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迷狂里路过你的年少

2011-05-12 13:04 | 作者:二妹 | 散文吧首发

【一、楔子】

我知道,没有哪种感情可以一直保持着它最初的热烈,这世上,有些东西注定只能一晃而过,像流星一样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只是蹉跎了岁月

【二、你走了,和这场支离破碎的

十三岁,秋。你不羁地对我说“关你屁事”。这是我们第一次交流;

十六岁,。只为你毕业前玩笑着的那句“假如哪一天你瘦了啊,我们就在一起”。我没日没地疯狂尝试着各种减肥方法;

十六岁,秋。我捕捉到再见时你眼里瞬间闪过的惊艳,尔后又恢复到一如往日般深邃的眸。这一季,你,恋了。她是我曾经很要好的朋友

十七岁,夏。我发现我已经不爱你了,我可以很坦然地面对你们之间的种种,习惯偶尔听她炫耀着你们的甜蜜幸福,可以毫无私心的当你的爱情导师。虽然,我从未恋爱过;

十八岁,。就在我们热火朝天地备战高考时,却传来你即将去西藏当兵的消息。这一次,我只是听说。忘了距上次联系隔了有多久,只是感觉已经很久很久了。

十八岁,你的生日。没有邀请我,我亦没有以任何方式留下祝福,仍是听说,你,即将离去

十八岁,你离去的那个上午。那天天气很好,盆地里难见的冬日暖阳。我没有去学校,也没去车站,其实是很想去送你的,哪怕就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一眼,却又在顾忌着、犹豫着,最后一个人踟蹰在你曾经最爱的河堤上。手里紧握着电话,按了你的号码一遍又一遍又删了一遍又一遍,就一直重复着这样的节奏。

十八岁,你走后的第一通电话。这也是我们生命中给彼此的最后一通电话。我终于下定决心拨通了你的号码,你却告诉我说已经上了火车,我知道你是故意将时间改到了下午,我也知道这一次是真的咫尺天涯,你要去那离天最近的地方,而我,未来一片荒芜。我以为可以很洒脱,却仍抵挡不住你那一句“保重”。

其实,我一直都清楚,我忘不了的只是那个关于十五、六岁年少轻狂的梦,那个早已支离破粹却又光艳的五颜六色的肥皂泡沫。只是我仍愿沉醉在梦里,守着那个落英缤纷的季节和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你我。只要我知道心里有个人,无论岁月如何变迁,他会一直都在。

【三、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即使给你一包砒霜你也会当作蜜糖一样吞下去】

时候真的很怀念曾经的我们,可以不去伪装、不懂人情世故、不再贴心地体恤父母,可以直接犀利地敢爱敢恨,可以豪言壮语地义结金兰,可以不计后果地挑衅老师,可以把教室当作战场疯打疯闹。那时的我们有着仿似耗不尽的热血和激情,可以不削所有地为所欲为。或许只因太年轻,一切快乐悲伤都太新奇,轻轻一碰就能惊天动地。

林皓,有时我也会想,如果那时的我们哪怕肯放低一点点骄傲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你说,我们是同一类人。

的确,我们可以神经大条地装作无所谓,却又在某些时候敏感得如刺猬般防范,你是可以为了你那群所谓的兄弟几星期甚至一个月都不理我,我也可以为了维护那小小的骄傲宁可一个人躲在被窝里泪湿满面,也不主动低头。

有人说,遇见就像一本书,翻得不经意会错过美好童话,读得太认真又会流干眼泪

终于,你还是去了西藏,不知是不是去圆那个曾经我们可望而不可求的梦。

至始至终都记得,那是四月的某天,一连好几日都是蒙蒙烟,那时正流行这样伤感的颓废美。语文课的早自习,我在讲台上领着全班朗读,语文老师是个固执的老头,刚好逮着正在睡觉的你。对于这种情况,我早已司空见怪,只是偷偷地瞄了一眼又继续着晨读。你怪他扰了你的清梦,与他大声争执了起来,老头气得指鼻大骂要你滚,年少气盛的你掀翻了课桌摔门而出,我急着大喊

“林皓…”

你回过头来充血的双眼煞是恐怖,说:“你走不走!”

