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犁最美四月天

2014-05-21 07:59 | 作者:寒泉 | 散文吧首发

张家港市沙洲中学 韩建兴

才到伊犁2个月,我已深深陶醉在这四月天的美景里。

在这四月的律动里,工作之余,走过伊犁的山水沟壑、云林草原,便觉生在江南,那南方四月的云天意,那南方四月的缠绵悱恻,一切都过于温顺。伊犁的四月,似乎专为游子准备的,她以她百变的姿态、含蓄的温情张开了臂膀……

清晨过后,走在野核桃沟沟底,远方,天山的积在朝阳的柔光里,掀起了温情的面纱,似维吾尔少女的珠冠,一片晶莹洁白,那是生命的原色;偶尔,一片云雾飘过,积雪便朦胧在日氤氲的里。

谷底,是潺潺的小溪,那透心的凉意,清澈了记忆,缱绻起思绪。沟谷的两边,是南北两座连绵的大山,同是天地孕育,风景却截然不同。朝南的山坡,恰似江南的四月,却又多了份野趣,多了份倏然而至的喜悦。山坡上绿油油的草地上,参差错落的一株株野生杏树,相互呼应着次第开放,红似火,粉似霞,白似雪,热闹中不失儒雅,艳丽中不失端庄,文静中饱含生机。更别说那优雅的羊群了,绅士般走在山脊上,走在陡峭的悬崖上,走在他们自己踏出的小道上,一次次,你的心提到嗓子眼,心里为他们念叨,脚里为他们打颤,而他们依然那么从容,那么胸有成竹,不紧不慢的咀嚼四月的赏赐;单是山坡上那时时冒出的憨态可掬的野猪、机灵狡猾的野兔,便让你感受到自然的灵动与可,呀,天边飞来了红隼,野猪抬抬头望望,依然我行我素的走着,倒是那野兔儿,竖起了耳朵,一溜烟的跑进了洞里,你呆立了很久,也不见它出来。喔,还有那野花呢,近看,热闹在手脚边,红红火火,轰轰烈烈;远眺,点缀在草色里,零零星星,疏疏落落。

北边的山坡,严肃得像个老学究,杏花不开,草色不发,你是在等着闱试吗?非得等到发榜的那一天,你才会在阳光下露出你那久违的笑靥。但你从他泥土的气息里,从他静默的等待里,能感受到他在涵养,他在蓄积,他在精心的准备着生命的迸发。

继续往里走,不经意间,北边斜坡上平缓处的蒙古包闪现在眼前,三匹枣红色的马儿似乎见惯了游人,头也不抬的啃着草儿,正要捋一把嫩绿诱惑,却传来哈萨克少女银铃般的笑声,帘门抖动,天使般的面容露了出来,你屏住了呼吸,拿出了相机,正要按动快门,少女羞涩的躲进了帘后,再也等她不着。真的呢,和我同行的广斌、耀民两同事连连叹息,只恨出手太慢,让自己的相册里少了幅风景。

顺着山沟,折向东北,拾级而上,一股温馨、甜润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一大片野生的核桃林,静谧而神秘,是上天的恩赐吗?你独立在这千百年来人迹罕至的角落,外面的喧嚣你全然不顾,花开了又谢,果掉了又结,作为距今数千万年的第三纪物种的孑遗,你如何挨过漫漫的长,如何顶住风霜的侵袭,费尽了心思我也难以猜透。捧一把泥土,凝重中带着淡远,润泽里含着芬芳。一季又一季,你的花瓣飞下,你的黄叶飘下,你的果实落下,化为泥土,化为情思,化为你四季的记忆。最难忘的是那树王了,是晨雾暮霭?是雨侵日照?是雷电风霜?将你合抱粗的主干一分为三,你没有屈服,斜出的枝桠伏地而卧,延伸出二十余米,枝桠上又长出五六棵参天的大树,专家说你已有四百多年的历史了,可你,宠辱不惊,倔强的站着,把沧海站成了桑田。继续往山顶走,你的心会荡漾起来,从沟底的枯黄到山顶的绿意和花海,核桃树似乎排成了行,一树一树的竞相开放,迷了你的眼,乱了你的情。

朋友,伊犁四月的美绝不止这些,我的笔又怎能抒写出对她的爱意,就在上周,我到了海拔两千多米的赛里木湖,山上一片积雪,湖里一片冰棱,那份宁静,那份素雅,须带着一份虔诚才体会得到,那时,我感受到我的脉动,听得到我的心跳,那是游人如织的八月所消受不到的福份。

野核桃沟游完,驱车前往霍城的将军府,透过车窗,那连绵的草原,已容芳成无垠,纳川成恢弘,星星点点的蒙古包在蓝天下闪烁,成群的牛群、羊群、马群在草地上游弋……。伊宁的林则徐纪念馆我还没瞻仰过,将军府里有他的卧室和书房,我不知道经过轰轰烈烈的虎门销烟被发配伊犁后,你是怎样的重新振作起来,是伊犁的山山水水启发了你吗?阳光普照时,你焕发出全身的力量;寒意笼身时,你蓄积着力量。得意时不忘形,失意时不颓废,你把孤寂抛在一边,带着伊犁的军民垦荒造林,修路开渠,至今,林公渠的水依然汩汩流淌,造福着沿岸的百姓。

当我们回到住地,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突然而至,把庭院里满树的杏花惊诧得容颜失色。而此刻,薰衣草还在酣睡,郁金香已喧嚣了伊犁的大街小巷。

伊犁的四月天啊。

(作者系援疆教师,目前在伊犁州巩留县高级中学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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