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的很不实在

2014-02-02 17:52 | 作者:潘虹 | 散文吧首发

文/潘虹

清晨,自然醒。室内静谧温馨,当看到阳已经照到床边,阳光的碎影筛落满脸,一下子就让我热泪盈眶了......

在外漂泊了许多年后,我终于在五月旺季节,告别了职场,回归了自己的城市,且打算不再某事。从此,不需要起早赶时间上班,不需要拼搏于纷杂的人群中。生活安逸,生命安享。时间推移, 像一阵清风,日子流失无需追踪。那些纷扰,那些曾经,比窗前的槐树古老,比天刚刚飘落的叶子年轻......

成为无业自由人,终于闲了下来。没事喜欢东想西思,喜欢到老家的宅子里走走。想的最多的便是童年的日子,去的最多的便是和父母亲住过的院落。从能够记事,到现在四十多年了。许多喜欢的人,都被岁月磨砺的不再有从前的佼容。许多喜欢看的风景,已经失去了原有的风貌。可童年一些事情,还清楚记起,就像发生在昨天。走过漫长人生路途,相遇很多繁复。仔细想来,惟有童年城池,才是人生最圣洁之地。如一张白纸,尚未污染,最让人怀念。不论后来世事变迁,有多少人已不再人世,有多少故居被乔迁翻新,可是留在记忆的印象,永远变不了,永远不会消失......

也许,我记忆里只有那么几年的美好,却让我一生无法忘怀,记忆一生在此地徘徊。那地方,在关中平原,又称渭河关中盆地。南依秦岭,北接陕北高原。冬天,麦苗茵茵,素裹银装。春天,草长莺飞,梨白桃红。夏天,红肥绿瘦,杨柳喧哗。秋天,天高澄净,收获殷实。这里自古灌溉方便,一铁锹下去,就可见水。盛产小麦、棉花,大枣。是陕西的中心,也是陕西最富足的地方。古时候被称为:金城千里,天府之国的富庶之地,更是帝王建都的风水宝地。

西安城北附近,这样美的村落里,我也只短度过了九年的孩童时期。这也因为,父母在城里工作,而且已经有了哥哥和姐姐要父母照顾,我就被寄养到老家去了的缘故。但我觉得,我是幸运地,在我生命里有过这样的一段生活经过,有这样纯朴的一段生活经历......

我庆幸,我的童年在没有各种压力和负担的轻松下度过。我很庆幸,我的童年在蝶舞野花,燕歌雀语的自然村落度过。记得那时候,奶奶家没有养猪和羊,我为了能和村子里的小伙伴一起去庄稼地里割草,一起到小清河边放羊儿。硬是缠着周日回家的母亲到集市买了只小山羊。打哪儿以后,我到周日或暑假,都可以去田里疯了。春天苜蓿长到开紫色小豆荚花时候,常常趟在柔软的草地上,望着高深的蓝天,漫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听雁声划过天边......。暑假很漫长,夏天和一群孩子将村子里的每一棵树都爬的溜光,为了捉蝉。秋天则是一年中最快乐的季节了,石榴成熟了,裂开喜庆的红嘴,露出宝石般的籽粒,诱人的馋。枣儿红了,农家后院的墙,被孩子门攀的没有了浮土。柿子红的像小灯笼,可当下不能吃,要等放置很久才能去掉涩味,这漫长往往让人等的迫不及待,偶尔也偷偷咬上几口,结果被涩的这嘴唇都不像是自己的了。田地里,红薯刚刚挖过,孩子们仍然期望大人疏留下没有挖干净的小红薯,一遍一遍的将泥土翻新,欣喜地偶尔能有收获的挖到一些漏网之薯。玉米林被放倒,秋连绵,孩子们帮大人在连阴雨中往家搬运玉米。这情景至今想起来,都会有种窒息的累感......。可那些自然景色,每一次出现在脑海,都有让人想去田野里放开去奔跑的愿望......

