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

2013-05-12 18:09 | 作者:卡卡鱼 | 散文吧首发

从小在我眼里,母亲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妇人,每天洗衣做饭,操持家务。幼年在母亲的怀里,坐拥了满满的溺。未曾想10岁左右,母亲开始管束我与姐姐,之后变本加厉。从此,母亲如矛,我如盾,争执在所难免。

农忙时,母亲早出晚归拾掇山上地里的农活,晒的黝黑黝黑,满脸汗水。年幼的我不懂心疼辛劳的母亲。

那时村里的妇人都会在家里支起一个架子,做起唤作“吊梳头”的细活,以此补贴家用。我时常帮着邻家阿姨穿针引线,穿完50个兴冲冲的跑回家来问母亲,“别人家的妈妈都在赚钱呢,妈妈你怎么没有赚钱?”母亲未料我会如此问话,发了一阵子呆,哑口无言。

不过多时,回家来看到多了个架子,母亲正在“吊梳头”,初学的母亲动作缓慢,却异常认真,母亲抬头看到我,微笑着让我给她穿好针。做着个体营生的父亲,怕客户到家里来瞧见母亲做的细活不够体面,让母亲把活给停了。

父亲为生计日忙碌,主张男主外,女主内的父亲不支持母亲外出谋生,想着家里的孩子得有人管教着,孩子万一有个闪失,赚再多的钱也是徒劳。母亲便如捧了圣旨般对我和姐姐严加看管。

母亲初中毕业,在她所处的年代并不算没有文化,母亲的所有心思都用在我们姐妹身上,尤其是我们的功课。母亲常常翻看我们的书本,却从不敢出言教导,生怕教错。母亲不允许我们看电视和出门游玩,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做作业,我不满于母亲的教育形式,时常出言顶撞。

在漫长的叛逆期里,和母亲的关系日益趋紧,渐渐地和母亲鲜少交流。

除了功课,母亲还专管我们的一日三餐。倘若吃不下一碗饭,母亲会一直念叨,直到我毫无耐心,不客气地说:“你做的饭菜越来越难吃,吃不下也不能怪我。”母亲又一次哑口无言,低头扒拉饭粒。我记得当时的心情,犹如战胜的武士,雀跃不已。

在外多年,我虽不挑食,然而每到了吃饭时间,常常会念及母亲的那桌子家常菜,才知道,母亲在我心底,自始至终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只是当时的自己不懂体会。我也愧疚的发现,在经我不留情面的话语后,母亲的厨艺有了很大的进步,时常受人夸赞。

母亲自小五兄妹,她排行老四,是家中独女,自小也是受着溺爱长大,三十岁才开始学做饭。如今奔三的我偶尔捣鼓做饭烧菜后越来越愧疚,要做出一桌美味佳肴岂是等闲之事。多年以后,每每思及当时自己的言语,都会让我痛恨当时的自己。

父亲的聪明勤快,很快使得我们的生活富足起来,然而母亲始终勤俭持家,以诚待人。

有一次,我将看不顺眼的人,看不顺眼的事叽里咕噜跟母亲抱怨一通,母亲始终顾左右而言他。我开始奇怪,后来惊觉母亲并不想跟我谈论这些,我猛然想起母亲从不在背后论人是非,倘若有人跟她说起东家长李家,母亲总是笑而不言,到此为止,再不传播。

那一刻,我开始觉得母亲是真正睿智的人,让我倍感惭愧。

我一直怀疑母亲的身体构造是否较别人有所不同,50多岁的人,始终保持精力充沛,最不敢与母亲一起爬山运动,只需一眨眼功夫,她就遥遥领先了,然后回头来为我们加油呐喊。父亲说有一次带母亲去攀岩,跟一群年轻人一起,只有母亲攀到了最高峰,一群人为她鼓掌助威。母亲当年没有成为运动员真是可惜了。

母亲酒量惊人,年轻时便是众所周知的,母亲未出嫁前当伴娘时,一桌人有心将母亲灌倒,结果反而统统被母亲整趴下了。

正是这些日常的生活习性体现了母亲豪爽不羁的性格。然而作为一位母亲,母亲的性格里也有外刚内柔的一面。

12年4月,我结膜充血,看了医生以为只是普通的结膜炎,只需一周就能自行康复。过了一周却有加重的趋势,才知道并非传染性那么简单。父母亲来接我回家,因为医生给我开的眼药水富含激素,回家后角膜上皮脱落,数日后方能复原。

那几天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日子,视物不清且伴有疼痛,内心烦躁,时常问母亲什么时候才会好起来,会不会好不了?母亲总是温柔的笑着说:“傻孩子,怎么会好不了,不要着急,好好养着。”闲暇时,母亲便会和我说笑,从未流露一丝担忧的情绪。母亲的乐观豁达是那些日子里最好的良药,我开始变得不再忧心忡忡。

吃饭的时候,母亲总会耐心地将筷子递到我手里,帮我把拳头握紧,如我年幼时一样照顾我的生活起居,在家住了十天后,总算康复。在我完全复原的那天,母亲长嘘一口气,说这几天担心死我了,总算好了。我才知道,其实母亲的压力不亚于我,只是都埋在心里了。

我人生中最难熬的十日,感谢母亲的笑容和鼓励,为我驱除担忧焦虑,直到天晴!

母亲是最伟大的人,祝愿天底下所有母亲生活如意,身体健康,母亲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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