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五月的爱

2014-05-23 08:44 | 作者:茶味梅清 | 散文吧首发

有这样一个老人,出生于1950年,是60年代的初中生。会很多手艺,泥工。家里的猪圈,内墙修葺是不用请人的,簚匠,会编背篼,撮箕,反正农家所用的家什,没一样难得到他。木工,能做小凳子,还会做木屐,我小时候被他的木屐踩过,很疼。瓦工,会制瓦,烧瓦,82年我家盖新房的时候,瓦是他亲自烧的。更值得称道的是能打省材灶,农村灶很讲究,我家的灶,前一口做饭,后一口就有热水,洗脸洗脚很方便。他是我的父亲,现在还在农田里劳作的父亲!

父亲做瓦工的时候还是集体化,我在他做事的地方转悠,因为他们会在晚上偷偷地跑到乡场去看电影,看戏,那样,我会早早割好猪草,估摸着时间就去当小尾巴了。那时看的节目到现在还很清晰,有一场川剧《十五贯》很经典的,那时不大懂。还有《穆桂英挂帅》,记得清楚的就是穆桂英射那只老虎。今天想来,其实,我对文字的喜爱,其实也源于小时候是父亲的跟班。只是也和父亲一样都辜负了。

我知道父亲有时还是很郁闷,他是家里的顶梁柱,但他是不大能“做主‘的 ,每在外挣一分钱,都会上缴,反过来,他的所有都是母亲安排,每走一个地方,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也是母亲准备。父亲是家里的出使大臣,这个无可非议。有一次,他也想当家做主,他的两个小女儿给他买了养老金,一个月能领小一千。他觉着自己翻身了,应该当家了。母亲体谅他,毫不犹豫就交出了大权。父亲当然得意洋洋,可是还来不及向我们炫耀,他就下野了,因为那时一会儿买肥料,赶人情,七下八下就把他搞昏了,而且,一个家还要有计划,他那些高小文化,没有母亲多年的实战经验丰富。瘾没过到,反而给一家人添了笑话。母亲说,要是当年三姊妹都读书的时候你当家,那更好耍。

也不知父亲有没有遗憾一件事,因为三个都是女儿,现在两个孙女都没一人随他姓,可他爱她们却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一味的溺爱,两个孩子只相差几天,就像双胞胎,他经常是一起背,一起抱。每到放假还带到后面的山上搞野炊,烤肉。给孩子们做剑,刀,笛,孩子们古灵精怪得他hou不住了,他说了一句经典名言:嗯,狗舔油锅。又想孩子们,又怕她们,太会折腾人了。但孩子们嗲嗲的喊一声:爷爷。他又眉开眼笑了。

父亲也有美好的时候,三梅和二梅都很能干,带他坐飞机,轮船,到北京爬长城,逛故宫。到青岛看海······,穿戴一新还是一时髦的老头。

父亲的生日是在五月,正是农忙季节,此时,屋外五月的阳光炙热,街上的美女都撑了伞。我知道,他依然会在田间劳作,这时间是农人最宝贵的时间。收获的要赶快进屋,播种的要赶快下田。我从不知如何描绘五月,对我来说,五月是忧伤的,从那些年背着书包回校时回头看到大片大片的还未插秧的明晃晃的农田起,我就知道,五月,是我父母的煎熬,也是我的煎熬。幸好,五月有我父亲的生日,多少让我感到一点点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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