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结婚了

2014-01-03 21:09 | 作者:俞汌 | 散文吧首发

[新人:王晰,张玲(张其军,王蕾) 。伴郎:梁尤军。伴娘:张明霞。]

虽仍是在校大学生,我却领先了同学们一步,2014年1月26日,便要跨入婚姻的殿堂了。虽近日在为考试而枯燥的学习,但只要想到自己快迎娶自己最心的人,心里,便有说不出的激动。

时候,我与妻相隔一个山谷的距离。我家在她家附近种过地,时常能和她一起玩耍。那些年,似乎家家都缺柴,我常跑到她家附近打柴。过年过节之时,我们两家也会窜窜门,逢谁生日,便会提些肉、鸡蛋之类的前去祝贺。

我记得妻家前有一棵木瓜树,每年爷爷便会带我一起去采摘,摘回家后,便泡在酸菜坛里。我多次肚子痛,便是吃它的。她家门前还有一棵高大的俗名叫“怪枝儿”的树,每年都会结满一笼一笼的奇形怪状的果枝,果枝肉多,味儿甜,汁儿多。爷爷常拿它来泡酒。爷爷过世十多年后,母亲无意发现爷爷以前盛酒的陶器里居然还有酒,器皿用玉米芯密封;全倒出来,只半杯,酒色亮红,酒味儿香得厉害,我尝了一口,甜甜的,浓郁的香味儿甚是让人陶醉。现在回忆,也会被当年望着高大的“怪枝儿”树,却又吃不着的傻样逗笑。

在妻不到十岁那年,因家中一些变故,她去了四川。起初,我不知她是哪天走的,也没听父母说起,只知我再也见不着她了。后来,我偶尔还会从她家经过。时间一久,黑旧的土墙上的裂缝,一年比一年大;瓦砾碎得到处都是,大概是遇了大风;瓦盖不住的墙体,被水冲成了泥浆,最后堆成了小土堆。去年,我和妻去那里时,土墙已经不见了踪影,那里变成了一块荒地。当年分开,只是小伙伴的分开,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她走了,过着她自己的生活,我也继续着我的生活。只是没料想,这一别便是十年。

十年后,我和姐去四川吃酒,正逢妻去买火车票,从此我们便开始了联系。相遇后,我们都很诧异于人世间的巧合,我们都兴奋不已。我们像失散多年的亲人般,很快便亲近了起来。我想,对于我们后来一直恋爱到最后,童年的相识,是有很大原因的。从相遇开始,便是熟悉的,没一点儿陌生感。我们常聊聊儿时的一些事,以及分开这十年彼此的生活。两个家庭的熟悉,使得我们在一起时,比别人少了些家人的磨合,比别人更容易从爱情转换到亲情的角色。

母亲家务繁重,我因事耽误又不能回家,妻便去了我家收拾。今早母亲电话里说,“现在男孩子不买房,结婚是难了。”我知道她是说的现在这个社会的现象,我便回答说,“还是你儿媳好吧,没有什么要求,不嫌弃我家!”母亲只呵呵笑。

因我生病和求学的原因,把家里弄得光景惨淡,一幢青砖楼还是二十年前修的,那幢楼的每块砖、每块瓦,都是父亲一块一块用双手做出来的。年代久远,楼房有些破旧了,因地基的原因,即将作为新房的那间屋,已裂了缝。房顶本是瓦,后来因常年漏雨,去年便借债加盖了铁皮。家里新一点儿的家具,便是几年前,母亲买的一张大床。再新点儿便是十五年前的东西了。衣柜已经破了,婚前打算修补一下,这样好看点儿。婚床,是爷爷在之前便有了的。好在那些家具都是自家树做的,到现在也没坏到哪儿去。我没有衣柜,只是往年时,在床上有块木板是放衣服的;后来,有些破皮箱了,我的衣服便常年放那里了;没办法的是,妻嫁到我家,她的衣什,也只能放在自己的皮箱里了。楼下的长柜,黑漆掉得差不多了,是爷爷留下来的;楼上的红木柜,是父亲结婚时的,是装粮食的,现在只装着些杂物。与村里大多数人一样,我家也买了冰箱,洗衣机,打谷机,这些倒算得上好东西了。我家不通公路,而妻现在的家是在街道边的。山上每逢下雨,便要走泥路的。我家附近没店,买点儿东西都要走半小时的路上集市。这次结婚,家里也是四处举债,东借些,西凑点儿。而这一切,妻都是明白的。

虽然,在多数村里人的印象里,我是那种懂事听话的好孩子,可我现在实在是没有能力,给我亲爱的一个像样的家。对于这点儿,我万分欠疚。哎,我只能时常提醒自己,这个笨女人,在我最差的时候选择了我,我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对她呢!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便也只能像母亲说的那样:对她好点儿!

[梁尤军:梁尤军和妻小学同校,我和他初中同班,高中同校。与他之间最难忘的日子,便是高考最后的那段日子,我清楚记得考前,别人在认真复习,而我俩却因病在医院看病。当时他安慰说,就当考前放松了。最后,高考时,我们便以相同的分数上了一本。]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