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坝

2013-07-31 10:56 | 作者:塵埃落地 | 散文吧首发

【秋凉】

风变得凉习习的,少了季微风的活泼,多了一层幻般的色彩。夕阳的光芒尽管不像艳阳高照那般的火烈,但仍倔强地笼罩着这个世界。天空又像往年的初秋一样,渐渐地升高了,也变得更澄澈、更明亮,云朵似乎都躲了起来,不愿意面对这日渐苍凉的人间。

秋的确来了,小风吹得我的腿凉飕飕的,坐在书桌前还得用薄衫盖上双腿,以免哆哆嗦嗦的身躯再出现讨厌的鸡皮疙瘩。一叶落而知秋,可是初秋时分,叶子还未降落,但这秋的气息,秋的氛围就日渐浓重了。

【轮回】

坝上的天空和其他地方的就是不同。站在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头顶上方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感觉它们离你很近很近,那一朵朵蜷缩着的云,纯净无暇,白皙得似牛初乳,它们飘得那样慢,好像在等你拥入它们的臂弯,带你一起走。坝上的风很迥异,似乎每天都在十分敬业地吹着,从来没有过要停息的征兆,飘啊荡啊,好像必须把每一粒尘埃都吹散。坝上的也很别致,它很少滂沱,最大的一次,是连下了好几天。在我离开的那天,它好像舍不得我走似的,竟大哭了起来,地面上都是它的漩涡,咕嘟咕嘟地冒着泡泡。从泡泡的身体里,我看见了自己泪水模糊的脸,但却是带着笑容的——笑着流泪,我还是第一次尝试。我还纳闷,以前,这里的雨从未这样过,都是静悄悄的,静谧之中带有一点含蓄,一份内敛,从来不曾张扬,不曾放声哭泣。还记得,那一次我站在细雨中,看雾雨濛濛,看苍山翠柳,看雨水将嫩叶打得湿漉漉,再感觉,自己的每一根心弦都被敲断,每一根骨头都被滴得酥软。每当闭上双眼,回想着美丽又凋残的一切,我都觉得既温馨又颓唐。

【温习】

只是,这温馨又颓唐的过往已幻化成回忆永远都停泊在心灵的港湾。在这初显萧瑟的秋,回味起一年之前的毕业酒,仍记忆犹新。酒杯中不仅有酒,还有泪液混杂其中,所有的人都一饮而尽,仿佛将过去这三载的同学情谊、三载的艰苦卓绝连同不快和委屈一齐饮尽。

那一,哭声、笑声、祝酒声混沌一片,我在角落里看看大家,红着眼圈微笑,却缄默不语······

毕业似乎就是分离的代名词,以后的日子就是聚少离多的独自行军,每个人都各奔前程,朝着既定的目标不辞劳苦地前进。如果说曾经的我们结成一张大网,那么毕业就是一把无形的剪刀,将我们剪得面目全非,偶尔会有个别的藕断丝连,但这张大网却已不复存在。

【平息】

转眼,毕业已几年有余,但是坝上的三年生活却始终都萦绕在脑海。坝上始终不动声色地屹立在那里,吸引着我去留恋、去相思。怀念坝上的很多事、很多人,不会因时间的久远而隐隐淡去,反而会历久弥新,三年的经历已在我的心上刻下了深深的印痕,永远都不会抹去。三年,不不长的时光,雕琢了一个全新的、成熟的我,让我在世事变幻中找到一个真实的自我,一个逐渐成长起来的我。坝上,于我而言,不仅仅是一个地方,更是一个长者,一位老师,它让我领悟了人生的无常,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沉潜。可以说,坝上就是我的第二故乡。在陌生的城市,除了想念自己的家,剩下的思念都会无私地给坝上。如今,坝上的秋天一定也来临了,它还会像以前那样有着湛蓝的天空、蜷缩的云朵么?坝上的风还会像以前那样永不停歇地奔跑么?雨还会像以前那样静悄悄地哭泣么?我想它一定会的,它会以不变的姿态,期待着我归去的脚步,回去探望它不老的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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