息的自我安好，自我享受，是纯纯净净的自我孤独，毫无杂质，毫无假象。

自节日这里说开，不知是何时的节日，不管多热闹多盛大的节日，在内心里是与我无关的。人在生活中，虽然多是在身不由己中度过，但心仍然还保留着孤独的底色。多年多年前，一年中最盛大的节日，我在春节的某个热闹的人群里走失自己，去附近的小山坡上，我在正午的暖阳里，坐在微凉的田地里，种植内心一些小小的欢愉。

而山坡下的每个房子里都满是欢声笑语以及肆意的酒宴。一年的忙忙碌碌换来年下无节制的开怀。欢笑的，畅饮的，闲散的都那么浪费着，浪费得那么心安理得，那么畅快淋漓，真是不可思议。我不喜欢，却也无力反对。我只能逃避，让自己安静。

不知那孩时过于疏离欢乐的举动，可曾潜藏着自闭。而我又是能从那众多节日的欢声笑语里，安然地度过来。那些与我不相关的快乐，和与我必然遇见的节日，彼此还是安好的。我也没有那么厌恶节日，同样也没有那么喜欢，只是更欣赏孤独一些的味道吧。

我在小山坡上，稍远之处还有羊群，零散在山坡上，孤独又美好，不言不语不悲不喜，与我一样与山坡之上的蓝天一样清冷地静好。没有看到放羊之人，这是最好的，因为要是看到了，一定不是东家邻居便是西家亲戚，也一定会隔着老远就会叫喊我，让我回家，或是跑来问为什么我独自在山坡上，或是劝我不回，一定也会跑去我家告知家人，我便成了扫兴的人，在大过年里一家人会恐慌我的异常举动，会时刻监视我，我没了自由，家人还会多出一些可笑的关心与担心来。

没有放羊之人，便没有了这些后患，我便是幸福的放羊娃，有一群我不必操心的羊群，和我在山坡上一起享用孤独的美好。其实那些羊羊不可爱，大都是灰不溜秋的样子，只有一两只小羊羔，因为小巧而可爱了些。想我也是不可爱的，至少没有孩童的可爱，节日里的孩童嘴巴甜，样子可爱，而我嘴不笨但不愿说，样子单薄不愿被抱。估计是平日里受宠太多，任性习惯，已然不稀罕在节日里被刻意地喜欢夸赞。

在田地里用小树枝，探究土里的种子，有没有发芽的迹象，看看春天走到了哪里。枯草里会发现几只昆虫，不知名却有趣，像斗蛐蛐一样，用草儿逗着玩，不知不觉太阳就下了山，抬头羊群也不见了。没关系，反正那是有主的羊群，自然是被主人赶回了家，我这放羊的娃只是借来自由放牧了一回，得失都没有，自然不在意。

近来小节日大节日紧跟而来，而这些年我在节日里也庸俗不庸俗，烟火不烟火，孤独不孤独，没有着落地过着。俗心俗人俗事都在，我的孤独也在，幸好我有历年的孤独底蕴，要不然真镇不住这俗世不烟不火的妖气。

看狂欢的人群已经不限于自己世俗的节日，恨不得把世界各地的节日都掠了来，过不过得出味道，都要借来狂欢一场。哎，他们哪来这么的寂寞？寂寞很容易被敷衍，而孤独却是高冷高傲，绝不会被利用来讨好的，也不会被敷衍的。

我的孤独欣欣然然地生长，安安稳稳地与我相守，与任何狂欢都不相关，只与自己的心情，心境，心事，心怀，心愿相随相伴，一世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