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恩难忘

2009-10-06 23:39 | 作者:guang | 散文吧首发

师恩难忘

——思念恩师彭宗禹先生

河北省青县回民中学李广福

晨四时,寻恩师未果;醒,念及恩师,泪湿枕巾。

与恩师彭宗禹先生不相见已整整二十一年了。

授教于恩师,那是1987年的事了,我在河北省泊头师范学校五十一班,读二年级,也刚刚19岁。

当时的彭老师,教我们生理卫生、并任班主任。不高的个子,结结实实的,四十刚出头的年纪,却有点歇顶。他健谈,也很博学。课堂上,融入了中医,气功等在我们听来很新奇的知识,尤其是熔铸着他对于人生、社会、教育、教师等方面观点和体验的激情演说,更是常常感动着我们这些还没走出校门一步的未来的教师,让我们对明天的教育充满着憧憬,对恩师充满了崇拜。

但不久,这种感情便升华到了敬仰与感恩

我从上师范以来,肠胃就一直不好。每学期总要有一两个星期,在家休学。彭老师任班主任后不久,我的病又犯了。告假回家时,彭老师要为我诊脉,看到我疑惑的样子,便跟我介绍说,他是泊头市中医院的客座医师,星期六、星期日、节假日都要到那里上班,并主动提出要为我用中药调理一个疗程。还开了药方,让我去中医院取回了药给他,嘱咐我每天早饭前、晚自习后去他那里喝药。

现在想来,那时可能已经是初,一次晚自习后,我又照例去老师家喝药。当时彭老师住的是一间教师宿舍,我去时,彭老师正蹲在宿舍门口台阶边熬药。见我来了,彭老师好像很歉意的样子:今天有点事,耽误了一会儿,你等等。当时,我竟懵懵懂懂的问,这么冷了,为什么不到屋里熬药,记得彭老师说,他母亲有肺心病,怕药味。后来见我母亲熬药,才知道熬药时,是不能离开的,这才推想到恩师在那么冷的天气里,在屋外为学生熬药的艰辛,才真正感悟到恩师“师者、医者父母之心”的伟大。

有一天早晨,我去彭老师家,听到屋里有人大声嚷嚷,考虑是不是祖母需要什么,敲敲门,又没人应声,我就推开门进去,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彭老师没在家,只有一位老太太坐在一个椅子上,头发已经花白,有些零乱,很生气的样子,呼呼的喘着粗气,大声的说着什么,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彭老师的母亲,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跟自己大声说话的人,当时有些恐惧。屋里散发着刺鼻的气味。这时,彭老师回来了,看见疑惑的样子,告诉我,不用害怕,他的母亲得的是神经官能症,不会伤害人,然后一边让我坐,一边从床边拿过一双袜子,我才明白刺鼻的气味是袜子发出的,彭老师又解释说,母亲下肢溃烂,就是这样。

看着彭老师坦然的神情,听着彭老师轻松的话语,喝着老师早已熬好的药,那一刻,我被老师大无痕的博大震撼了,那一幕,也成为我人生中永远删除不掉的影像。

其实,彭老师当时生活的艰辛还远不止这些。听其他老师说,彭老师的父母早年离异,但彭老师把二老都接过来赡养,彭老师每天先为父亲做好饭,再回来做自己和母亲的饭,先洗完父亲的衣服,再来照顾多病的母亲。彭老师至之德也深深感动了我。

这就是我的恩师,艰难中依然坚定、伟岸的强者,逆境里依然豁达乐观的长者,困苦中仍广施博爱的良师。

这之后,我便不时到彭老师的家里,拿过奶奶的袜子,偷偷的洗干净。这件事,不久,也被彭老师发现了,每次到老师家,再也找不到脏袜子了。

我那时真是孩子,傻得很,对老师没有说上一句谢谢,有时想说,碰到恩师父亲般的慈爱的目光,“谢谢”又咽回去了,直到毕业,直到二十一年后的今天,“谢谢”也没说出口,我真怕这会成为我终生的遗憾。

我们毕业后,彭老师因为对医学事业的热爱,不久也便离开了泊头,去了天津。从此便失去了联系。彭老师的故事,写进了我的教材,我的每位学生都知道彭老师的故事;彭老师对我的恩情,收录进了我家庭的词典,我的父亲、母亲、姐姐、弟弟、妻子、儿子都珍藏着对恩师的感谢;彭老师的精神、意志,融进了我的工作和生活中,接力这种精神和意志,也将成为我——一名教师毕生的追求。

恩师可能早已忘掉了一个学生的名字——李广福,忘掉了您认为很平常的事,但学生却永远忘不了恩师困境中为学生煎汤熬药的恩情,学生将感恩一生。

恩师,健康、平安!

记下这些,以解思念之苦,以诵恩师之德。

2007年7月7日晨

后记

思念恩师至极,网上实名搜索恩师“彭宗禹”先生名讳,“改变精神病人命运的医学科学家——彭宗禹”赫然网上,人民网、中央电视台、湖北电视台、河北卫视台、燕赵都市报众多媒体等都已以专题的形式对恩师进行了报道。原来恩师已经成就斐然。

通过网上提供的热线,在200年7月8下午5时接通了恩师的电话,终于倾诉了埋藏在心底二十一年的一个词“谢谢”。

恩师,幸福快乐,德泽杏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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