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上柳素方恨少

2011-07-14 09:21 | 作者:依漠︿像午后一个淡微的梦 | 散文吧首发

——那个依约婉柔的女子,从日的繁花中走来,却在这初的风里默然离去

风再起的时候,几乎让人乱了时光的姿态。

当你知道一切都无法逃避的时候时,你会选择用微笑来哭泣。

现在,亦是暮春时节。这时,那些换了季节的花儿、却是该落了。

“晓霜应双鬓,莫催花。”这个清晨,似乎还有花瓣落在脚边。。缓慢地,温暖地,随风的脚步在小石子路上摩挲。鬓上那枝曾经绽放出别样绚烂的桃花早已陨落,只残留一抹淡淡地香痕。一切了无痕迹,只有昨夜的醉中隐约还望见满树的桃花,清芬暗送兀自美好。但醒了,那月下的淡色花影就化成了微薄的晨曦,在这个清晨,散了四处。

现在,当她轻抚着如花般陨落的时光,或许也会触到其中那些隐秘的伤痕吧!

——岁月只如轻花,一瓣一瓣,从手心慢慢滑落。

还记得那个春天的下午,望着窗外那些风中的叶子,在干净的湛蓝的天空飘过。留下了一个关于漂泊的小注脚。它带着某种说不出的忧伤,漫无目的的翻飞,直到最后缓缓地,缓缓地落下,堆积成默然的风景,而当走在满是落花的小路上时,你却会真切地听到那些极细微的声音,仿佛是心中折断的轻响。

——人生只不过一场绚烂花事

心就像一个小小的杯子,承载着太多的悲喜,溢出来,变成了诗。而人生只不过是一场灿烂的花事。在落英缤纷时你会看见那些冰冷的绝望。所以,她葬的并不是花,她只是亲手葬了这无望的人生。这个时候,我们也许望见了微黧的暮色,望见了风中的黄花,望见了黑暗中她依然轮廓优美而沉静的面容。就如一曲缓慢的行歌,随着那雁的飞翔,黯然远去。

月光照进窗棂,有冷却的香,梧桐细雨、点点滴滴,这样的句子,总让我回忆起用蓝墨水写字的少年时光,因为从那时起,这句中的每一笔每一画,都已铭刻在我的心上,指间触过冰冷的岁月,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受。黄昏依然、岁月依然,只有那些不知名的忧伤,散了四处。有首歌:发泪也有温度生命促,痛太清楚,亦如烟花,也只不过烟花——绚烂过后,化作尘土,那最炽热的瞬间,那最夺目的光华。

过眼即逝,原上草、露初晞,我宁愿相信,这是她最后的一次绽放,她不该承受这样的哀伤孤独,这所有的一切,太长、也太苦。

——其实潜藏子这春末流光中的细节,也只不过是花落去、燕归来,一点点堆积着的情绪。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落’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向往,其实就是春天的另一个名字。正如莱诗中所写的那样——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但是,春天却仿佛是挽留不住的刹那美好似锦繁花仿佛瞬间就已凋残退去,进入夏天那沉默的梦境。而当春天的味道变得越来越淡时,心情总归是免不了会有些小小的低落吧。毕竟,那些曾经的花儿,伴着这渐渐的流光,终于还是无可挽回地去了。但那时的她,却也轻轻地捕捉了世间的伤感,看着枝头落下的满地繁花,心中终是空落。昨夜的风雨似乎还在敲打着酣梦,黑甜一觉过后却只留下淡淡的惆怅与茫然,也是她是错了,然而无论如何,这一幕绚烂的春之帷幕也终究是随着昨夜的风雨去了。人生总是免不了有遗憾的错过或是迷失。曾经的热望终究空落。但愿那句“诗情如夜鹊,三绕未能安”别出心裁的妙语,或者才是留给这即将失去的春色的最好注脚。那时的她,宛如一个不谙世事的孩子,偶尔将海边那瑰丽的贝壳轻轻拾起。其实,也许只是悄然陨落的一片小小花瓣,就已牵动了她的情思。在这样的清晨,在这夹杂着淡淡甜蜜与忧伤的雨后,她在诗笺上为我们留下这一抹春天的颜色。

