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天堂里母亲的信

2015-11-06 11:11 | 作者:江北乔木 | 散文吧首发

妈妈

今天 我满含悲伤泪水给您写信,您在天堂里过的好吗?天渐渐凉了,您要保重身体。前几天,我和弟弟才给您上了坟,您已离开我们四周年了,这1400多天里,您不知道儿子是怎么过来的,我几乎天天都在思念着您,白天,因为工作的原因,在领导和同事中我不能过多的流露,把失去母亲悲痛埋在心底,只有用拼命工作来掩饰住儿子内心对您的思念之情;而到了宁静的晚,儿总是难以抑制内心的感情,不由得痛苦流泪,经常泪水浸湿了枕巾,您的音容笑貌常常浮现在我眼前;您的嘱托、叮咛回响在我耳边;思念的情景化为境,梦到天堂里的您,醒来后已是泪流满面,每当这时,身边的妻子、您经常喊着的:素香,她总是心痛地安慰我说:“你再痛苦、再流泪,咱妈现在也不知道了,她希望看到的是你振作起来,把悲痛化为力量,好好生活。”您那敬的儿媳说归说,但亲身经受您离去的巨大悲痛后,给儿留下的是无尽的思念,因为连结您和我母子间的纽带断了,我至亲至爱的您走了,这是我心中永远的痛,使我挥之不去,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太伟大了,您是天底下最好的母亲,您为我奉献了伟大的母爱,做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巨大牺牲。妈,您为我做得太多太多,我为您做得太少太少,我不敢给您写信,写着、写着,就写不下去了,因为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感动,您为我所做的一切溶化为无穷的泪水,用泪水写就件件往事:妈,您还记得吗?您原是供销社里实物负责人,这可是当年令多少人羡慕的吃公家粮的,您肯定也为之高兴和自豪过,可自从生了我后,每月凭国家只供给的24斤粮,难以维持正常的生活,起初,住在农村里的家人经常送一些地瓜干、玉米面什么的,掺和着吃,才勉勉强强过去,后来,您为了我,干脆辞职回家当了农民,从舒适的工作岗位回到家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干活,您为了儿子竟做出了这么大的牺牲,连自己的公职都可以不要,令左邻右舍都喟叹,可儿子又能为您做什么呢,每当回忆起这事,我心里更难过,更觉得对不起您。

我上学后,您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从小好好学习,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才,白天,您辛辛苦苦劳累了一天,晚上,还要为我辅导功课,您凭着仅有的几年文化底子,磕磕绊绊地辅导着我,使我在小学各科考试都名列前茅,有一件事使我至今难以忘怀,那时老师刚讲了一篇课文,让我起来朗读,我却很熟地背过了,老师先是一惊,后来就问是谁教你的?我就说:我妈,老师随口刚说了一句:你妈可真关心你。接着,全班同学齐刷刷地向我投来羡慕的目光,我感到心里火辣辣的,妈,您知道吗?我当时觉得太幸福了,我的母亲太伟大了,我为有您这样的母亲而骄傲和自豪。从此,我便暗下决心:一定好好学习,将来好好报答您。

妈,您常说,自己家是小家,国家才是大家,要保家卫国,趁年轻去当兵。我参军临行前,您又嘱咐我,到了部队千万别挂念家里,有我和你在家你就放心,要听首长的话,把心思都用在好好学习,苦练本领上,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要发挥自己的写作特长,争取当文书。您对我的鼓励使我受益匪浅,我按照您的嘱托,刻苦学习,努力工作,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投身到部队现代化建设中,当年就当了连队文书,并深得首长器重。1984年12月,部队要奔赴云南前线,我主动写了请战书,当时,我怕您受不了这个打击,就把信里套信,转到河南许昌的战友那里,再由河南的战友发到您手里,这样隐瞒了您几个月,虽然发信的时间延长了几倍,但您可能因为我工作忙,而没有引起怀疑。可又过了几个月,有人就说我到云南前线去了,这话直到现在我也不知怎么传到您耳朵里了,当时前线战事正急,各种传闻不断,您就整天为我担心流泪,为不让我年迈的奶奶和别人知道,您把泪洒在田野和回家的路上。为了让我在前线安心,怕影响我的心情,您给我回信又装作不知道我在前线,信的内容仍是:家里一切都好,不要挂念,安心工作。把挂念儿子的泪咽到肚子里,您是多么理智的母亲啊!明明知道儿子上了前线,明明心里十分牵挂,而把这份牵挂往肚里咽,支持儿子保家卫国。在这次自卫反击战中,我荣立三等战功,军功章上更有您的一半。

妈,您还记得吗?1986年,团里举办军、政、文大比武,我当时刚从前线归来,又到了探家期,这是个难得的探家机会,战友们纷纷申请探家,我也坐不住了,因为奔赴前线,已经四年多没见到您了,于是,就准备放弃比武,马上探家,接着,带着兴奋的心情给您写了信,可您在信中劝阻我推迟假期,参加比武,我当时心中就感到很难理解,别人的母亲都盼着儿子早日探家,有的为了让儿子探家,发电报说:“母病重,速归”、“父病危,速归”等,连平时十分忌讳的话语也不管了,只要儿子回家就行。说实话,天底下哪位母亲不思念着几千里之外的子女,都在日日盼,月月盼,年年盼,可您盼到了我的探家期,却毅然决然地劝我参加大比武,把自己的思念默默地埋在心底,让儿子在大比武中展示才华,您这又体现出了多么伟大的母爱。我没有辜负您的殷切期望,在这次大比武中,我发挥自如,荣获了全团枪械单项比赛第一名、新闻报道第二名、军事专业技术第三名的好成绩,受到了全团唯一的团嘉奖,我感到非常的荣耀,当我手捧金光闪闪的奖牌、奖章的时候,我首先想到的是远在几千里之外翘首期盼的慈母,没有您的叮咛,我不能获奖,我不能站在激动人心的领奖台上,妈,您为儿考虑的太多太多,为自己考虑的太少太少。

妈,您不光为我做出了巨大牺牲,教育我成才,您更是我人生的楷模,是我工作、为人的最好榜样,您以不凡的业绩,赢得了美丽的光环:全国三八红旗手、山东省第五届人大代表、青岛、平度市人大代表和三八红旗手,曾被《中国日报》海外版、《大众日报》、《农村大众》等十几家媒体以“山村女会计”、“不徇私情的女会计”等为题进行大力宣传报道,您的奖状挂满了墙,您的证书一摞、一摞的,您见过的省市领导很多、很多,我在市人大帮助工作时,经常听人说起过认识您,想起这些,我为有一位英雄的母亲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妈,您在天堂,儿,纸话长。倾尽毕生精力,难以写尽母爱。我无论如何也报答不了您的养育之恩,只有用思念来忏悔,留作“子欲孝而亲不待”的遗憾。笔中相告,梦中相见。

妈,您安息吧!

显德

叩拜!

2015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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