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边话过年

2016-01-19 21:08 | 作者:素墨清风 | 散文吧首发

年边话过年

过年,现在来说是喜庆的节日,是欢乐的代名词。平常只要谁提到过年,现场的气氛立即就活跃起来了,想起过年的情景,脸上立马就挂满了笑容。这不,才听到年近的脚步声,就象是闻到了过年的香味,这时,关于年的话匣子就在同事中间无形地打开了,个个说起当地过年的趣闻来真是神采飞扬,可谁知道这些古朴习俗的背后,是惊心动魄杀鞑子的故事?还是忍辱负重躲避长毛的辛酸?现在的我们不晓得家乡过年的风俗是那样的神奇和传统。

以前,我只知道大屋谌过年古风古俗。从腊月二十四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元宵都是过年,热烈且隆重。

每逢腊月二十四清早,家家户户不约而同的都过来一位成年男人,到祠堂大门口集中,听管年头的人吩咐。先是将祠堂内外清洁干净,然后打扫村子内各主要通道卫生,疏通下水沟,再请村里的老先生写好传统对联,恭恭整整地贴好,大门口挂上火红的彩灯。

年的序幕就这样拉开了,紧接着就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走出村子,迎祖宗、接土地、请福主进祖堂过年。

我们不是将祖宗、土地神请回来供在祠堂上就完事,这时管年头的人要将事先煮好的囵猪头用托盘装好敬上,三跪四拜时还要一副虔诚样子,请祖上保佑村庄兴旺大小平安。

时候的大屋谌集体过小年要比一家一户过大年(三十)热闹得多。太阳西斜时,全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齐聚在祠堂内的火堆旁,小孩子烤着年糕,女人嗑着瓜子,老爷们叼着烟,唠唠叨叨数着一年的收成,闹着一年的喜乐,说着久别相见后的惦念与问好,其乐融融。

其实,过年在家乡是没有统一的和固定的时间,只是大概在岁尾那几天里。这也让我真正领悟到“出门三五里,各处一乡风”这句老俗话的真正意义了。

老高说起他们黄花坂上的人过年是一番喜庆的景象。

“我们黄花坂上的人,从腊月二十八开始到大年三十,都是炮竹阵阵响,年味时时香。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住在一个村子的同姓人,过年时不在同一天进行,有的人家过年在腊月二十八,有的人家则是在腊月二十九,大年三十日则叫“(除)夕”,三十晚上那顿饭叫做“夕饭”,守则美其名曰“守岁”。

老高还要说什么,老吴接过话头:“我们棉船围里过年的乡俗跟你们坂上人过年的乡俗完全不一样,我们过的是静年。”

我还是头一回听说“静年”,就不解地问老吴:“静年是怎么回事?”

老吴解释着说:“静年就是过年时不能说话,象哑子一样做指点,所以也叫哑巴年。”接着,老吴就绘声绘色地说起他们过“哑巴年”的趣事来。

“叫静年是学名,说成哑巴年是绰号,晓得啵?”他这样问过我后又说:“过哑子年也是极有规矩的,主要体现在静字上面。”

过静年是全家人在大年三十早晨吃年饭,所以贴对子、挂灯笼、煮年饭、放鞭炮等等一连串的事,都是半夜起来后要完成的,但所有的一切准备工作都是在无声无息中静悄悄进行。比如家里门上贴对子要人帮忙是不能开口喊的,只能学哑巴做指点,有时帮忙的人拿反了对联,还不能开口说明白,只能指指点点。帮忙的人一时懵懂反应不过来,那心里急得脸都憋红也不能开口说话,好不容易憋到放完鞭炮,开始吃年饭,大家才“扑哧”一声笑出声来。

这时,老乔操着浓浓的“野嘎嘞”腔说:“我们太平关的人也是过静年,但跟你们棉船人也不一样。”

我又转过脸,一双眼睛望着老乔,等他说故事。

倒是老吴急着,先问老乔:“你们怎么又不一样?”

老乔就在大家的等待中,慢条斯理地说起太平关一带过年的规矩来。

太平关一带的人过年重在规矩,无论是时间上还是参加的人员,都是按祖上遗训下来的规矩进行。

玩(过)年的时间定在与除夕(大年三十)至少相隔一天的日子,而且是晚上十点钟以后的半夜进行。也就是说当年月大在二十九,月小在二十八这天玩年,全村同姓十五岁以上的男丁才可以进祠堂参加玩年,女性与未满十五岁的男童就只能呆在家里,同住在一个村庄的杂姓人氏,则被赶到村子分水岭外回避。

我有些懞然,虽然也是全村同姓用煮好的囵猪头在祠堂中集体玩(过)年,为何不许女人孩子和外姓人参加?为何这般神神秘秘地悄悄地进行?

我至今还百思不得其解,想必读者也与我一样好奇吧?怎么样?有兴趣的话欢迎远方的朋友来我家乡做客,体验这里过年丰富的文化习俗,更期待你能揭开太平关过静年这副神秘的面衫。

2015.12.26初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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