“走”

就在总目睽睽之下我毫不犹豫地奔向了你,更在老师极度愤怒,同学震惊、错愕的眼神中我主动拉住了你的手,我们豪迈地走出了教室。那一刻,没有顾及、没有后怕,那一刻我很幸福,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更坚定了随你漂泊的信念,纵使食不果腹,纵使居无定所,只要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只要你不放手。

天涯海角,携手相伴。

你牵着我到了河边,我就静静地微仰着头看你,然后甜甜地、呆呆地笑着。你猛地转过了头,见到我这般模样,大笑我花痴,只是这次我没有反驳,害羞似地低下了头。你突然极具兴致地牵着我在雨里狂奔,我们在宽阔的天地里大声地吼着、嚷着,尽情地释放着所有情绪。累到再也没有一丝精力可以浪费时就随意地倒在湿草地上。

这一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换你攥住了我的手,紧紧地、攥得发痛。

我们就安静地躺着,谁也没有说,世界安静得仿佛只剩下雨。不知过了好久你问我“去哪?”

“听你的”“要不我们离家出走?”我出着坏主意

“那还敢不敢私奔?”你狡獬地笑着

“好哇,我们就私奔到月球

“我想去西藏,去那离天最近的地方看最纯粹地踢空”你若有所思地说

“那好,我们就去西藏,我们可以坐火车,去可可西里,去看藏羚羊……”

我们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出逃路线,虽然我们都清楚的知晓,谁也无法摆脱那禁锢着的枷锁,只是谁也不愿从这个梦里醒过来。

最终,我们还是让家长带了回去,母亲好话说了一大筐,班主任才答应回家教育三天,再写份800字的检查,而你,因情节严重记大过一次。

年幼的我们曾以为在一起就是愛,在一起久了,就是很爱。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熟,我们天真的以为人生到了十五、六岁也便到了尽头。

只是人生的路还那么长,谁又会真正的懂。我们在自以为是里颠沛流离,就这样慢慢地成长着。

林皓,你敢不敢承认喜欢我,哪怕只是一点点心动。

初三的最后一学期,你特别反抗,甚至还让我替你起草《不要读书的十大理由》。最终你争取到不上晚自习的权利。

只是不记得那次我们又在为什么而固执了。

某个下午饭的时间,离校门不远的角落里堵着一群小流氓,那是专为你们这样的坏学生而设立的场所。对于这种无聊的打架斗殴,我向来是不屑一顾的,那天却鬼使神差般地挤进了人群。当我看见他们七八个人在你身上拳脚相对时,我似疯了般冲了上去。

“林皓…你们要干什么?你他妈地住手啊……”

我哭着、喊着、嘶哑着扯开了人群扑在他身上,臃肿地身躯替他挡着疼痛。我不记得拳头如雨点般砸在身上是什么感觉,好想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以承受,就连手臂替你挡的那刀也不觉得痛。最终,你怒不可遏地拿出了匕首,将我死死地护在身后,你杀红了眼,不要命地疯狂乱刺着,慑住那那群痞子。

在骚乱平静过后,原地就只剩我们两个。你要我去医院包扎伤口,而我还在可笑地维护着那点点骄傲,硬是固执地不抬头,却没想到你残忍地用匕首划伤了自己,恶狠狠地丢下句“这样可以去了把!”然后便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是真的吓着了,却又不敢哭出声,小声啜泣着不远不近地跟着你。你不耐烦地跑过来拉着我地手,嫌弃地埋怨了剧“白痴”!我却又笑了,很甜很甜地笑着。

那是你,第二次牵我的手。

林皓,这世上有种东西叫‘心甘情愿’我想我对你亦是那种。我们在那段兵荒马乱的叛逆期里奋不顾身地挥霍着彼此的青,待到一切尘埃落定时,换来的只是累累伤痕,当生活渐渐磨平了所有的狂热,剩下的刻骨铭心,便是永生不灭地印记。在所有鲜艳凋零后,也就不复存在最初的美丽了,留下的零落成泥还在戚戚地证明着我们也曾疯狂过。

还是在证明着我们已过了动荡不安的年纪。

【四、原来,于你我亦不能那样无私】

十八岁,冬。你走以后。

高考压倒了一切,我强迫在即全身心投入学习中,在高考前最后的两百天里,我束起了长发,光洁地额头,没有一丝刘海。我没日没夜地拼命背书、答题,恢复成为最标准的乖乖女,我想即便是整个中学里加起来写的字也不及那两百天里的四分之一吧!

