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

2016-01-22 09:47 | 作者:玙迣嘸踭 | 散文吧首发

写上标题,大脑中出现了暂的恍惚,父亲这个词对于我来说显得过于正式,在我年幼的时候,通常只喊“”一个字,参加工作以后沿用至今的称呼就是“老爸”了,而今天写在文字里,竟然没有平时那般的随意。

父亲今年76岁了,我对父亲的年龄并不敏感,总感觉他还很年轻,而自己就很小。半年前,父亲查出直肠癌,大家都很难接受,因为父亲一向很会保养,生活有规律,而且他自己本身就精通中医。这场病对他的打击也不小,但首先幸运的是他慢慢的接受了病的事实,积极的配合治疗,更幸运的是他手术很成功,癌细胞没有扩散,不需要放化疗。昨天打电话给他,已经基本康复,对于今后的生活充满了信心,也乐观积极了许多。

小时候,父亲在我心中,是睿智 、伟岸、勤劳、多才的。家里大部分的家俱都是父亲亲手打造的,其实他并没有学过木工,基本是自学成才,但在我印象中,他做的家俱十分的精美,他工作的时候,我特别喜欢在旁边看,斧、锯、凿、刨的动作娴熟,甚至很有美感。后来我时常偷他的工具,自制一些木头手枪或滑用的爬梨,可惜并不成功,却弄丢了不少小件的工具,我是一个缺乏恒心的人,渐渐的就不再弄了。

70年代出生的我,没有挨过饿,但在80年代有记忆的时候,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一家五口人,几十块钱(还要给奶奶十几二十块的养老费),日子过的比较紧张, 现在想想,没冻到没饿到,怎么也算是温饱家庭吧。显然这些钱是不够的,我们生活在一个工业化程度较高的县城里,城郊的地没人要,你只要勤快谁开荒算谁的, 那时候的父亲还是木材厂的工人,三班倒,工作之余他就会拿着铁锹去草甸子上开荒,几年下来,竟也开出几块面积不小的耕地来,节假日的时候,一家人就去几公里外的耕地里种些土豆、白菜之类的作物,秋天收获以后,可以保证整个天有蔬菜可吃。而房前屋后的地就是保证天的蔬菜供应了,种的品种较多,有菠菜、豆角、韭菜、西胡、西红柿、水萝卜、南瓜等等,用现在的话说,那些青菜全是无公害的正宗绿色食品,现在经常吃满桌的菜肴,更多的则是担忧。

父亲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学校的跳高冠军。但是最令我敬佩父亲的,是他能文能武,父亲虽然学历不高,凭着比较高的个人素质,很早就从工人走到了领导岗位,从工人走到干部,首先得益于父亲写得一笔好书法,无论是硬笔还是毛笔,笔走龙蛇,动作潇洒,自家过年联都是他自己写,甚至很多单位的春联都来找父亲,可惜我们姐三个没有一个学到皮毛,只有姐姐的字还算工整,我和哥哥,就只能用蟑螂爬来形容了。父亲的文学功底也很深,他对唐诗很有研究,我拿唐诗三百首基本很难考住他,写古诗和律诗,时常会有“伏虎能把高山闯,降龙就登九重天”这样的大气磅礴,也会有“谆谆常教诲,恨子不成龙。勤学苦中练,功到自然成。”的语重心长。这一点对我影响很大,我从唐诗宋词开始喜欢文学,而且一写几十年,虽不成大器,但也足以自娱。父亲也通音乐,可以直接唱简谱,而且会拉二胡和吹笛子,可能工作太忙原因,虽然我一直央求他教我,他却一直不肯,后来父亲说他自己读书不多,因此希望我们多读书,怕这些东西影响学业,但我听得出来他言语中些许的悔意。

工作原因,一年之中见父亲的次数不多,每周都要通个电话,现在他不写书法,也不写诗了。他酷体育,他看电视基本全是CCTV5,我们电话最多的话题就是体育事件了。父亲也时常找人下下象棋,其实我的象棋水平也不差,和他下但基本是胜少负多。这些年尽的心少,心里最多的是一份亏欠,虽然心里惦念着,却只能偶尔写成文字,聊以慰藉。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