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窗

2008-09-10 08:42 | 作者:芳草云 | 散文吧首发

古典诗词里,常有倚窗或凭栏的经典动作,或是午后阳光惓懒,女子娇傭,或是黄昏日落,惆怅无限,常常有望断天涯的期盼。因了倚窗这份古典的诗意,工作烦累之余,我也喜欢眺望窗外,窗外有广阔的世界,有工作不及的美丽,有内蕴不同的风景。每每望着窗外,看着芸芸众生如虫蚁般生活在偌大的世界中,而一已渺如尘芥,人类在永恒的历史中,是那样的转瞬即逝,拘泥于自身的喜怒哀乐,又是多么的不足道啊。而窗外,那别样的热闹,是自由的象征,是飞翔的象征,窗外的世界,远远地诱惑着我,那份朦朦胧胧的诱惑,成了我由衷的向往,成了我烦累时释放心情的地方。在旧办公室时,窗外,是一条马路,隔着窗,能看到忙碌的人群来来往往,时常,我会倚着窗痴痴地望,那些穿街过巷、招摇过市的女人,那些流动着的风景,那些季节的使者们,看到她们着裙着衫,我就知道,来了,到了,秋风起了,雁南飞了。有时候,我也在想,这些人,奔波着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是为了什么,让他们热情地生存与生活。窗前,有一棵合欢树,每到夏天,一树合欢花开时,粉红色的花朵毛茸茸地挤满了枝头,那挨挨挤挤的神态,女儿一般娇羞,仿佛闺中密友在说着悄悄话,那些细密的枝叶,仿佛女人的心思般,这让我想起了席慕容的诗“我好像答应过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山路你说那坡上种满了新茶还有细密的相思树”。少年时,曾痴恋过席慕容的诗,窗前的那棵树,因为这首诗,一直被我当作相思树,诗意地活在我的心中。倚窗而立,常常有误为佳人的恍惚,“倚窗成小立,风伯为清尘。帘卷梅当户,云开月闯人。”站在窗前的我,是寂寞的,也是诗意的。搬办公室的那天,我站在窗前,默默地告别了那棵树,从此,诗意的合欢树从我的身边消失了,这让我有一些惆怅。离开这棵树,我有些落寞,新办公室的窗外,是一望无际的田野,那光秃秃的土地,还有那些若隐若现的坟头,有着张玲般的凄婉和忧伤,几场春过后,天气乍暖还寒,有一天,蓦然起身,田间地头,突然有一片绿,那种绿,绿的倔强,绿的柔弱,绿的让人心疼,我的心,一下就被击中了。从此,我终于开始慢慢接受换办公室的事实,开始试着喜欢这样的窗外,开始为窗外寻找诗意的寄托。把田野能够写的诗意的,当属海子了,诗人穿越重重的黑暗,把温暖写的让人热泪长流,把诗意留给了爱他的人,而他却闻着死亡冰冷的气息,一步步走过去

女人的心思,大概是最细密的,我是一个忧伤的女人,因为我在梭罗的瓦尔登湖里徘徊,在三毛的撒哈拉沙漠流浪,在顾成黑色的眼睛里寻找,在海子的田野里劳作,我穿越那些悲剧的意像走向生命并不完美的终结,像杜鹃啼血般,像荆棘的绝唱般,声声穿越云宵。

倚窗的多是红颜,女人形成窗外的世界。女人是多姿多彩的,但女人也是不同的。女人如玉,类别几分,一种女人是极品,这种集美丽、气质、学识、优雅于一身的女人,是不可多见的,正如一块难得的美玉,浑身散发着温润的光泽,她的璀灿,令人目眩,普通人难得有一见的荣幸,要真正有识货的行家,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会发掘出她内涵的本质。一种女人是艳品,她是令人目眩的,她引领着季节的潮流,占领着美丽的巅峰,而她的内涵,却是浅尝辙止,这种女人,走到每一处,都是一帧引人注目的风景,有着火辣辣的美丽,招摇过市,一览无余。一种女人是雅品,这种女人,散布在人间的每一处景致中,有自己的雅致,有自己的韵味,也许她不是最好的,但是独特的,这种女人,有着宠辱不惊的淡定与从容,有着梅兰竹菊般的孤傲与高洁,初初见面,也许未曾留痕,却如陈年老酿,时间愈久,芬芳愈浓,留给人无限的暇想,韵味悠长。还有一种女人,她们是俗品,是这个世界的主体,庸俗着这个世界,也热闹着这个世界,她们对生活有着无限的热爱,用这个世界最普通的方式来爱着这个世界,她们家长里,蜚短流长,本分地做着不安分的小市民,她们的色彩斑斓了整个世界,在任何一个地方,她们都是生活的主角。

女人是任何一个地方的窗口,卞之琳说:你站在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当我在窗口看着来来往往的女人靓丽的身影时,我知道,其实我也是别人眼中的又一道风景。尽管这风景,也许不是朝阳喷薄,也许不是大漠落日,也许只是一处含羞草般的细致而安静的景致,但有着自己的花语,有着自己的独特。那些状如泼妇般的叫骂与尖刻,想想都应该一笑置之。

淑女与悍妇,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成为朋友,但这两种人,绝对不可能成为真正的朋友。博友说:道不同,不相与谋。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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