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寻你千百度

2008-08-14 22:15 | 作者:梦若幽兰 | 散文吧首发

由于昨奥运开幕式太晚了,清晨被一阵急促的电话声吵醒,习惯性的用被子捂住耳朵,“喂”!闭着双眼,慵懒的我披头散发的用脖子夹住电话,继续我的美。当我轻轻扣下电话时,却以极其快速的方式叫醒女儿……

我着一条白色纯棉的落地长裙,脱下手腕上的饰物,顺手捋几缕额前的长发夹在脑后,做好这些事情一家三口直奔妈妈的家去。当我到妈妈家时,家里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水果与菜肴,“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摇曳的烛光散发着淡淡的清香,第一柱香已经在静静的燃烧。爷爷说:“我就知道你今天一定会回来,给你老烧纸,一家人都来了,真好!”看到爷爷眼中期待的目光和淡淡的伤感,我知道身为父亲的他依旧为失去最疼的大儿子,久久不能释怀……

当我点燃三根酱紫色的柱香时,面对着老爸依旧年轻帅气的遗容,情不自禁潸然泪下,“爸,你离开我们十一年了,可你知道我感觉到你依旧在我们的身边,只是被派遣到我们无法相见的地方继续完成你的工作。”梦里回首千百度,总是清晰的看到你微笑着向我走来……“爸,如果这世界真有灵魂的存在,你会舍得远离我们么,在梦里依旧感受到你呵护备至的情怀,依旧有着自信快乐的笑颜。”当我泪流满面时,妈妈也在旁轻轻的擦试着泪水,因为老爸的突然离去,妈妈这几年明显老了许多,曾经年轻美丽的容颜已布满了皱纹,让我心底感到十分的歉疚,我辜负老爸的重托,没照顾好老妈。

在家里,我跟爸感情最好,亦如朋友一样,在外受到委曲、烦恼、开心与痛苦都会跟老爸聊聊,因为老爸走了大半个中国,因为他是建筑工程设计员,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在外飘泊,与我们相距的时间很暂。爸是个多才多艺的男人,而且帅气、风趣、幽默,在家的时侯一到夜,许多邻居就会搬来小凳子在我们家庭院坐满,听老爸与爷爷谈古论今、海阔天空。可多少年了,我们家门口依旧坐着那些人,大家只有在此时想念我的父亲在时的情景,深深的叹息,而爷爷从老爸走后,缄口不语,再也没听到他开怀的笑过。

当我想起老爸在医院时痛苦折磨的他死去活来,依旧不肯让医生给他注射“杜冷丁”镇痛,因为他怕无法见到正在飞机中赶回的姐姐一家,他忍着疼痛恳求医生:“医生,你不要打,我自己忍着,要不我怕见不到我的女儿……”一旁的我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老爸,你没事的,姐过几小时就到家,你一定要撑着。”时间在极慢的流逝,对于痛苦中的人是一种怎样的折磨呵,医生说你老爸真坚强,那么疼都不吱一声。“老爸可能熬不住了,姐姐在外无法照顾家里,你要帮老爸照顾好老妈,照顾好弟弟、妹妹,他们还小不懂事,你要承担,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能做到,对吧……”“不,老爸,我也没长大,我没办法做到,你自己来照顾他们吧……”

执着而坚强的爸爸终于等到飞奔而来的姐姐,看着明明健康的父亲变得奄奄一息,未及洗去一路风尘的姐姐放声大哭,“爸,你怎么变成这样……”爸好像回光返照似的坐车回到家中,与我们姐妹聊了一夜,可在第二天的傍晚他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慌忙中的我跑去医院取氧气袋,却被追来的叔叔告知,老爸不行了。发疯似的冲回去,泪水一路飘洒。老爸十分安静的躺在床上,空调正对他呼呼的吐着冷气,姐说爸眼睛没闭上,她摸过还是这样,可能等你回来吧,悲痛万分的我走到老爸跟前“爸,你说的话我一定做到,照顾好妈,弟和妹,你放心走吧”然后轻轻抚过他的眼睛,奇怪的是他真得闭上眼了,没有再睁开了,从此一份沉重的责任压在我和姐姐稚嫩的心上为了信守老爸临别前的承诺。或许是因为那种打击太大,以至让我无法接受他要永远离开我们的事实,瞬间我眼睛发黑从弟弟的身旁无力滑落,像秋天的一片落叶。当我醒时夜已深了,我们一家人围在老爸身边,“爸,我们一家陪你渡过最后的一夜……”

时过境迁,多年过去弟弟和妹妹都结婚、生子了,妈妈亦进入老年了,可每年的拜祭老爸时,内心都如此折磨过,好像是昨天才发生的事,“子欲养而亲不待,树欲静而风不止”,珍惜与亲人的点点滴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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