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曼妙、山水及小蛮腰及其他

我一直觉得曼妙是一个暧昧的词。 曼妙，现代汉语词典释为（舞姿）柔美，是书面用语，可我更愿意把它直接形容为女人的身段，是那种风姿绰约，凹凸有致，当然不是芙蓉姐姐的那“S”，更不是凤姐惊人的“大嘴”。也许因了各人的审美不同增减丰腴，但用它去形容女人绝对应该是100分。 曼妙，在我心目中，曾是专属于莺莺的。《西厢记》描写她：“未语人前先腼腆，樱桃红绽，玉粳白露，半晌恰方言。”还描写她的转身：“偏，宜贴翠花钿，宫样眉儿新月偃，斜侵入鬓云边。”以上还不足以完全表现她的曼妙，下来这样写：“行一步，可人怜，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晚风前。”佩服，此文人之曼妙也。 有一次从承德去北京，途中与两山东人拼车。其中一大汉体格健壮，脖子上链子粗粗，手指上戒指硕大。谈及女人，兴致盎然，“那俄罗斯娘们儿浑身雪白，毛儿金黄”，话语间用其多毛双手来回轻抚，口内做“啧啧”之声，意犹未尽。虽粗俗，此亦曼妙也。 生于1650年的张潮在《幽梦影》书中写道：“山之光，水之声，月之色，花之香，文人之韵致，美人之姿态，皆无可名状，无可执著；真足以摄召魂梦，颠倒情思，”恰道出了曼妙的来源与构成。“有地上之山水，有画上之山水，有梦中之山水，有胸中之山水。地上者妙在邱壑深邃，画上者妙在笔墨淋漓，梦中者妙在景象变幻，胸中者妙在位置自如。 曼妙若为花魁，韵味次之，雅致又次之。究其原因，余视曼妙一词，若妙龄少女，身材可人，轻舞霓裳，兼有环佩叮当之音充耳；韵味，似足月蜜桃，形神具备，且有异香扑鼻；雅致，当属几上净瓶，光鲜亦不乏赏玩意境。 很有意思的还有“小蛮腰”一词，“小蛮腰”原指白居易的家姬小蛮的腰，后指很小很细的腰。之所以觉得有意思，想来呢，第一曰“小”，似玉环之肥丰不可；第二曰“蛮”，“蛮”颇可探究，窃以为当属少女体态轻盈，皮肤紧绷，充身洋溢一股野性。楚王所好细腰致饿死是属病态，飞燕之细腰是曰轻盈，且内含谄媚，皆不如“小蛮腰”来的健康，活泼有趣。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人生苦乐欢娱，皆赖各人心胸。以此文媚我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