的确,那段时间是煎熬,却也有着从未有过地充实、舒适。

高考结束后,每天都在提心吊胆的盼望与恐惧中渡过。在接到最终判决书地那刻,我放肆地宣泄出这两百天来所有地情绪。很庆幸我以一分的优势险上离家不远的大学。继续沿着中学时代或是和你或是独自走过的上学路。

其实,我是想过到另一座城市去重新开始,彻彻底底的忘了你的,只是潜意识的就选择了,留在这个有你记忆的城市,呼吸着你曾呼吸过的空气,就好像你从未远离。

二十岁,夏。我恋爱了。

他是个温文尔雅的大男生,和他在一起时没有惊心动魄,没有轰轰烈烈,他是那种浪漫都不会的人,只是傻傻地一贯对着我好。他一直没有说过喜欢我,也是我主动问他要不要在一起的。

那天,他高兴得不知所措,我们一群人在KTV里狂嗨着,他本就不太会喝酒,那天却偏要逞能,结果不出所料地醉得一塌糊涂。或许是酒精地作用,他竟大胆地拿着话筒在众人面前喊除了那三个字。那一刻,我哭了,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却不是因为感动。其实答应和他在一起只为他名里也有个‘皓’字

柳晟晧,十二月十二日生,只比他小六天,同样的射手座。

就在所有人起哄要我们当众KISS时,我忍不住跑出了包房。他摇晃着却在瞬时就追了出来。已是凌晨两点钟,白日里喧嚣的街道此时却无比安宁。

他拉着我也不语,在我们彼此凝视数秒后,霸道地將我抱住,我没有挣扎,只是泣不成声地不断重复着“不要太好对我,我不值得,不值得的……”

“余澜,我们好好在一起,我想和你好好在一起”。一字一句,异常清晰。

那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坚毅。

那之后,我们没有再回包厢。就在我们确立关系的那晚发生了关系,我们交付出彼此的第一次。那晚,我决定要好好和他在一起,不管未来如何,只要一刻还在一起,就要好好的。

【五、这一生,我是路人陪着你走】

二十二岁,冬。

我决定跟柳晟晧去佳木斯,他说那是个美丽的冰王国,他说要带我去坐童话里的深林小火车,带我去雨后的晴天里找蘑菇。

临走的前一天,苏小小很早就拉我去逛街。我们拖着疲倦的身子到西餐厅时,苏小小在点了一大堆食物后便开始期待着服务生如救世主般降临。

小小在吃饭时,废话特别多。我早已习惯了她的风风火火、没心没肺。我静静地喝汤,静静地听她废话着。她忽然毫无预兆很正经地问了一句“你不后悔吗?你的青春、最美好的年华、甚至更灿烂的人生,都毁在那个人手里,难道你就不曾埋怨过”

我只是静静地搅着咖啡,她见我不语,也依旧不罢休,又开始着她满腔狗血的愤怒。她很好,一如从前般真的好。只是我变了,安静、沉默,可以把一切情绪很好的隐藏。可以平静地接受生活赠与的一切大喜大悲。我觉得这样也很好,真的很好。

我將咖啡轻轻的推到她面前,猛地一抬头,一束温暖阳光从窗外刺了进来。

“诺,小小,给”

我微笑,小小似个孩子般不顾形象地大口喝着,看来她是真的说多了。她朝我傻不拉唧地笑,又穷追不舍地问着“后悔吗?”嘴角还留着浅浅的咖啡渍。

我仍是没有回答,用纸巾拭了她的嘴角,如母亲般口吻地教训着她。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有没有后悔过,或许是有埋怨的,但我很清楚,林皓,倘若没有遇见,我会后悔。

从咖啡厅出来,继续陪小小穿梭于各大商场,在繁华商业街的转角处,你很顺地挽着母亲的手从我身边走过,你没有认出我,我亦没有招呼你。

是的,我们就这样各自过着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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