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叵测》长篇连载六

2011-04-12 08:00 | 作者:独傲 | 散文吧首发

长篇小说人生是怎样刻成的》第六集

【六集】:人心叵测。

暑假在不知不觉的蝉鸣中到来了。骄阳似火七月的天,风不知道躲在哪个地方乘凉去了。树上的叶子看不到丁点的晃动,滚烫的地板像冒着腾腾热气的蒸笼,憋得人透不过气来。农村一年之中最繁忙的季节‘双抢’就在这样的氛围中打响了。

我们生产队是一个依山傍水,有着百号多人的美丽的小村庄。村子四周环绕着绵延起伏,绿树成阴的小山峦。清澈的溪水的响声,悠悠然一年四季在小村旁不停的回荡。针对我们队美观自然的好条件,大人们老讲:我们生产队应该是个出大人物和发大财的好地方。因为,我们队里有一条纵横东西自然流畅的大溪流,这是了不得的。老人们说,自然的水能够这么气势磅礴地向东流,就是一场水向东流。所以,按风水学来说,这是出人才和发大财的风水宝地。

于是乎,果然就出了一个人才。只不过不是一个正面的人才:他是蒋介石政府统治下的一个宪兵团的团长。谁都知道,在豺狼当道的旧社会,宪兵见官要大三级,更何况是一个堂堂的伪政府的宪兵团长呢?他那神气和骄横的样子就可想而知。解放前,他和湖南省国民党的党政高官是称兄道弟,鱼肉百姓。到了一九四八年底的解放前夕,他和国民党的先头部队一起被蒋介石派到了台湾。原因是穷途末路的蒋介石,在人民的汪洋大海的围攻下,已经预感到他的末日的来临。于是,就亲自点名派他的亲信宪兵到台湾提前去控制局面,以便他到台湾无后顾之忧。所以,他是蒋介石的一条忠实的走狗,是与人民死死为敌的反动派。只是,他这个人的家乡观念特别重,在一九四九年湖南临近解放时,他居然带着他的家眷和大量的金银财宝又回到了他的老家:我们这个小村庄。他是准备在家乡大买田土、依旧过奢侈腐朽的生活。可随着湖南的和平解放,他这样的人自然就成了人民专政的对象。但人民政府还是宽大他,希望他放下武器无条件的投降,然后再重新的做人。可吃了迷魂药的他是死不改悔他反动的立场,死死的为他的主子蒋介石唱赞歌。于是,他就只能为蒋介石土崩瓦解的反动政府陪葬,只能在人民正义的枪声下完蛋。听说是用了整整的九枪,才结束了他罪恶的一生。

人就出了个这么反动的人,财也没见哪家发,可日子还得照常一天一天的过。午饭后的一点,门前柳树上的宣婵此起彼伏的豪叫着。几条平时喜欢叫的老狗也哑声的钻在挡住了阳光的樟树底下,吐着红红的长舌头大口的喘着气。队里的男社员们热得几乎都是光着膀子,躺在了堂屋的稍微有点凉气的地板上。而女同志手中则都摇着一把破扇子,把身体死死的抵着土砖砌的墙壁上,想从墙壁上吸收一点点凉气。按道理,天气的温度应该不低于摄氏四十度。然而此时,老队长戴着他那顶戴了几年的破草帽,脖子上围了一条淋了水的湿毛巾,依旧从人们的视线中出现了。尽管天气是那么的炎热,尽管他脸上的汗水在不停的往下流。但他还是神气十足的从上屋到下屋,一户不漏地在全队上下走了一遍。终于,他吹响了出工的号子。只见他拿着哨子一边吹,一边喊:“出工了,出工了,大家出工了。”老队长的哨子声和喊话的声音同时传得很远,很远……

可能是半空中吊着的太阳的光线实在是太强,又可能是热得要命的外面的温度又实在是太高。听到哨子和喊声从地上爬起来的男社员们,好多跑出来掂着脚在滚烫的地板上抬头望一下火一样的太阳,又匆忙缩头的跑进屋里躺在地上的呼着气。在这一进一出的十几秒的过程中,汗水就迅速的湿透了人的整个的裤。一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出工。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是没有人动。也不知道老队长在外面吹了多少遍哨子,喊了多少个来回,古铜式的黑脸就只看到他的两个眼睛在动了。汗流浃背湿透了衣服的老队长怒火烧心,终于忍耐不住,他破口而出:“你们这些人真是奴隶性质,都是让共产党把你们惯成了这样。你们只喜欢国民党的皮鞭?国民党的皮鞭一举,你们就老老实实的听话了。”老队长话就这么说了。说完后,他气得回到了自己的屋里,喝了满满的一大碗水又出来喊叫。直到下午整四点,社员们才在老队长的无数次的哨声和喊声中,挑起箩筐工具出工了。

晚上亮灯的时候,闷得要命的死天气还是一点风都没有。全身湿透的老队长坐在饭桌旁正准备吃饭时,突然,四个荷枪实弹的民兵走进屋子就团团围住了他。老队长还没有反应过来,大队书记就把一双冰凉的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前前后后就几分钟,我们生产队的社员和队长的家人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老队长人就被带走了。这次押解的是由大队书记亲自带队,到公社签字后就直接转到县城,老队长人就没有回来了。

罪名两天就出来了:“反对党中央毛主席,支持国民党蒋介石。是反动派安插在我们社会主义国家的特务,是真正典型的现行反革命。”老队长喊工时无意说的那些气话,让他成为了现行的反革命。代价是让他在牢房里呆了整整的五年。

【七集】:柳暗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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