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熟悉的,我们

2014-03-22 19:44 | 作者:素衣 | 散文吧首发

人一离开,就忍不住怀想。

想起学习时代,最常冒出的影子,莫过于那一个抢过笔的同桌,一起抄过作业的同组。和他们在一起的日子里,一起笑,一起为分数而苦恼,一起顶风考试作弊,一起胡乱的争论却不知道主题。他们只是一个个匆匆的过客,或许再不会重逢,再不会有交集,他们只是如一颗星子般划过孤寂空,转瞬即逝。却有让人在深夜思念再思念,回想再回想的魔力

同桌是个没收拾的人,每每评讲卷子的时候,都找不到卷子的尸首,即使是出现百年一遇的大奇迹——让他找着了。也是一副受了酷刑,体无完肤的样子(在此深深悼念那些年被同桌接手的卷子)。每每上评讲课,他总是弯下腰在桌肚里刨出一堆书。此时本人就会淡定的抽出卷子放在两张桌子中间,说:“别找了,反正也找不到。”某人就如获重释的吐两口气,直起身子,干笑两声一脸谄媚地说:“还是同桌你懂我呵。”台词都不会换,语气都不会有丝毫差别,千年反复重播。不知道上了多少节课,不知道倒带倒了几百次。那时最害怕的便是数学课了,纵是相较于世界末日也只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觉每节课堂都度日如年。数学课评讲上不知不觉的神游,同桌不停地捅捅我的胳臂肘,还不忘像个好奇宝宝似的问两句:“你有卷子怎么不做笔记?在听没有哦?”我远去的魂是被拽回来了,却依旧不会拿笔做笔记。心里抱怨着,记什么记,反正就是那点水平,记了也是那点分数。当然这点话是不会说出来的,在某人面前丢的脸已经够多的了,再怎么也得留点最最基础的形象。同桌许是看不下去了,直接越桌拿起我的红笔,卷子,在上面急匆匆的记些什么。小气成这样,帮我写两个字也要拿我的红笔?正准备数落他一番,却一拍脑门,算了,怪我老了记性不好。我怎么能忘了,这货连卷子都保不住,怎么会留得住红笔,这个改错专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笔。他的嘟囔又传入耳中:“你怎么不记呢?还要我帮你记!回家又不会改错!课堂又不记笔记!太佩服你了,幸好你遇到我了…”他一个人自言自语,似乎还来了兴致。一转头,懒得理你,继续神游中…可是,晚上拧开台灯,摸出作业,密密麻麻的笔记帮我这个上课不听讲的白痴轻松搞定了作业。那时不懂什么,现在想来,真是幸福

后来,毕业了,某人去了外地。从此,他安静地躺在我的列表里,我不找,他也不扰。有时会看看资料,却从不叨扰,没有什么理由找吧,怪异的尴尬。节日,即使有他简洁的祝福,回复,也只是干干的话语。明明有那么多的回忆想聊一聊,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时间、距离都是那么神奇的东西,让两个曾经那么熟悉的人,慢慢明了各自的人生不会再有交集,慢慢陌生,变成节日发去群发信息的那一类人。罢,只愿你在天的另一方幸福安好。

昔日身后坐的是一个女孩。别的没有什么好说,唯有一点。总是喜欢在上课的时候,时不时的拿本书在我后面扇风。寒腊日里,除了对寒假的期盼,就是对她不要再扇风的祈祷。一次次冷得我只缩脖子,五脏六腑都冻得揪在了一起。我曾问她:“你能不能别扇了?”她却总是笑呵呵的说:“不好,不好,谁让你座我前面?再说,我帮你提神了好不好?感谢我吧!”弄得我欲驳无词,欲哭无泪。无奈啊!无奈,谁让她以提神为借口。我倒也乐观,忍耐着,幻想,天就好了,夏天这就是一舒心的事儿了。熬啊,熬……夏天来了!结果,她停手了…苍天啊,你长眼了么?

现今,我们还有联系。她却彻彻底底的变了,成了那种,表面上历经沧桑,骨子里却单纯的要死的女孩。会装作苦苦的扯出笑,会在我们吃饭时一拍桌子,自以为不拘小节地爆粗口。只因去读了几年的住校,没有人管。原本好好的成绩,如今也差的一塌糊涂。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只要她还开心就好。就怕,她在喝了酒之后,扯住我的衣服,哭的稀里哗啦,说着她也不想变成这样,只是再也回不去了,再也不能重新来过。谁知,我的担忧明明就变成了事实。

我在忆及这个问题的时候,就会想到当时同组的另一个人,那是班上的体育委员,很阳光,粗中有细,他总是能逗笑每一个不开心的人。当然,从来没有逗哭任何一个在笑的人。他那时还有一个习惯,每天必吃一个苹果,可谓是“风无阻”,每次一股苹果味从后方飘来,我就会转过去,问:“是吃苹果让你变得聪明了呢?还是吃苹果让你变得强壮了?为什么你每天都会吃苹果?”“因为健康,新热潮——养生,懂不?”天雷滚滚啊,谁的回答如此“精辟”?原来是同桌。“不是,是他妈只给他买苹果吃?”身后的女孩又插嘴道。“不是,不是,我是喜欢…”我的回忆,再一次沉浸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次无规则争论中…

饶是最好的回忆也不留不住,当时最简单的人,也有了郁闷。体委有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几乎是一种必然,别人不喜欢他。体委做了一切他能想到的事,并且乐此不疲。送早饭、嘘寒问暖、生日惊喜。到头来,倒是把他自己好好感动了一把。有一次遇着,他说,还能怎么着,就等我不喜欢她的那一天,再对她说一句,我曾经喜欢过你。

还能怎么着?时间走了,距离远了,就连偶尔拿出回忆来翻一翻这种事,以后也不会再做了。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没有好也没有坏。

仅愿,天各一方的我们,终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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