老家,有很多人让我不能放下,有很多人一直在我心上纠缠。前日,父亲让我陪他回了趟老家,因为二婶三周年祭日。不必多说祭日办的如何排场,因为人毕竟已经去世三年之久,一些感伤也慢慢平复了。可当我在热闹的人群中,又一次看到,那个叫“云”的女人,心里很交集。云姑姑长相很美,至今也白皙清纯。可她得了失心病,至今未嫁人。也是,农村谁要这疯癫的只知道臭美的女人?又有谁,能让美若天仙的云姑姑看上眼呢?云,在正值青春年华的时候,喜欢上一个男人,两个人青梅竹马,热恋已经到谈婚论嫁的份上了,可那个男人当兵去了云南,最后被部队一位首长的千金相中。最后,那个势利的男人屈从了权贵,当了首长的乘龙快婿,去过另一种完全不同是生活了。这也许不能叫做陈世美,只能说他比较实际而已。可害的云姑姑得了相思病,最后一直疯癫的光知道打扮自己,整天在精神失常中等着那个负心的男人......

当儿女们,守灵的时候,我也看到了死去堂弟的媳妇吴梅在悄悄哭泣。因为她现在不能名正言顺的在婆婆灵堂前放开伤心的哭一把了。她已经改嫁给了别人,要是那么肆无忌惮的哭诉伤感,怕别人家有想法,觉得是否委屈了她。唉,做人真难,做女人就更难了。那个叫吴梅的堂弟媳妇在灵前偷偷拭泪时,我心里很酸楚。吴梅,这女人真能干,可命也真苦。嫁给文静的堂弟,家里所有的农活都是她一个人承包了,过日子一点不怠慢。堂弟是家里最小的儿子,二叔去世的早,按照当地习俗,老人就和最小的儿子过活,当然这吴梅和二婶在一起过了很多年,也有一定的感情。我那个堂弟那点文静劲,硬是让弟媳那风风火火的性子给扼杀没了。结婚后一连生下三个女儿,吴梅就逼着当民办教师的堂弟辞掉了工作,跟着一个包工队去做小工,那样可以挣的钱多些。结果一次在邻村盖房子时候从高处摔下来,当场就死去了。后来二婶也因为小儿子的死,悲痛成疾,一命呜呼。留下吴梅和三个未成年的女儿,日子不知道怎样过?后来是三叔和父亲的撮合,劝吴梅改嫁给了我同性的远房堂弟。那个堂弟年龄和吴梅相当,有一个儿子,死了妻子。我不知道这样的婚姻,最后有没有情可言,但表面看来却是和谐美满的。后来我一直在想,也许日子就是这样要过,才完成两个人的组合,不一定非要那种精神上情感意识的完美结合。也许,这就是纯朴日子需要的婚姻吧。但我想这桩婚姻,完成了两个家庭的完美,也给孩子们一个完整家庭的归属,比起现代时髦空虚的、那些所谓精神追求实在一百倍。

想到这些又让我想起一件事情,每次想起来就像吃了颗绿头苍蝇。有个朋友的朋友得了重病,在省城住院,刚好自己的小孙子也病了,在家里的县城住院。他就托咐给朋友,让去照顾一下自己的小孙儿。可结果没几天,这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竟然和朋友的儿媳勾搭成奸。他儿媳才21岁,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朋友竟然干了这样龌龊的事情。想起这违背伦理的作为,想起这人怎会变的如此不知廉耻......

如今,我们这些可怜的城市人,习惯了忙碌,习惯了霓虹,更习惯了紧张喧嚣。心浮动着,心绪骚动着。也是,每当以前那些熟悉自己的人打电话,每当某个老总诚恳要求自己再次复出,去工作时候,自己的心绪几天都无法平静下来。弄的自己都不知道现在宅在家里,这种日子算不算是幸福?为何常常感到寂寥的迷惘?为何总感到虚无的没有实在感......

本来清晨的阳光给我一种感恩的幸福感觉,本来回忆给我一种纯净心灵意境。可思绪不听话,总是想一些与现身无关的事情。还记得,夏天的时候,我回到小清河边,寻找童年嬉戏的旧。那条河被截流修了大坝,已经看不到河边水草青青,看不到河边放羊的孩童了,更看不到小羊儿吃草的悠闲情景了。继而我想,我那些逝去的亲人,奶奶,母亲他们的灵魂不知道如今都栖息在哪里?站在光秃秃地河岸边,我似乎感到很孤单。多么想再能听到,奶奶扯着嗓子喊我回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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