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们终将逝去的爱情

2014-01-07 13:38 | 作者:鍩`唁〆 | 散文吧首发

我们,终将于转弯角,背对背,告别!

时候,我常将一年的时间,过成天荒地老,照大人的话,小孩的时间是过一天快,而一年长。源于,孩童时代,一大群伙伴一起玩耍,时间一分一秒从嬉戏中度过,才刚天亮,便玩到天黑,无忧无虑;而一年365天,当我十个手指都无法数时,想起过年的糖果和压岁钱,便恨不得天天都是年关。也许吧,期待中的事物,都是分秒难熬的。

又或许,无忧无虑的过起天荒地老的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都是幸运的!但那终究只是孩童时代,只是一个无法重来已定格的繁华背景,而之后,便是苍凉的开始。逐渐成长的日子,将告别抓泥鳅的双手,捉儿的笼子;告别胸前的红领巾;告别玩伴们;告别父母,以至告别那些,我们曾得死去活来,山盟海誓的哪一位女孩。之后,我们将为自己自画,添上五颜六色,笑揪心的笑,说违心的话。

很怕入

一个人的时候,很怕夜深。而我总是习惯一个人过,一个人的走,一个人的与影对话。而夜,总不容防备的,悄悄的,一点一滴的把我腐蚀,与及我的影子!我很清楚的看见它们,渐渐从我身体蔓延,仿佛预示着我的结局,逐渐暗淡下去之后便是永远的黑暗。我知道自己迟早会有一天,这样寂静和所有人背对的死去。没有她在的周遭,没有子嗣的哭丧,没有葬礼,没有墓穴,没有碑文。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坐立于伸手不见五指的世界,看不见父亲的脸,也听不见她的笑,更摸不出自己脸型的方圆。我甚至愿意,自己渐渐,在这片漆黑中,呼吸越来越急促;逐渐在这个空间,与自己的肉体分离,随之消失。

而我,即是如此,于每夜,想着那些遥及的痛。我的逝去,我的无忧无虑,我的父亲和我的她!

如果铁轨的长度,足够,连接绿和黄的距离,就好了。

我的火车,终究载满一段针刺,一段白,缓缓的历经。

我时常想,如果一个人走过的路,能往返旧日的足迹,如此的,往返于过去与及如今的空间。那我们,是否能让遗憾少一些,是否能让父亲的脸多一些笑容而不双眉紧锁。

父亲生于那个动荡的时代,虽说文化大革命刚结束,但国民经济仍处于崩溃边缘。那时的粮仓很宽很大,老鼠却几乎绝迹。听父亲说,那时人们都是捕鼠高手,老鼠一出现,便手到擒来......父亲说完这话,便不再说下去,而是每次都笑着对我说,儿啊,老鼠很脏,你可别学捕鼠哦。当时还小,不懂父亲此说为何,只是当时天真的想,假如我真学一套捕鼠绝活,我一定会让家里的老鼠都通通滚蛋。要不,我吃剩的蛋糕或者糖果又得遭殃了。当时看着父亲,我一脸不解,不解父亲为何每次说完,都神情沉重;不解当时的人为何捕鼠如此了得;更不解,那个年代的老鼠,为何会被捧上餐桌,成为食物。

也许正因如此的环境,造就父亲勤俭的品质吧!

自我懂事以来,父亲便是一只埋头拖犁的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父亲原来搬过大石,卖过小买卖,后来捞了个公司,生活起色,家里添家具吃海鲜。但父亲一直只吃羹饭。

在我读书时,父亲对我的钱财从未吝啬,从衣服,费用到所需。那时家中只有自行车,我便要求父亲买摩托车回来。父亲两话不说便买了!后来我出外读书,而在母亲口里得知,父亲把新买的摩托车收藏起来继续骑他的自行车,并说摩托车总骑不好!

父亲的衣服穿得很陋旧——一双旧皮鞋和一套发白的西装。而我的衣服总时时崭新!其实应该说,我所有同学的衣服也很崭新!

我读书的城市是湛江,家住潮汕。有次因上学期间生病回家,康复之后,父亲只是拉我的手,不发一言,一直到车站,然后到我的学校! 祭奠那逝去的痛

到校门口,暮色将至,我便和父亲分路——原因是深怕同学取笑我有穿着如此不堪入眼的父亲!他将备好的礼物径直送往我班主任家!

如果,我仅仅只是傻子,抑或只是一个还在襁褓中的婴儿,那这一生的此时此刻,我便只会紧紧拉住父亲的衣角,而寸步不离,而这一道沟,亦不会如此成为一道硬伤,架于我心中最深处,一直沥血。 八戒影院www.bjyy.cc

我不知道父亲几时启程回家,走时多晚,认不认路,是否已错过班车。但我非常非常清楚,那次是,父亲第一次来湛江。

如今,父亲已大去,于二零零七年十月初八享年五十七岁大去。走时很平静,完全不如他人所说,断气时的挣扎。后来才得知,是母亲于他生前交代,大去时不要吓着子孙。我一直茫然,人的意志要于何种情况下才能如此顽强,如父亲,能控制死亡的痛苦

现在,躺在棺材中的父亲,周围布满纸钱,日常用品,更甚汽车。父亲一生都在拖犁,没有穿过一件新衣裳和吃过一顿丰盛的饭!照他的话,穿得暖和吃饱便罢!不过现在,家里买了那么多东西给他,若果,若果躺在棺材中的父亲还能说的话,他必定会言,棺材也不宽,装不了那么多东西,你们不用买了!

父亲的一生,于我还未曾联想到,待他白发苍茫时,如何搀扶着驻拐杖的他,走完他最后的斑马线,便撇手人寰。我望着他的遗体,不发一言,只是将目光的所有焦点,都聚集在这一个断点上,筑建自己的王国,看桃花,在秋天,一些落败,一些折枝。

我确信,自己的确死过,死在昨日的某个缺口。

我曾问L,如若我死了,而你呢!

后来,L比我先走一步。销声匿迹的隐入她遗留的发卡,脱落的发丝和暗夜。我反复翻掀这些针刺,一次次拥着枕头入睡,然后在中呼唤L的小名。将自己的双眼刺穿,包括我的泪腺。当时,整个天空就是一块玻璃,我和L遥隔相望,不可及。

我亦是没有眼泪的,我已将它们植入身体内的某个空核,一直沉淀,到如今。而L,亦一直没再出现过。

后来,在断崖处,初见C时,她的脸掩不过苍白。如她所言,在自己背后总有那么一些她需要背负的包裹,压弯了腰,每行一步,便喘不过气。其实我明白,C是位学生,在她的世界中,总免不了年轻的青涩,如青果。

和C的见面,直至相拥,也许就是一段历劫。

L的死去,让我懂得一段感情的难能可贵,于是,拥有C时,她在我的手心上,就是整个世界。我忘记了时针和日夜的交替。亦忘记了自己需要上色的天空。我只围绕着陀螺,不停旋转。

日子,溜走的是欢快,断续停留的,是一些难掩伤痛的折磨。

在我紧紧握住一朵花时,也许忘记让她沐浴她该拥有的阳光,置使花儿的变质。我不清楚,C的分手,该从何说起。亦忘了,一只旧未展翅的鸟,该如何再挥动翅膀。C渐行渐远,我亦对所有事物都渐次模糊,包括自己。开始是嘴,然后是眼睛,然后是脸色......逐渐的,我看不见当我再以另种姿态去面对同一事或物时,那举动,那做法,是否属于自己,是否是原来那个整天托着下巴望星空的孩子

我终于孵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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