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无他事,寒尽不知年。

2014-12-18 18:00 | 作者:紫雪 | 散文吧首发

山里的人和事,叫我一直喜欢着。常听小娟的《山谷里的居民》,有一种超然脱俗的清新感觉,说不出是那里的好,只知道,那种缓慢山中岁月,更适合我的内心。像我身居都市的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愿望而已,如果真是那种必须的渴望,那必是如大滂沱的那种渴望了。无法收起的渴望,才是归隐。

我常以为的山里的人,就如六月的玉米,五月的麦子,秋天弯腰的谷穗,那么善美。他们的秉性更像一畦畦水灵灵的青菜,萝卜,紫茄子,红辣椒,梅豆角。他们的内心像七月盛开的金葵花,九月里山坡上的蓝野菊,当他们遇事都会像一条流淌在山谷里的溪水,有时也像一出西风,在山林里穿梭着自己忧伤。而我们,常常与他们不能相及,如果遇到炎热,雨水,风,我们常常是一场无果而终,而那些山里人,都会安然,淡然,而不会黯然这命运里的一切。

记得有一位画家在一幅画作《山中无他事》。我一直记在心里,画面上,一位老翁,背坐在一棵老树下,之间树上有一个大巢,那只喜鹊在老翁头顶喳喳叫着,老翁咪咪得笑着。我想,那只报喜的喜鹊,一定是在叫,来客啊来客啦,或者叫着这位老翁童年的小名,不然,这位画中老翁脸上的笑容会那么开心,又那么沧桑,那皱纹里的小河,那沧桑里的岁月,在这里,竟然读不出何年何月,让人看到的是岁月不知年,山中无他事。有一种愿以抱得花枝老,简素度余年。

我曾写过这样的诗句,

山里人,生来寂静。

一场细雪就能换回一干净

牛羊成群,总要卧在木栏看星星

喜鹊与乌鸦,同站在一棵果树上

山川之美,只交给夜和月光----

我也很喜欢那种,"昨夜山中宿雨晴,白云绿树最分明,茅庐早起无他事,去看南溪新水生"。也喜欢“万径人踪灭,千山鸟飞绝”的那种孤绝,或者坐在一个石头屋里,与亲人围炉夜叙,青梅煮酒,倾听雪,第一次来到这人间的呼吸。

入山观谷添宁静,入水听涛生平静。也许就是我内心想要的那种静吧。因了它安放着我三百六十五天异乡人的孤独,那份静,在我三百六十五个离家的里,是抚慰,是念想,是一行行洁白的诗行,寂静而漫长。是我每到夜深人静在书桌上打开一本书又合上,在手中捻出时光的紫色花瓣来,她无时不再闪烁着我心中的秘密,无时都在夜色里变幻成行走的影子,那是我,那是他,那是我的那些在心中喊故乡的亲们,那些在夜色里的影子,也是风,也是雨,也是雪簌簌,也是月光倾城,是一半回不去的故乡心中疼痛的鸽子,是一半刻骨铭心的玉兰花开的孤单影子。还有,还有缓慢的钟声滑过夜空,它如此揪心,如此缓慢的寂静,它不再是我想要的那种山中无他事,寒尽不知年,他是一个人无所事事后的孤独侵袭,是从远方传来的寒暖,你在微信上说的,月亮,晚安---

晚安。山中无他事,寒尽不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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