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

2013-05-28 12:46 | 作者:是無等等 | 散文吧首发

你们就这样走进了我的视线,在我穿着布满补丁的开裆裤毫无准备的时候,我单纯的清澈的瞳孔第一次被你们蛊惑,是你们提前带我认识了世界的美好,你们漫山遍野,无处不在,以微小的姿态,小巧的花蕾,无惧无畏茁壮惹眼的怒放。平凡的你们,总是亲密无间,凝固成野火烧不尽的傲世姿态,蔓延成燎原之势,如万马奔腾,一跃千里;又似静静的顿河,无澜无波,悄悄的和大地进行一次旁若无人的约会。

野花的美,是不修边幅却又巧若天成的美,不争不抢,我嫌你挤着我了,我就到旁边静静的开放,不占你的一寸空间,你嫌我开的艳了,我就悄悄的告诉你,我这艳都是跟你学的。野花不妖娆,不懂得使用胭脂口红,脸被尘土染脏了,就用晨露洗下脸,想洗澡了,就在中淋会,你一贯餐风露宿的作风成就了无人能比的自然,贵不得世人都夸你清新脱俗,返璞归真,原来你是大地的女儿!

小时候,不曾远行,我的玩耍之地就是周围的坡坡沟沟,总感觉这里的野花最美,最通情达理,那些花,总是看不够,怨它怎不开在我家里,让我时时看。那些花,无人悦己也能那么超乎寻常的淡定,或许是生来就是不需要被理解的。花是大自然赐予人类最神奇的东西,因为它们总是在笑,但她们一定就那么快乐吗?在笑什么呢,笑我们的多愁,笑我们的多欲,还是笑我们的自负或者幸福,野花告诉我们,即使在最贫瘠的土壤,只要足够努力,足够坚韧,一定不比花盆里的花逊色。

进入成年,跑过不少地方,见过南方的野花,那里潮湿的缘故,花叶花朵都比北方的大,感觉还是家乡的那种小野花亲切可,在纤细的茎叶上,开出令人不可思议的奇葩,一看见它们,就被它们的淳朴,娇嫩,多汁所吸引。也去过最荒凉的山谷,那些野花,没有观众,却是自己第一个被感动

白杨梨桃杏李樱桃,这些组合在一起的词组,分明就是一系列植物的名称,最常见的,还是家乡的白杨,这些白杨,好像很少是经过刻意栽培的,大多是树籽跌入泥土自然生长出来的,也不讲究这生长的环境,落到哪里,就在哪里生根发芽,然后一意孤行,风雨无阻的生长。起初人们是不会注意它们的,只有当长成了大树,有了利用价值,人们才会惦记它们,天可以乘凉,天可以砍掉当柴烧,或者使它们的作用发挥到最大,那就上梁成了大厦的栋梁。白杨树在农村大多被用作了房舍材料,没被砍掉的是那些在农人眼中无用的长歪了的,而很少被作为风景欣赏,家乡的那些生存下来的没被用掉的白杨就成了我的风景,很欣庆它们没被砍伐,不然我眼中的风景就不完美了。

白杨总是那么高大,刚直,一心向上,没有斜心眼,天空永远是它们最后的追随,白杨也是悲壮的,它是一次产出,自身不产出果实,人们从它身上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若要得到,便就是它的性命。梨桃杏李樱桃,这些树木,因是二次产出,能生产可口的果实,大多能够成其天年,源源不断的为农人输送着鲜美的桃子李子梨子和樱桃,用这些馈赠农人以获得对它们生命的最终终结。白杨怕长大,长大也就意味着生命的终结,梨桃杏李樱桃盼望长大,长大后就可以献媚主人,延年益寿。它们都风情万种的生长在这片沃土,陪我走过了美好的少年时代,可惜前几年植被破坏严重,那些高大端秀的白杨、芬芳怡人的梨桃杏李樱桃只能出现在回忆里。

最近我在整理林业稿件,一看内容就被吸引住了,这里面长满了苹果、梨、桃、杏树、李树、核桃、葡萄、枣、大樱桃、花椒、竹、桑。多么清新的山风,把这些大自然的精灵吹到了我面前,吹到了稿纸里,我又该用怎样的笔法去触摸它们,描述它们,记录它们,我要做的只是客观的记录它们最优雅的姿态,最唯美的存在,不会用哎呀啊呀的感叹去赞美它们,我的职业操守告诉我只能寓观点于材料之中,况且我尚无拥有赞美它们的能力,我想会有“大家”去赞美它们的。

文/王毅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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