——少年,只如一曲远去的恋歌,我们唱过了、却忘了。

青春,总是透着些许迷惘,别人看上去丝毫不起眼的事物,却总在萌动的心中引发欢喜或是感伤的情愫。在她心中,有迷醉、有感伤,或是还有一丝朦胧难解的渴求与希冀。

晚风将疏朗的钟声送入耳膜,好似一丝悠远的怀想,缥缈得让人几乎抓不住,而那仿若是等待了一生的声音,却有如此真切地渗到心底。春华秋实,时光荏苒,她好像是在等什么,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等的究竟是什么。终于,她还是沉沉睡去,宛如那饮下煦暖春风的花。

香消梦断,枕冷衾寒,心中只留下空空的落寞。她蓦然惊醒,发鬓慵懒地松散在一边,而那小小的金钗已经快要落到枕头上,长夜未央,却不知她在想些什么?是方才迷梦的春梦,抑或是衾中微微的轻寒?多情总是难以排解。空对红烛,满怀情愫却不知从何说起,窗外,云淡风轻,那一弯浅浅的新月是否听到她心中的叹息呢?

其实,我们在少年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少年的心怀总是容易被如此轻易地触动,就像一个人安静的听着歌,忽而忧伤、忽而又是欢喜,只是那些耳边回响的旋律,却总也带不走心中的忧悒与迷惘。那时候,尽管睁大了眼睛,我们却依旧看不明白这个世界,与迷失,都深深埋藏在眼中和心底。

辛弃疾在《采桑子~书博山道中壁》中写道:“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而今识尽愁滋味,与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我记得同学中很多人都喜欢这首词,因为念起来总有种淡淡的忧伤味道。少年的清愁,是向往,还是迷失,谁也说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年少的心过于敏感,才会体味出心中那幽微处得怅惘与哀愁吧。我也记得那时候,曾无意中看到过的不知谁抄下的诗句:世界在踌躇之心的琴弦上跑过去,奏出忧郁的乐声。

或者这一句泰戈尔的小诗,才是少年心情的最好写照吧——如她眉梢浅出的怜凝,她的嫣然轻笑。

少年,只如一曲远去的恋歌,我们唱过了、却忘了。

——偶尔,我们也会回望那余温尚存的昨天,和那个在光影流转中肆意奔跑的青春。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落日的余晖,洒遍湖边的芦苇丛。

她在溪亭之中,醉饮而还。泛舟湖中,却早已忘了归路。小舟在粼粼的湖面上穿行,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在不知不觉间,迷途的小舟荡到了那荷叶与莲花的深处,鱼儿在莲叶间轻灵的游动。通信大气的她奋起双桨,想要争渡超越,而一滩鸥鹭却由此被惊起,那些轻轻的白羽划破了原本宁静而湛蓝的夏日天空。

这样的画面或许符合她心中那久远的,如同水墨画般生动的预想吧。而她,似乎也成了这话中的风景,正如那迎风招展清芬吐露的荷花

人生总有轻狂时,可以不理会世人诧异的目光。只是那样的岁月,早已如轻花般陨落。只是偶尔,我们也会回望那余温尚存的昨天,和那个光影流转中肆意奔跑的青春。

我还清楚地记得和同学一起去爬山,记得那些飞跑的步伐,那些欢笑与高歌,还有山顶那清凉的风。那些无忧无虑却又甘美得几乎要沁出蜜来的岁月,宛如白驹过隙,只是刹那间就过了。其实青春就是那个似曾相识的背影,当它转过拐角,就再也看不见了。

所以,我们才会怀念。正如读这首词,那些冰冷的铅字仿佛忽然间就有了生命,你仿佛能听到当时的那些桨声与欢笑。你分明看见那些文字是喜悦的,它们在轻盈的舞蹈。纵酒如歌,她如此童心未泯,却又如此的无拘无束。当船桨溅起水花的那一刹那,整个世界仿佛都是她的。如果她没喝醉,她必然还是一个端庄娴雅的女子。但幸好,她还有如此本色的另一面。该忘记的,就该忘记,又何必理会别人不解的眼神。我们只是蓦然发现,已经很久没有在镜中看到真实的自己了。

在这夏日与落日间,她宛如步摇环佩的水中仙子,盈盈而来。这摇曳多姿的句子,着清新流转的风致,让人心中总有着欣然和感动

或许,生命中那些美好的时光,就是在午后的阳光中,读自己喜欢的词,听自己喜欢的歌,看街上的人们来来去去。如同那时花开,如同溪亭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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